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過來!”鳳輕狂反應迅速,往後一退,站到另外一塊石頭上。
“這就裝不下去了?”鳳輕狂覺得十分諷刺,慕北拓一邊說爲了救她放棄圍獵,看到金綢又是這麽一副嘴臉。
“在你眼裏,我估計都比不過這一段金綢吧?”鳳輕狂冷冷一笑,畢竟拿到這段金綢,慕北拓說不定就能赢下這場圍獵。
“輕狂,你爲什麽一定要和本王過不去呢?赢了這場圍獵,本王可以把整座城池都給你。”慕北拓伸出手,“隻要你願意嫁給本王。”
“做夢!”鳳輕狂嘴角一挑,“有本事你就靠自己去赢,強取豪奪算什麽本事!”
“那你就别怪本王不客氣了。”說完慕北拓便出掌朝鳳輕狂襲擊過來。
鳳輕狂不會武功,被慕北拓狠狠掐住脖子。
“除非你殺了我,不然我不會把金綢交給你的。”鳳輕狂瞪着慕北拓,手裏緊緊攥着金綢。
這時一道寒光,大遊的刀迎面朝慕北拓劈過來,慕北拓分不了身,不得不松開手,和大遊交起手來。
鳳輕狂連忙往後一撤,被二遊穩穩接住。
二遊攜着鳳輕狂,施展輕功,随即便躍到坡上,将鳳輕狂放下。
而這時,慕北拓追着大遊,也飛了上來。
大遊到底不是慕北拓的對手,被一掌擊中,直接摔在鳳輕狂和二遊前面,當即吐了口血。
“把金綢給本王,不然本王立刻殺了這兩個人。”慕北拓的劍指着大遊和二遊。
“無恥。”鳳輕狂覺得特别窩火,又不甘心把金綢就這麽交給慕北拓。
她算是明白了,慕北拓怎麽那麽笃定自己會赢,因爲他根本就沒有想好好地遵守比賽規則,他早就準備通過搶奪,來拿到這座城池。
而慕北拓想要得到的東西,這圍獵場中,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敢忤逆他。
慕北拓将劍一橫,抵在大遊的脖子上,“本王數三個數,再不把金綢放下,本王立馬殺了他。”
“三、二……一。”
“給你!”
慕北拓剛喊到“一”的時候,鳳輕狂把金綢甩出去,丢給慕北拓。
“哈哈哈……”慕北拓手裏便有了兩段金綢,他自負地狂笑起來,“都是本王的,你也會是本王的!等着瞧!”
慕北拓騎着馬轉身離開。
鳳輕狂上前把大遊扶起來,他傷得不重,但一臉頹喪地道歉,“對不起。”
“不過一段綢子而已,哪有你們的命重要,再說,這場中還有另外三段金綢,也不見得慕北拓就一定能赢。”鳳輕狂樂觀地安慰他一番。
“可是……”大遊還是不甘心。
“就是這個人實在太讨厭了!”鳳輕狂忍不住破口大罵,“什麽三王爺,根本就是劫匪頭目,盡使些下三濫的手段。氣死我了!”
鳳輕狂忍不住跺腳。
眼看圍獵還有一個時辰就結束了,而大遊又受傷了,馬發瘋一事若不是慕北拓所爲,那兇手便還在暗處。
鳳輕狂認爲,這人的目标肯定是太子。
于是她幹脆放棄圍獵,讓大遊和二遊陪着她,查找馬發瘋的線索。
沿着坡上走了一段路,他們便找到一條小路可以通向坡底。
這邊已經很少有人過來,鳳輕狂和兩個護衛三人一直走到坡底,又往回繞,往馬落下坡的地方走。
坡下的地勢複雜,雜草淩亂,灌木叢茂盛。
鳳輕狂害怕有蛇,便拿着一根樹枝,拄着走,她膽子大,深一腳淺一腳,毫不在意地往前走。
三個人走了近半個時辰,來到馬的屍體旁邊。
馬已經死了,而且死得極其痛苦,馬身上好幾處血肉被直接刮下來,血肉模糊,馬頭已經整個變形了,口中全是血沫。
這匹馬是鳳輕狂從馬廄裏挑了很久的,最溫順的一匹母馬,不管她的技術再爛,這馬都沒有尥過蹶子。
鳳輕狂緩緩蹲下來,摸了摸馬的屍體,眼角一陣酸澀。
大遊和二遊檢查了一下馬的眼睛,又檢查了一下馬蹄,剛剛他們已經确認過了,馬發狂錢,吃的青草很普通,并沒有任何毒性,并不是馬發狂的原因。
這裏檢查一圈下來,也沒有發現什麽問題,鳳輕狂不由地大失所望。
而就在這時,在鳳輕狂背後的草叢裏響起一陣“嘶嘶”聲。
蛇吐信子的聲音。
鳳輕狂脊背一陣發寒,整個人一僵。
蛇的動作極快,突然地從草叢中竄起來,朝着鳳輕狂飛過來。
大遊的動作也很快,手起刀落,那蛇便成了兩截,掉到地上,蠕動了幾下,便不動彈了。
鳳輕狂松了口氣。
而就在這時,他們面前的草叢中,響起密密麻麻一陣又一陣“嘶嘶”聲。
“我的天。”鳳輕狂頓時頭皮發麻,腳好像被釘在原地一般,動彈不了。
