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常州,幹得不錯。尤其是發現反賊這件事兒,如今更是獲得了封地。”
“所以,我就寫信給兄長,找他要了一支道兵過來,人不多,隻有三百人。如今,就在你城郊的封地之中放着。連帶着他們的家人一起,都過來了,想怎麽收服,就看你的手段了。”
靜妃的兄長,也就是熊岩的舅舅了。這位舅舅,乃是如今藩國甯國的國主。
甯國,位于北地邊疆之處,是用來監視震懾草原的封國之一。
而甯國的地盤,一半是草原,一半是平原。再加上長期和草原交鋒,國内的武風還是很旺盛的。也有着一支,數目不多,但較爲精銳的軍隊。
故此,對于靜妃能從甯國那裏,要來一支兵馬的事情,熊岩并不驚訝。但重要的是,這支兵馬,乃是道兵。雖然隻有三百人,但他們是道兵。
“是道兵?”
“是的。”
呼吸之間,熊岩就冷靜了下來。道兵,這可是道兵呀,奇怪,太奇怪了。
在大楚,縣一級的民兵,身穿皮甲。郡一級的郡兵,身穿鐵甲。州兵則是身披三層重甲,外層的鐵甲,中間的鎖子甲,内層的内甲。
而道兵,穿的直接是法器。雖然隻是最低級的法器,功能也比較簡單,但卻已經算是超凡兵種了。
之前的州兵、郡兵、縣兵們的目标,不過是凡人。可道兵卻是專門沖着超凡的修士去的。
十名道兵,心靈相通,結陣而戰,便可在死傷過半的情況下,殺死先天。
百名道兵,結陣而戰,有着優秀将領指揮,便可圍殺武道宗師。
千名道兵,軍氣聚集之下,更是可以無視九成以上的,陰神級别及其一下的道法。
如果配合優秀将領,甚至可以對陽神強者,造成威脅。當然,運氣好的話,也是可以擊敗甚至是擊殺陽神真人的。
萬名道兵聚集,額,這麽多的道兵,對于将領的要求極高,即便是大楚,也很少有将領,達到這個程度。
這種可以指揮萬名道兵,彼此心意相通,所有力氣、精神往一塊兒使的将領,在整個人族曆史上,也沒有多少,被稱之爲神将。
在未來,熊岩的大哥,也就是如今的皇長子,便是這種少見的神将。
理論上講,他指揮着一萬名道兵,甚至可以正面與真仙強者對着幹。
“三百道兵,甯國哪怕兵力強盛,可國力擺在那裏,最多也就是數千道兵吧?三千還是四千?亦或是五千?”
“光憑甥舅關系,恐怕要不來這三百道兵吧?”熊岩直接說道。
實際上,他想說的是,光憑母親你和吳國公那百十年前的兄妹關系,能值三百道兵?怎麽說也是近乎吳國十分之一的高端力量,怎麽可能說送就送?
要是此刻熊岩,距離太子之位,隻有一步之遙,那這一切就和能合理了,看好未來,所以投資,然而不是!
當然,熊岩也不是傻子,故此,說出口的時候,就成了甥舅關系。
“這其中,确實有一些緣故。我兄長他撐不住了,快要老死了。故此,繼承人也終于定了下來。”說到這裏,靜妃語氣稍微低沉了一下。顯然,她和這位兄長,當年的關系,應當是不錯的。
不過,這陣惆怅隻持續了幾個呼吸,就徹底消失了。兄長什麽的,哪裏有兒子重要?
“舅舅應該也是陽神高手吧?理論上壽命極限是三千年,怎麽會忽然就不行了呢?”
陰神高手,壽八百。陽神高手,壽三千。當然,這隻是理論上的上限。但絕大多數的強者,都活不到那個時候。
“他那個陽神,是繼承甯國公之位後,曆代甯國公氣數加身之後,才突破的。和我這種,實打實修煉而來的陽神強者,完全不同。”
“氣運在時,他自然無往而不利。可是,人道氣數多變,至今爲止,也沒人可以徹底把握其中的關鍵。而氣數不在的時候,便會迅速衰老,甚至是病死。”
說道這裏,靜妃便看向了皇宮中的某個方向,那裏,正是熊岩他爹熊昌所在的地方。
甯國公如此,熊昌也是如此。借助着大楚的人道氣數,借助着曆代天子積累的天子龍氣,每一代天子繼位之時,修爲都會迅速突破,擁有近乎太乙境的實力。
然而,兩三百年後,氣運有了變化的時候,卻會自動老死、病死。
内心中默默的歎了一聲,這皇位當真很好嗎?成爲陽神強者,哪怕活不到三千年,可是天材地寶供養之下,活個兩千年還是不成問題的。
可是曆代以來,天資不凡的大楚皇帝們,在登基之後,卻從沒有誰,活的過三百年的。
搖了搖頭,便不再去想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解釋了起來。
“而這一次,到來的便是你的一位表兄,一位争奪甯國公之位失敗的表兄。至于那三百道兵,則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是他的班底。”
這麽說來的話,一切就合理了,熊岩點頭想到。
甯國公之位,隻有一個。可那位舅舅的兒子們,顯然不止一個。
這麽多兒子,卻隻有一個位置,那麽注定了隻有一個勝利者。
而這位奪嫡失敗,卻又很有本事,也不想死,更不方便留在國内的便宜表兄,過來投奔自己的姑姑,也就是母親靜妃,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能夠訓練出道兵,這種才能,放在大楚也都是極其珍貴的。如今,能夠過來投奔娘親,自然是很好的。”熊岩滿意的道。
投靠了靜妃,和投靠自己有區别嗎?當然有了,畢竟此刻的熊岩,還不夠資格,收留這樣的一支道兵。
但是,數年之後,甚至是十數年之後呢?畢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雖然你此刻,還沒法收服他們,可是,暫時充當他們的統領,體驗一下道兵的感覺,還是可以的。之後怎麽樣,就看你的手段了。”
“娘親放心,他們的家人都過來了,如此一來,收服他們,也就沒什麽難度了。”熊岩自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