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月,一切走上了正規,親自下場的中小貴族,也越來越多,百姓們投入的錢财,也越來越多。”
“雖然目前隻有二十五天,但卻已經有了整整三十萬兩利潤。預計到月底,可以收入三十六萬兩之多。”
“當然,這兩個月我們也有投入,光是宣傳方便,便相繼投入了五萬兩、八萬兩銀子。但即便如此,收入還是多的驚人。”
“而且,現在不過是小打小鬧,我們花了三個月時間,光是前期投入,便不下四十萬兩,才終于把大楚年度總決賽的概念,給炒了起來。”
“到時候,六十四強、三十二強、十六強……半決賽、決賽,其中可以操作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随便一個黑哨,或者暗地之中的細小安排,便可賺取大量利益……”說到這裏,栎花雙眼之中,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可是下一刻,當她看到冷靜的熊岩之時,卻如同被當頭澆了一盆涼水一樣,立刻就冷靜了下來。
“想清楚了?現在如此賺錢,本質上不過是個假象。等到其他的競技場一開,百姓們肯定會分流的。”
“種種明的暗的競争手段,一旦使用出來,哪裏還會像現在這樣,每一場比賽,都是滿員?”
說到底,一個皇子,一個未成年的皇子,光靠自己,根本就罩不住每月數十萬、上百萬兩利潤的生意。
更重要的是,如果光是銀子的話,熊岩直接回宮去求求母親靜妃,大不了拉着甯國商行一起下水,有錢一起賺,最多少賺一點就是了。
可問題是,蹴鞠比賽這個東西,一旦波及全國,就不單單是一場比賽,一場運動了。
什麽事情,一旦涉及到了政治利益,就不可能像剛誕生之時那樣,幹幹淨淨了。
郡一級的比賽、州一級的比賽、省一級的比賽,還有最後的全國大賽,一場場的辦下來,除了數不清的白銀之外,更是暗含着無數的政治利益。
這麽大的蛋糕,自己真的吃不下,強行去吃的話,隻會崩碎一口牙。
當然,如果自己一心一意做一條攪屎棍的話,也能讓蹴鞠比賽的前途,徹底攪渾。可這樣一來,對自己有啥好處呢?
“我讓你傳的消息,都傳出去了吧?”熊岩直接問道。
“售賣股份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關于全國聯賽,阻止無數球隊的前景,也已經傳出去了。”
“經過這三個月來的宣傳,還有兩個月以來,競技場場場爆滿的表現,對于蹴鞠聯賽的前途,許多大人物都表示認可。”
“其中,有人說打算建立一個新的機構,名曰蹴鞠協會,由官府管轄,希望殿下能夠配合。”
“這是哪個當官的?這麽不要臉?還想吃白食?是欺負我年幼?”熊岩冷冷的道。
“不知道,隻是暗中通過白手套,和我們說了這個消息而已。具體的,沒有查出來。”栎花無奈的道。
說到底,她隻是熊岩的貼身丫鬟,在整個京城并沒有太大的勢力。甚至,就連這些消息,許多也都是借助甯國商行,才查出來的。
“好吧,我知道了,還有呢?”
“也有一些一流商行,表示願意拿銀子購買剩下的七成股份,但是,出錢都不是太多。畢竟,還有三成股份,在二皇子殿下那裏。”
“恩,繼續。”熊岩淡淡的道。
“最有誠意的,是二皇子殿下,願意拿出三百萬兩,購買整個大競技場。”
“所有的頂級商行,都對此不感興趣嗎?”熊岩下意識的道。
“殿下,雖說我朝待商人甚善,甚至允許商人子弟,參與科舉,并不歧視他們。”
“但是,像蹴鞠聯賽這種,前景光明,但卻蘊含大量政治利益的,還是有些紮手了。”
“也對,是我想岔了。這種事情,他們逃避還來不及,又怎會主動的往上湊呢。”
頂級商行,自然是有錢的,資源肯定也不少,有錢有資源,還主動涉及政治,真以爲如今的朝廷,是大萌朝那樣的水貨,連區區商人都鎮壓不了?
說到底,雖然大楚明面上很是文明,對待百姓們也很好,但别忘了,這本身就是一個拳頭大就有理的世界。
而大楚朝廷的拳頭,明顯比頂級商行們,要大上許多倍。而皇帝老子的拳頭,又是整個天地間,最大的之一。
思考了一會兒,熊岩便做出了決定,既然二皇兄這麽給面子,那自己也不能硬撐着不要啊。
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三百萬兩銀子。此刻的競技場,所有有形、無形的财産,加在一起,也不值這個價……
數日之後,三月之期已到,明日便是入宮的時候了。
而此刻,熊岩則是躺在一張躺椅之上,一旁的桌子上,則是一張張大額銀票,以及相關的口令、信物。
這些銀票,都是一萬兩一張,總計三百張。都是如今最大的錢莊,大通錢莊的銀票。
每一張上面,都有着種種防僞手段,還有法術标記、人工口令、特殊信物。
隻要都對的上,便可立即兌換出白花花的銀兩。隻能說,在京城之中,三百萬兩銀子,真的不算什麽。
而此刻,熊岩則是閉上了眼睛,開始總結這三個月以來的收獲。
自己加入了奪嫡之争,父皇給了第一個考驗,考驗結果,将決定接下來白手起家的身份高低。
在這個考驗之中,自己的表現,還算可以。有天才的一面,也有不成熟,甚至是愚蠢的一面。
最終,就是一個有些聰明,但是并不成熟,最後依靠兄長的關系,依靠自己的身份,賺了大錢的少年。
雖然會讓大家眼前一亮,但也僅僅就是如此了。比起當年氣吞萬裏如虎的大皇子,以及智慧滔天的二皇子,還是相差許多的。
不過,也隻有這樣,才能讓人放心。再說了,真要是裝成一個十萬年一出的超級天才,熊岩也裝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