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翻譯之後的信息。這年頭,大能千千萬,誰知道道法傳訊的時候,會不會被截取,故而一般都會加密。
解析了這些加密之後的信息,熊岩便打了個響指。
啪的一聲,便有兩名見習禦史走了進來。他們論品級,隻是九品官。
正九品的官兒,在别的部門,有可能已經是骨幹甚至是一把手了。
可是,在郡裏的禦史部門,卻隻是一個見習禦史。還在努力的學習抄家相關知識。
而此刻,兩名禦史,拿出了封條,沖向了黑虎。
這封條,乃是逮人專用,一旦貼上,關你是神仙妖魔,都會被人道龍氣所困,一切超凡力量,都會消失。
當然,那種封條品級太高,也太貴重,眼前這個黑虎,是配不上的。
不過,看着這兩道封條,黑虎終于不淡定了。
“黑虎,你被捕了。”
“我有什麽罪?”
一邊說着,黑虎還站了起來,釋放自己先天圓滿的修爲。
最起碼,要遠遠強于兩名見習禦史。然而,熊岩卻并不擔心。
“呵呵,我是朝廷禦史,你是黑道幫主,我抓你還需要理由?”
盡管黑虎的修爲,遠遠強于兩名見習禦史,可黑虎卻一直沒有動手,一直壓抑着自己,控制着自己,生怕一個忍不住,襲擊熊岩。
這就是制度的力量,這就是朝廷的力量,這就是秩序的力量。盡管隻是兩名小小的見習禦史,可黑虎就是不敢反抗。
不反抗,隻是些小事兒。反抗了,那就是大事兒了。
在和平年代,在朝廷掌握着大局的年代,是龍你得盤着,是虎你得卧着,不聽話的,統統打死打殘。
回想起弟弟對自己的叮囑,黑虎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一拳把熊岩的腦袋,打成稀爛。
對此,熊岩是感覺很可惜的。如果黑虎動手了,自己便可以抗拒執法爲名,将之當場重創甚至是斬殺。
可惜,真是可惜!
禦史部門,不能用刑,也不能審判。這不是一句空話,而是每一名禦史,在成爲禦史之時,發下的道心誓言。
雖然,熊岩有把握破除這個道心誓言,可代價太大,至少一個黑虎,不值得他這麽做。
很快,大約兩刻鍾後,栎花便帶着黑虎幫幫衆,以及一些關鍵的證據、文件過來了。
在原地,還有着十幾名稅務司幹将,在繼續完成抄家,這麽遠一個細緻而又繁瑣的任務。
“這些文件之中,有關鍵的證據嗎?”随便看了幾份,熊岩直接問道。
在他看的這些文件之中,都是些一般的罪名。比如,勾結地方狗大戶,打壓佃戶的。
又比如,欺壓良家婦女,設下賭局,讓人家破人亡的。
甚至,還有一些勾結小吏,讓樸實百姓失去财産的。
設局逼良爲娼,把良家婦女,變成妓女的。
這些事情,放在一起,抄了黑虎幫,是綽綽有餘的。
但是,并沒有找到熊岩想要的,和造反有關的證據。
栎花當然知道熊岩想要什麽,不過,卻無奈的搖了搖頭。
“殿下,我們來的太晚了,物證是沒有的。這些書信、文件之中,也隻是一些常規的壞事,足以殺頭的壞事,至于造反,是沒有的。”
“而和造反有關的嫌疑人,此刻也早就消失不見。要麽,被殺掉了,要麽,已經跑到其他州郡甚至是其他的省城了,根本就找不到。”
“人證沒有,物證也沒有。幕後黑手,顯然是有準備的。”栎花擔心的道。
聞言,熊岩卻并不擔心。沒有證據,可以僞造證據。不需要那麽迂腐,隻要能抓住反賊就行了。
自己所需要的,也僅僅隻是一個理由,一個合理的借口。
“沒關系,關于幕後黑手,我已經有了一些頭緒。稍等幾日,事情便會出現轉機。”熊岩笑呵呵的道。
見着熊岩自信的模樣,栎花便隻好更加詳細的查閱一切卷宗,爲熊岩打好基礎了。
……
就在黑虎幫被查抄,剛剛過去一個時辰的時候,某一塊幻境之中,則是出現了幾名人形陰影。
看不清長相,僅僅隻有一個輪廓,甚至連這一個輪廓,也未必是真實的。
“這裏,足夠保密吧?”一名看上去像是中年男子的陰影,直接問道。
“放心,這件寶物本身就有着遮掩天機的效果,已經使用數百年了,品級也越來越高,絕對值得信任。”某位道人直接說道。
“嘿,值得信任?上一次那小子過來當禦史的時候,你也是這麽說的。不是說,他肯定什麽都查不出來嗎?”某位女性陰影,直接就嘲諷了起來。
“确實沒查出來,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消失了。”道人淡淡的道。
“那黑虎幫,又是怎麽回事兒?”
“這隻是個意外,黑虎幫之中的一切痕迹,都已經被處理幹淨了。最多隻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
“真的已經處理幹淨了嗎?”中年男子,忽然問道。
“幹淨了,當時參與此事的,一共有八名幫衆。如今,有兩名在事後被處理掉了,連帶着靈魂,也消失了。”
“還有六名,此刻已經前往了其他州郡,或者遠在邊疆,或者在南方的群島之中,都是朝廷管轄不到的地方。這輩子,都未必能回得來。如果不放心的話,也可以做掉他們。”
“你做事,我們當然放心。畢竟大家雖然沒見過面,可也共事這麽多年了,這點兒信任還是有的。”
當然,這話也可以理解成,隻有這麽點兒信任了。
“對了,官府那邊,有什麽情報嗎?”中年男子忽然問道。
“官府這邊,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那小子,确實和這邊鬧翻了。太守彈劾的折子,也已經上去了。隻不過,好像被壓了下來。”
“這道正常,他認識冀國公,暫時被壓下來,不難理解。”
“如此,我們隻需要等,隻要我們自己不亂,不露出破綻,就不怕被發現。這麽多年都沒事兒,如今一個黃口小兒,哪裏能讓我們出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