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合爾泰一聽有了寶箱的消息心中是萬分高興,說道:“好好好!這件事你辦的漂亮,你速速回去,把林文孝放了,讓他來開封見我。告訴他,如果他敢不來,或者是耍什麽花樣,我蘇合爾泰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說完話吩咐賬房取銀子給斷臂門官,說道:“你立功不小,等寶箱找回來我另有重賞。”
斷臂門官千恩萬謝的去了。
林文孝回到統領府假借了個由頭向李祺請假數日,然後便喬裝打扮一番往開封而去。
因爲柳彥奇要同李祺到禁衛軍中當差,怕關在統領府中的這些順義社的人沒了他的照顧會遭到不測,便找到李複順商量營救他們出來的事。
李複順也說:“看來必須得想辦法把他們給救出來了,你若離開統領府,那他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柳彥奇說道:“近日林文孝不知去了哪裏,不在京城,田久等人也都被胡安調走了,統領府現在就剩下李祺、我和張奎三個人了。”
李祺和我白天都不在統領府,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李複順說道:“你必須不能在場,否則會引起李祺的懷疑的。”
柳彥奇說道:“這個我自然知道,總舵主明天約好人,等李祺離開後,我會伺機調走大部分守衛,等我們走後,你們便趁機裝扮成守衛的模樣混進去,按我給你的路線圖去救人。”
李複順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這麽定了。”
次日,李祺照常前往禁衛軍府衙公幹,柳彥奇推說有點事要辦遲一點再過去,李祺說道:“沒問題,有事你就去辦理好了。”
李祺走後不久,張奎找到柳彥奇說收到艾雲飛派人送來的消息,他們在城郊發現有亂黨的活動迹象,讓他們帶些人趕快過去。
柳彥奇正愁沒有借口調動府裏的護衛軍呢,聽聞此言心中甚喜,也沒有多想,便說道:“那好吧,我帶人去,你留下來看守府院。”
張奎說道:“艾雲飛說有大魚出現,讓多帶些人過去。”
柳彥奇答應着便差人去通知集合,很快所有府中護衛兵便都聚齊了,柳彥奇隻留下很少的一部分人給張奎,其他人都被他帶走了。
柳彥奇帶着這些人來到了張奎所說的地方并未找到艾雲飛,隻有他的一個親随在這裏等着柳彥奇,告訴柳彥奇說:“情況有變,他主子讓他通知大家在此先休息一下等候消息。”
等了約有一個時辰,柳彥奇就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心中忽然就想起了這幾天的事有些太巧了,自己計劃着救人,統領府裏面的人便先後都被調走了,今天又這麽巧,自己正想調人離開,就有了亂黨的消息,到了這裏偏偏又什麽都沒有,還讓自己在這裏等候……突然,柳彥奇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暗暗罵了自己一句“混蛋”,自己很有可能是中了李祺的計了。一定是李祺有意調開自己的,難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今天會有人去劫獄?
柳彥奇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忙找了個借口說離開一會兒,讓他們千萬不要離開,繼續等候艾雲飛的消息。
柳彥奇離開了隊伍,就近找了一匹馬飛速往城裏而去。
他來到城中不敢耽擱,直接奔統領府而去,當柳彥奇跨進統領府的那一刻,看見滿地的屍體,心說:“完了,總舵主他們一定是中了埋伏了。”
柳彥奇抓緊了自己的劍,好想抽出劍來大開殺戒。可是他心裏明白,此時出手已經晚了,而面對這麽多的禁衛軍,就算自己有三頭六臂恐怕也難以取勝。
這時李祺迎面走了過來,看到柳彥奇說道:“你回來的正好,我剛要派人去通知你呢,郊外的亂黨可能是聽到了風聲都撤了,艾雲飛暗地裏跟蹤他們去了,剛才我聞報有人來劫獄,我便帶着禁衛軍趕了回來,還好回來得不算晚,沒有讓亂黨得手。”
柳彥奇強裝鎮定地說道:“亂黨來了多少人,都,都拿住了嗎?”
