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婆婆看着盛開的百年紅花,聽了谷丁的描述,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我女兒真誠感人的淚水才是真正的聖泉之水呀!”
有了百年紅花,老谷主和金花婆婆不敢怠慢,急忙爲柳彥奇配制解藥。
二人從早晨一直忙活到了晚上,終于做出來了第一顆解毒藥丸。
大家急忙去給柳彥奇服藥。
柳彥奇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老谷主和金花婆婆不得不用一根棍子将柳彥奇的嘴巴撬開,然後将藥丸捏碎了,再用溫熱的黃酒将它送服了下去。
好在柳彥奇服下了藥丸。
金花婆婆放心了許多,安慰李祺說道:“我的女兒,柳彥奇已經服下了藥丸,很快就能恢複意識了,我和老丁頭再将剩餘的藥物都做成藥丸,每日堅持給他服用,管保不出七日,他又可以生龍活虎一般了。”
李祺心下甚喜,獨自留下陪着柳彥奇。
夜半,李祺發現柳彥奇通體燙熱,渾身上下全是汗珠,急忙去叫金花婆婆。
此時,金花婆婆和老谷主還在制作藥丸。
金花婆婆和老谷主聽了李祺的話高興地說道:“孩子,不用擔心,這是正常的排毒反應,你且用幹毛巾給他擦拭幹淨就好了,如果他有意識了,就給他喂些聖水,這樣有利于他補充體内水分,也有利于他向外排毒。”
李祺返回屋中,按照金花婆婆說的做了。
直守護到天将亮時,李祺似乎感覺他有了一點點意識,便急忙取過聖水,先含在自己嘴裏,将聖水捂熱,然後再嘴對嘴地喂給柳彥奇,開始兩口全都順着他的嘴角淌掉了,随後的幾口,他居然“咕噜咕噜”地吞咽了下去。
李祺見此情形,不知道有多開心,幸福的淚水瞬間模糊了她的雙眼。
柳彥奇一邊服用解藥,一邊又服用了李祺的“參精養身丸”,使得他體能迅速恢複。
第二日便睜開了他的雙眼。
柳彥奇睜開久閉的眼睛,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木子姑娘,雖然還不能動,不能說話,但是,眼角卻流出了感動的眼淚來。
李祺趕緊幫他擦拭,自己也是激動得淚珠滾滾。
李祺的淚珠滴落在柳彥奇的臉上,和柳彥奇流出來的眼淚便交融在了一起。
大家都爲之高興。
馬思明見柳彥奇好轉,心裏才有了些許的安慰,那日若不是柳大哥舍身相救,恐怕自己早就煙消雲散了。
第三日上,柳彥奇的手指開始能動了,而且嘴巴也能夠自己開合了。
他不光能夠順利地吃下去藥丸,還能喝一點點米粥了。
第四日,柳彥奇全身所有關節都能夠在幫助下運動了,隻是人還是很虛弱,說不出來話,也坐不起來。
第五日,柳彥奇竟然能夠開口說話了。他說的第一句話是:“謝謝你,讓你受苦了。”
這句話把李祺高興的,淚花滾滾,再也矜持不住了,一下子撲在他的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自從柳彥奇中毒以來,李祺是吃不下睡不着,往來奔波,嘗盡了酸甜苦辣,好在這些努力都沒有白費,他終于好了起來,終于開口說話了。
第六日,柳彥奇能夠坐起來了,并且能夠自行運功調息,體能迅速恢複。
第七日,柳彥奇神奇般地站了起來,在李祺和馬思明的攙扶下,可以走路了。
柳彥奇向老谷主和金花婆婆等人一一拜謝。
老谷主說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何謝之有。當年老夫遇難,柳大俠不也是仗劍相救嗎。”
這時柳彥奇才想起來,自己曾經和老谷主有過一面之緣。
金花婆婆則歎了口氣說道:“唯一不應該感謝的人就是我老太婆了,若不是我當初将毒物神針作爲見面禮送給我的女兒,也不會有今日之事,老身真是慚愧呀!”
老谷主說道:“老毒婆子,我早些年就勸你說不要用毒,不要用毒,你偏偏不聽,現在深受其害,你該知道這其中的厲害了吧?”
