但這個想法,和現實之間的差距真的不小。即便熊岩曾經在未來之中,得到過種種線索,可卻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而與此同時,稅務部門熊三統領以及禦史大夫秃鹫二人,則是開始了合作。
二人一個負責調查,一個負責抓人、審判。禦史部門,沒有審判的功能,但是稅務部有!
敢偷稅漏稅,稅務部門就敢直接強制執法,就敢打上門去!
而最近一陣子,整個西北地帶最有名的晉商,算是徹底倒了大黴。
在很久很久以前,西北的晉商、揚州的鹽商、南方的徽商、京城之中貴人們禦用的白手套等等,并稱爲十大商人。
當然,到了如今這個年代,揚州的鹽商,早就不靠走私私鹽來謀求财富了。隻不過,鹽商這個稱呼卻保存了下來。
而晉商就不一樣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們靠着走私。如今的年代之中,他們仍舊靠着走私。
隻不過,在以前的時候,晉商走私的利潤,八成都進了自己的腰帶,是給自己打工。
而如今這個年代,晉商的走私,進入了邊疆藩國、朝廷中的勳貴、朝廷中的部分官員的口袋裏。
實際上,晉商走私之事,朝廷之中但凡是品級到了一定程度的,都是知道的。
而之所以一直沒有法辦晉商,不是因爲晉商很有後台,後台再大,可當朝廷下定決心的時候,又有什麽用呢?後台在大,還能大的過朝廷不成?
之所以晉商一直活得好好的,是因爲整個晉商團體,都一直在朝廷的掌握之内。
他們的作用,便是偷偷的走私奢侈品,用來腐蝕整個草原的貴族。
每次交易,晉商們賣出去的,是貴族享受的高級奢侈品,随便一件都價值數十兩乃至于數百兩銀子。
可是最後,晉商們買進來的,卻是貨真價實的牛、羊、驽馬乃至于戰馬。當然,還有大量的皮毛以及少量的金銀。
通過這種貿易,朝廷不斷地在抽血,草原之上的貴族們,整體實力也在不斷下降。
這些年來,也有一些真正的有遠見的草原豪傑,看出來了這一點。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麽樣呢?這些豪傑,根本就無法阻止其餘的貴族奢侈享樂。
至于公布此事,振臂一呼,從者雲集的場面,那是想也不要想。敢這麽做的,一定會被朝廷在第一時間,徹底消滅。
按理說,在草原徹底完蛋,被朝廷完全占領并消化之前,晉商這個尿壺,對于朝廷而言,還是有用的。
至少,許多高層人物都是這麽認爲的。然而讓他們意外的是,這一次晉商的主要主事者,已經全部進了朝廷的大獄之中。
甚至,許多官員都在暗中打聽此事,可卻大都一無所獲。
就在此刻,京城之中許多商行的行主、世家家主、宗派掌教等,都收到了一封請柬。
“這封請柬,你們怎麽看?”一位白胡子老道,一邊捋着胡子,一邊考驗幾個弟子。
請柬很簡單,上面的内容也足夠直白。就是邀請某某掌教,于某某日上午,前往某地……
“這請柬乃是宜城侯所發,宜城侯如今是直隸校尉,我們肯定得去。”
聽了這句很有道理的廢話,老道便看向了一旁的弟子。
“城外大校場,原本乃是軍隊訓練之地,夠大也夠寬廣。而且這一次邀請的客人足夠多的,應當沒有風險,可以去。”
“我懷疑此事應當與最近一段時間,那些被抓的晉商有關,我們可以去。”
……
諸如此類的議論,在熊岩發出請柬之後,就沒有停過。
這一天,天空很是晴朗,修爲高眼神好的,甚至可以看清楚高空之上的雲層。
很快,當各位受到請柬的客人,都到齊之後熊岩也就現身了。
這裏是大校場,原本是軍隊訓練的地方,夠大也夠平。露天之下,諸位世家家主們,坐在一方,高低不同。
而在他們的正對面,則是擺放了一個高台,高台之上最顯眼的是三張椅子。
此刻,熊岩坐在最中央,兩邊則分别是稅務司的熊三統領以及禦史部門的禦史大夫。
啪的一聲,熊岩拿起手中的驚堂木,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今日請諸位過來,就是爲了做一個見證,見證晉商們的下場!也請諸位引以爲戒,切不可觸犯朝廷的底線!”
“帶犯人範文!”
随即便有兩名衙役,拖着一名凡人,來到了三人面前。
這名犯人身穿白色的衣裳,背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囚字。
雙手也被法器铐住了,脖子上也有着一條狗套類法寶,眉心之處,更是有着一張寫着囚字的紋身類圖案,牢牢鎮壓元神。
而後,兩名衙役一隻手提着範文,另一隻手輕輕一按,範文就跪在了地上。
“這是範家老祖範文?我聽說過他,可他不是一位真仙強者嗎?”
“堂堂真仙強者,竟然落得了這麽個下場,連最起碼的體面都沒有了。要知道,即便是普通人,在定罪之前,也是不跪的!”
“宜城侯究竟想幹什麽?難道不知道刑不上大夫的道理嗎?他自己也是貴族的一員,維持規矩的好處,沒道理不明白呀?”
“啧啧,終究是年輕人,太沖太傲,做事之時不留一絲餘地。無論那範文犯下何錯,私下裏處理了也就是了。此刻竟然公開折辱真仙,何其不智也!”
這些世家家主們,當然沒有公開議論,可私下裏各自精神交流,卻是不可避免的。
“宜城侯,敢問範文究竟犯了何罪?竟然如此折辱于他?”
忽然間,一名面容稚嫩的少年便直接站了起來,開始了質問。
“這是誰家少年,膽子這麽大?不過,卻也有些小聰明。”
“不錯,或許此舉得罪了宜城侯,可卻也被天下人記住了。今日的場景,乃是自古以來,第一位公開折辱真仙的,日後一定會化爲經典,被世人傳頌。”
“在這種場合下,哪怕隻是說一句話,也可有些名氣,更何況是直接質問宜城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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