李祺說道:“大部分都在這了,隻有幾個人逃了出去。”
柳彥奇看着一具具義軍兄弟的屍體,心如刀割,他不知道李祺是怎麽知道的消息,但是這些人都是因爲自己計劃的不夠周祥而喪了命。柳彥奇的心中懊悔不已。
原來,李祺一直在注視着柳彥奇的一舉一動,她自他來投她的那天起,就盼望着他組織人來劫獄呢,因爲她有另外一個計劃,她要讓柳彥奇成爲順義社的罪人,讓順義社的人都恨他,把他當成叛徒,讓他成爲順義社人人得而誅之的罪人。隻有這樣,柳彥奇才會覺得唯有李祺這裏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也隻有李祺這裏才能容得下他。這樣,柳彥奇才會理所當然地成爲自己的人,也隻有這樣,自己才有可能和柳彥奇永遠的在一起。
前幾日,李祺接到自己親随的密報,說柳彥奇出去見了一個神秘人,李祺便斷定柳彥奇要行動了,李祺也秘密見了一個人,證實了自己的推斷,于是,李祺先後調走了統領府裏所有的高手,隻留下張奎一人,今天早上柳彥奇又借故有事離開,李祺将計就計,派人假借艾雲飛發現了亂黨,讓柳彥奇帶人離開了現場,她這麽做,一方面是不想當衆揭穿柳彥奇的真實身份,這樣會讓柳彥奇就此和自己撕破臉皮,公開對抗,另一方面,有他在這裏,事情就不好辦了,她會因爲他在而難以痛下殺手。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柳彥奇救人心切,一時疏忽,還真中了自己的調虎離山之計了。
早上,柳彥奇帶着人離開統領府不久,李複順便帶着幾十名義軍兄弟,拿出柳彥奇提供給他們的衣服,換裝完畢,大搖大擺地來到了統領府,因爲門官處有了李祺提前的交代,并沒有做過細的盤查,李複順一行人很容易的就混進了統領府,按柳彥奇事先說好的,就說是奉命來提審人犯的,便一路來到了地牢裏,就在他們剛剛打開牢門的那一刻,李祺帶領着統領府所有的高手集體出現在了他們的背後。
李複順一見這個情況就知道上當了。便吩咐衆人不要戀戰,迅速突圍。
李祺哈哈笑道:“李複順,既然來了,就别想着出去了,今天,小爺我就将你們這群亂黨一網打盡。”
張奎按照李祺提前交代的話小聲的說道:“小爺,這次能夠釣來這麽多條大魚,柳總管真是功不可沒啊。”
李祺連忙打手勢示意他閉嘴,那張奎也假裝是自己一時興奮說走了嘴,忙用手捂住。其實他們倆做的這些都是故意給順義社的人聽,給順義社的人看的,好讓他們誤以爲是柳彥奇出賣了他們。
雖然張奎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李複順這邊的人還是聽了個真真切切。藍龍旗旗主方化成恨恨地對李複順說道:“總舵主,沒想到會是柳彥奇出賣了我們,柳彥奇這個叛徒。”
白龍旗旗主王佳順說道:“不可能,柳旗主怎麽可能出賣自己兄弟呢,他這些日子對牢裏面的兄弟非常關照,如果不是因爲他的關照恐怕我們這些人早就沒了命了。”
方化成說道:“不可能那我們爲什麽會中了他們的埋伏,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策劃的,除了他沒有人知道我們今天的行動。”
李複順說道:“你們兩個先不要争了,現在最關鍵的事是我們如何沖出去,等出去了我們查明真相再追究他的責任不遲。”
劉百天說道:“李祺早有準備,想出去恐怕不那麽容易。”
這時張奎說道:“想升官發财的就放下兵器舉手投降,我們小爺自然不會虧待諸位,跟着你們的亂黨混隻有死路一條,早晚都得全軍覆沒。你們如果識時務的話,就趁早投降我們小爺,我們小爺也可以讓你們升官發财。”
張奎故意把那個也字說的很重,很顯然是再暗示他們說,柳彥奇已經投靠我們了,已經升官發财了,你們要是也來投靠,也能升官發财。
李複順怒道:“别做你的白日夢了。我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投降的。”
李祺一擺手說道:“那就送他們全都去見他們的闖王吧。”
有了李祺的指示,統領府的人全都亮出了兵器。