金花婆婆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老婆子以後再不用毒就是了。”
柳彥奇則說道:“婆婆也不必自責,這也是我命裏該有此劫。”
馬思明說道:“其實命裏該有此劫的人應該是我,是柳大哥幫我擋了這一針。”
李祺則說道:“你們兄弟二人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誰中了毒對于我來說都會痛心疾首的。”
李祺說完這句話,柳彥奇似乎想起了什麽,臉色很是難看,也沒有了笑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馬思明清楚柳彥奇爲何會有這樣的變化,因爲柳彥奇現在已經知道了李祺就是木子,木子就是李祺,而李祺是京城剿亂統領,是義軍的死對頭,手上滿是義軍将士的鮮血,而他,是義軍中人,而且發過誓一定要殺了李祺,爲死去的義軍将士報仇……
李祺雖然也感受到了柳彥奇的變化,也知道他因爲什麽,但是李祺心想,柳彥奇能夠死裏逃生,應該能夠體會我對他的愛有多深,他應該不會再計較以前的事情,經過這番生與死,李祺也不再在乎升官權勢之事,她決定自此悄悄地退出官場,然後帶着她這麽多年來積攢下來的體己,和從蘇合爾泰那裏騙來的一箱珍寶,隐姓埋名,過幸福快樂的小日子。
事情能如她所願嗎?
柳彥奇體力恢複的飛快,武功也逐漸恢複,每日除了自己練習,偶爾也和馬思明相互切磋,馬思明感覺他已經基本恢複到了中毒前的水平。
這一日,馬思明正考慮向老谷主辭行,要回京城去呢,忽聽得谷丁跑來報說,劉小翠回來了,請求入谷。
馬思明甚感好奇,劉小翠不是跟着于秀芸一起回京城去了嗎?她怎麽會突然一個人跑來了這裏?難道是她們回京的路上出了什麽意外?自己已經命二鬼一路追她們去了,按理說,以二鬼的腳程,一日便能趕上她們兩個,何況二鬼還有鬼傳音的絕技,即便在十幾裏之遙,二鬼也是能夠聯系上劉小翠的。
老谷主命谷丁放下吊梯,讓劉小翠上來。
谷丁将劉小翠帶到了大廳之内。
劉小翠一眼看到了柳彥奇,吃驚地說道:“柳大哥,你的毒都解啦?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中毒的那些日子裏,可把大家擔心壞了,尤其是李祺姐姐,她整日整夜地守着你,可是吃盡了苦頭呢。”
柳彥奇忙說道:“這些我已經都知道了,讓大家替我擔心,真是對不住大家了。還有小翠妹妹,我也要感謝你呢,在那段日子裏,你爲了保護我也是出了不少的力呢,那日要不是你擒住了唐摩提,可能我早就成了他和林文孝刀下之鬼了。”
劉小翠見柳彥奇提起這件事,不免又手舞足蹈起來,難免誇大其詞地吹捧自己一番。
金花婆婆當日可是全看在眼裏的,劉小翠原本是奔向自己求解圍的,幸好危急時刻想起來了“金蠶軟絲網”,這才反敗爲勝的。
金花婆婆故意羞劉小翠說道:“小翠姑娘武藝自是沒的說,若不是林文孝逃的快,那日小翠姑娘肯定連林文孝也一塊兒捉了,就不像别的姑娘,打不過了隻會叫婆婆救我。”
劉小翠自然聽出來金花婆婆是在揭自己的短,連忙上前撒嬌道:“婆婆。”
金花婆婆哈哈一笑,說道:“好好好,不管怎麽說,小翠姑娘那日卻是立了大功的。”
劉小翠洋洋自得。
金花婆婆随後說道:“那幾日大家忙着救柳彥奇來着,我也忘記了,那毒物神針已經惹下大禍了,以後可不敢再用了,小翠姑娘,你還是把它還給婆婆吧。”
劉小翠把嘴一撅,哪裏肯交出來。
金花婆婆說道:“你若非要留下也行,不過,你必須先将它給我,我将裏面幾樣劇毒去掉,給你換上普通的毒物,依然可以防身,但不至于釀成無法挽回的大禍。”
劉小翠隻好點頭同意。
這時馬思明才插話說道:“小翠妹妹,你不是跟芸姐姐一起回京城去了嗎?你怎麽會獨自一人又回來了?”