這時從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各種顔色的蛇,從繩子一樣粗到碗口一樣粗的蛇,紛紛吐着蛇信子,蠕動着朝鳳輕狂三人圍了過來。
往上是陡如天梯的坡,往下四面全是蛇。
“這、這地方難道是蛇窩。”
鳳輕狂連忙将死馬上面她的弓箭取下來,把箭筒背在背上,往坡下退。
鳳輕狂猜對了,他們确實捅了蛇的老巢。
大遊和二遊也從未見過這種場面,兩人拿着刀,将鳳輕狂護在身後。
“保護三姑娘。”大遊和二遊對視了一眼,把朝他們撲過來的蛇一刀兩段。
但蛇太多了,包圍圈越來越小。
密密麻麻的蛇将整匹死馬覆蓋住,不一會兒,一匹強壯的馬便隻剩下一副骨架。
“三姑娘,你先走。”
大遊和二遊将蛇擊退,但很快有蛇纏上兩個人的腳。
鳳輕狂抓着坡上的草藤,往上爬,但很快蛇也沿着坡爬上來。
這時候,鳳輕狂突然異常地冷靜,越是這種時候,隻要一慌,下場必定和那匹死馬一樣。
鳳輕狂用弓箭擋開靠近的蛇,她朝蛇爬過來的方向看過去,突然眼睛一亮。
在一叢一人高的灌木上,一條赤紅色的蟒蛇,纏在樹枝上,整個身體立起來,兩隻眼睛血一樣紅,又清透得如同水晶一般。
而在它的腰部,綁着着一隻葫蘆!
難道是!
鳳輕狂腦海裏迅速閃過一個想法,往下看的時候,大遊和二遊兩人已經被逼着爬到坡壁上,下面蠕動的蛇已經有厚厚一層。
觸目驚心。
再拖一刻,恐怕大遊和二遊就會被這些蛇拖下去。
鳳輕狂毫不猶豫地,扯過藤蔓纏到自己的腰上,然後一轉身,抽箭,搭箭,拉弦,動作一氣呵成。
她将箭鋒瞄準那灌木上的赤紅大蛇,手心冒汗,止不住顫抖。
草藤随時會斷開,她随時會掉到蛇窩裏。
“啊!”鳳輕狂大喊一聲。
箭離弦射了出去,刺啦一聲,穿透赤紅大蛇的頭顱。
那蛇的身體從樹叢上栽下來,挂在樹上不一會便不能動彈,血沿着箭身滴落下來。
鳳輕狂那一箭爆發了所有的力氣,而且就在她拉弦的時候,一條蛇落在她的手臂上,箭離線的瞬間,那蛇張口便是一咬。
射完箭,鳳輕狂用力将蛇摔到地上,又連忙抓住藤蔓穩住身形。
下面大遊和二遊也幾近竭力。
而這時,下面的蛇群,又迅速想四面八方退開,就想剛剛出現的時候一樣迅速。
坡底下躺着很多蛇的身體,大遊和二遊松了口氣,正想迅速帶鳳輕狂離開,卻不想鳳輕狂往下一跳,又回到坡底。
“三姑娘,危險!”大遊連忙也縱身跟着跳下去,現在蛇群雖然散開了,但還不一定安全。
鳳輕狂跑到赤紅大蛇的屍體旁邊,将屍體上的葫蘆取下來,一打開,果然裏面是一段金綢。
“太好了!”鳳輕狂一陣欣喜。
大遊和二遊也頓時明白,估計這條蟒蛇就是蛇群的首領,正是鳳輕狂将這條蟒蛇射下來,才将蛇群給逼退。
他們兩人不由地打心底裏佩服起鳳輕狂。
鳳輕狂剛學習箭術,卻能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爆發出如此驚人的一箭。
不但救了他們三個人的性命,還拿到了金綢。
“慕北拓肯定做夢都沒想到,在這坡底居然還有一段金綢。”鳳輕狂得意地說,接着又想,“這禦林軍也太不厚道了,居然把金綢放在這種地方,這簡直就是要人命啊。”
“三姑娘,你被蛇咬了?”這時大遊一眼看到鳳輕狂手臂上的兩個齒印,慌忙問。
“是咬了一下,不過沒事,這蛇看起來應該是沒毒的。”鳳輕狂自己沒什麽感覺,而且傷口流出來的血是鮮紅色的。
大遊不放心,掏出來一顆解毒丸讓鳳輕狂吃下去,又仔細幫鳳輕狂包紮好傷口。
兩人又帶着鳳輕狂,施展輕功回到坡上,大遊和二遊的兩匹馬正綁在樹下。
“糟了,圍獵是不是已經快結束了?”鳳輕狂看向已經偏向西邊的太陽,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金綢。
“估計還有一刻鍾就結束了。”二遊判斷了一下時辰。
“走,我們快趕回去!”鳳輕狂翻身上馬,一把拉住缰繩,“絕對不能讓慕北拓那個孫子赢了圍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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