李複順等人也都各自亮出了兵器,在他的帶領下往外沖殺而來,李祺不光帶來了統領府的全班人馬,還調來了三千禁衛軍,等李複順他們沖出地牢的時候,帶來的兄弟和牢裏救出來的兄弟已經所剩無幾了。李祺爲了将柳彥奇出賣順義社的事情坐實,她不可能趕盡殺絕,隻有放出去幾個人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是柳彥奇出賣了順義社,讓順義社蒙受了重大的損失。隻有這樣才能讓順義社的人都将柳彥奇視作叛徒,才能讓順義社的人逼得他走投無路,隻有把柳彥奇逼得走投無路了,他才會真心來投靠自己,真心的爲自己所用,将來才有可能和自己雙宿雙飛。
因此,看着李複順他們隻剩下五個人的時候,李祺便想,必須得賣個破綻給他們,讓他們活着出去。
李祺想到這裏高聲下令道:“大家給我聽着,這幾個人都是亂黨的頭目,我必須要活的,誰抓住了活的記大功一次,誰要是不慎殺了他們,不但無功,還要記過一次。”
不明真相的人一聽李祺這麽下令,心說小爺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抓住活的有功,殺死了有過,這亂黨都玩了命的往外沖殺,我們如果不和他們玩了命的幹那我們豈不是吃了大虧,搞不好抓不住亂黨,反而被亂黨給當西瓜切了。這仗讓我們怎麽打啊?
其中幾位核心骨幹早就知道了李祺的用意,接到李祺的命令之後便邊打邊退,故意引導着李複順他們靠近了統領府的圍牆。有些聰明一點的一看這些領導層都不再玩命抵擋,便也開始向後倒退,他們也想,反正小爺隻說了殺了他們有過,可沒說放走了有過,幹脆,咱也不求記大功了,但求無過就可以了。
有些頭腦簡單的,還以爲李祺真想要活捉他們幾個人,繼續拼命阻擋,結果被李複順等人傷了數人。
李祺一見還有人向前沖殺,知道他們都不是李複順等人的對手,便大聲說道:“大家退後,我來拿他。”
衆人一見小爺李祺親自出手了,便都退向了一旁。
李複順不知道李祺的真正用意,還以爲李祺真的想跟他們玩命呢,對幾位旗主說道:“我來對付李祺,你們趕緊伺機逃走。”
幾位旗主争相要抵擋李祺,讓總舵主先走。
李複順并非貪生怕死之輩,早已經手中兵器一擺,與李祺戰在了一起。
李複順說道:“李祺,你這個惡魔,今天我李複順與你決一死戰,我要親手殺了你,爲我死去兄弟們報仇。”
李祺微微一笑,說道:“想殺我的人太多了,可惜,到目前爲止沒有一個人成功,李複順,你想殺我,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幾位旗主在李複順的掩護下先後躍上了統領府的圍牆,一起回身招呼李複順:“總舵主,不可戀戰,快走。”
說着話,幾種暗器一起向李祺打去。李祺見時機已經成熟,便借着躲避暗器的功夫,故意賣了個破綻給李複順,讓李複順也得以乘機逃出了統領府。
連來營救的幾十人,加上地牢裏的二百多人,一共三百多人,隻有總舵主李複順、白龍旗旗主王佳順、火龍旗旗主劉百天、黃龍旗旗主李玉田和藍龍旗旗主方化成五人逃了出去,其他人全部陣亡。
柳彥奇看着滿地的屍體心如刀割,他真想沖上去與李祺決一死戰,可是,面對李祺幾百手下,自己若要動手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李祺自然知道柳彥奇此時内心的想法,但她還不想就此捅破這層窗戶紙,她隻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柳總管,今天的大功看來沒你的份了,不過,我也會在功勞簿上給你記上一筆的。隻要是我的人,都要有福同享。你速速命人把城外的人都調回來吧,城外那股亂黨可能早得到消息跑光了。”
柳彥奇隻好忍痛說了一聲“是”。
李複順他們逃回聯絡處立刻開始讨論起柳彥奇的事來,大家都一緻認爲柳彥奇叛變了,否則李祺不可能知道今天的行動,這次行動損失太大了,這筆賬一定要讓柳彥奇和李祺血債血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