這時劉小翠才說道:“都怪你呀,就知道和烏蘭圖雅那個小妖精卿卿我我,全然不顧芸姐姐的感受,芸姐姐心灰意冷才會不辭而别的。”
馬思明說道:“我派了你義父義母随後去追你們,他們沒有追到你們嗎?”
劉小翠說道:“有啊,還有那個林中笑,都追到了我們。”
馬思明說道:“那你芸姐姐呢?她怎麽沒有跟你在一起?你們也該早就回到京城了吧?”
劉小翠“哼”了一聲說道:“現在你想起來關心芸姐姐來了,已經晚了。”
馬思明急忙問道:“什麽晚了?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芸姐姐有危險了?”
劉小翠說道:“危險倒是沒有,不過,以後芸姐姐再也不用你擔心了,已經有人關心他了?”
馬思明被劉小翠搞的暈頭轉向,弄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焦急地說道:“你能不能快點說出事情的原委,你想急死我嗎?”
劉小翠說道:“現在知道着急啦?早幹嘛去了,和烏蘭小妖精卿卿我我的時候你咋不知道着急呢,你越是着急我越是不說,就讓你着急,就讓你難過。”
馬思明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若不是有大家在場,他真想給她一大巴掌。
柳彥奇上前說道:“小翠姑娘,你還是快點說出來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再不說,你思明哥哥就要急死了。”
這時劉小翠才說道:“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芸姐姐要出嫁了,你要是現在往回趕,可能還來得及喝杯喜酒,若是晚一日再回去,恐怕就什麽都趕不上了。”
馬思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沖到劉小翠跟前,抓住劉小翠的肩膀說道:“你說的可是真的?芸姐姐要和誰成婚?”
劉小翠說道:“反正你也不喜歡人家,你也不關心人家,你管人家跟誰成親,你隻管趕回去喝你的喜酒就完了。”
馬思明清楚,于秀芸一定是賭氣才這麽做的,她除了自己并不喜歡其他人,如果讓她就這麽嫁出去了,那她一定不會開心的,不行,必須要阻止她才行。
馬思明說道:“到底她要和誰成親?小翠,你快說好不好,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着你芸姐姐跟她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嗎?你就眼睜睜的看着她痛苦嗎?”
劉小翠說道:“就是因爲我不忍心看着她這樣糟踐自己我才背着她跑來給你送信的,你若心裏還有芸姐姐,你就應該快點趕回去阻止她。”
馬思明說道:“要娶她的人是誰?是林中笑嗎?”
劉小翠說道:“不是林中笑,是彭啓德。”
“彭啓德?”馬思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馬思明爲了盡快趕回去阻止于秀芸嫁給彭啓德,當即便向老谷主等人辭行,說事發突然,我不得不先行一步了。
柳彥奇說道:“你盡管回去吧,我的毒已經全都解了,武功也恢複得差不多了,就算林文孝帶人來搗亂,也奈何不了我了。”
馬思明不再多言,出谷跨上自己的烏雲馬,和劉小翠直奔京城而去。
馬思明走後,柳彥奇整日裏心事重重的樣子。
李祺便詢問他爲什麽事不開心。
柳彥奇避而不答。
李祺其實已經猜到了八九分,他一定是爲自己和他之間的事不開心。
柳彥奇現在是義軍順義社的副總舵主,而自己,是京城剿亂統領,雙方是冤家對頭。
李祺心想,隻要柳彥奇願意,自己可以放棄一切,跟他遠走高飛,隐姓埋名。他總不至于不念自己對他的好,還要爲他的義軍兄弟們報仇雪恨吧!
這日夜,柳彥奇說要出去走走,李祺便陪着他一起來到了外面。
二人走了好長一段路,柳彥奇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李祺實在憋不住了,便說道:“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什麽話就說出來吧,總憋在肚子裏也不是辦法。”
這時,柳彥奇突然回過身來,望着李祺,眼含熱淚,同時,手裏拿出了李祺當年在楊湖送給他的定情信物——匕首。
李祺看着柳彥奇,說道:“彥奇,你這是幹什麽?”
柳彥奇歎了口氣說道:“木子不該是李祺,李祺不該是木子,柳彥奇不該認識李祺,木子不該認識柳彥奇,李祺不該愛上柳彥奇,柳彥奇不該愛上木子。”
欲知柳彥奇此話是何意思,請看下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