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劍說你小子,這不是将屎盆子全都扣在我們兄弟幾人的頭上了嗎?你小子這樣做是不是太不道義了?
高一笑說道:“不然也沒有好的辦法,就求求五位前輩了,看在家父曾經和五位前輩往來密切的面子上再幫我這一次吧,隻要五位前輩幫我高一笑度過這個難關,我高一笑一定重重酬謝五位前輩的。”
金刀想了想說道:“也好,反正扣不扣她們也都知道了是我們做的,我們承不承認她們也都會來找我們的,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先去見見她們,把事情和她們說清楚,大家一起來想辦法。”
高一笑說道:“此言甚是,與其等着她們來興師問罪,我們不如先去負荊請罪,隻是,千萬千萬别将我的事說出去,這件事要是給于姑娘知道了是我設計給她制造的麻煩,那我可就慘了,别說讓她喜歡上我了,恐怕她再也不想多看我一眼了。”
鋁錘說道:“那都是輕的,不把你碎屍萬段你就燒高香去吧,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家不喜歡你你還非得往人家跟前湊,還想制造點危機來增加人家對你的看法,這回玩砸了吧?這要是找不回镖車,我看你怎麽收場。”
高一笑說道:“五當家的,你就别說了,事情已經做完了,現在說什麽也不趕趟了,還是快點想辦法要緊。”
金刀說道:“我一會兒就和你一同前往,我去和尹镖頭說清楚,镖車是我們劫的,可是被人黑吃黑了,要想找回镖車,那咱們就必須合作。”說到這裏又對高一笑說道:“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出賣你的,不過僅限于找到镖車萬事大吉,如果找不着,揚威镖局的人來和我們玩命,那個時候就休怪我們對不住你了,我們必須得把你抛出去了。”
高一笑說道:“布勒浩稍統共多大的地方,如今大雪封路他們也不容易将镖車輕易的就轉走,我想,镖車一定還在布勒浩稍的範圍之内,我相信镖車一定會找到的,你們不到迫不得已一定要保守住這個秘密,拜托五位前輩了。”
高一笑說完連忙拱手作揖。
高一笑帶着金刀來到客棧,見到了尹秀香母女二人,金刀先是給她們道了個歉,然後說道:“镖車确實是我們兄弟五人一時見财起意劫的,但是中途又被别人給劫走了,事實上我們屬于是白忙活了一場,如今我們也在尋找镖車的下落,希望尹镖頭和于姑娘你們能夠寬限我們幾日,我們一定會給二位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尹秀香說道:“哪有這樣的巧事,你這邊剛把镖車劫走那邊就又被别人劫走了,我看,是你們故意編造故事,是想抵賴不還吧?”
金刀說道:“我們若真想抵賴我就不來了,也不會承認是我們劫了镖車,因爲镖車的确被别人劫走了,你們就算去了我的莊園你們也什麽都搜不到,我們隻需咬定我們沒做過這件事,你們也是不能拿我們怎樣。我今天來說明此事,是因爲高少莊主的父親曾經和我們有過深交,因此我才來向你們坦白一切,既然最初镖車是我們劫走的,也是在我們手上丢的,因此,我們一定會幫助你們把镖車找回來的。”
尹秀香見金刀所說不像是在說謊,便說道:“那到底是什麽人搶走了镖車,這一方地面上,除了林中笑之外難道還有其他強人不成?”
金刀說道:“經過我們的明察暗訪,已經有了一些線索,隻是,還一直沒有镖車的下落,因此未敢輕易動手。”
說這話時,金刀示意高一笑注意外面。
高一笑和尹秀香、于秀芸也都聽到了屋外窸窸窣窣的聲音,知道一定有人偷聽。
金刀早就料到掌櫃的一定會派人監視尹秀香等人的一舉一動,因此故意引他來聽,隻有驚動了他,他才會急着想辦法去藏匿镖銀,隻要跟着他一看到镖銀,那他就沒跑了。
尹秀香和于秀芸并不知道掌櫃的底細,也不知道金刀和高一笑之間的貓膩,因此不明白他們敲山震虎的意思。
金刀示意他們都不要動,繼續說道:“好在我四弟已經探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迹,知道了藏匿镖銀的大緻地方,今夜就悄悄地過去查看,我想,運氣好,今夜一定能夠将镖銀給找回來的。”
屋外正在偷聽的掌櫃的聽到此處心頭一顫,以爲他們真的查到了他藏匿镖車的地點,趕緊悄悄地退走,準備回去尋找對策。
這時金刀示意高一笑出去查看。
高一笑打開房門,果然看到了掌櫃的離開的背影。
金刀對尹秀香說道:“剛才在房門外偷聽的就是順風客棧掌櫃的,此人背景十分複雜,我懷疑他是江湖大盜隐居于此,必然是見你們居住他的客棧,有大筆镖銀,因此動了邪念。我剛才故意說已經查到了藏匿镖銀的地點,就是說給他聽的,若真是他劫走了镖銀,他今晚一定會去轉移镖銀的。”
尹秀香說道:“看你說的條條是道,我暫且相信你,如果今晚查不到什麽異動,明日我還是要去莊上一看究竟的。”
金刀說道:“我的莊上随時随地恭候您去查看,镖銀确實不在我的莊上,我現在是背了黑鍋沒得着飯吃,我也是冤枉得很呢。”
高一笑說道:“嬸子,塞北五雄也曾名滿江湖,我相信他們說的都是實話,他們起初見财起意劫了镖車不假,但是在回來的路上被人趁火打劫也的确是真,既然我們已經尋到了新的目标,就看他今晚的行動了,隻要他有所行動,我們便可以真相大白了。”
尹秀香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今晚我們就多留意留意這個深藏不露的掌櫃的。”
金刀他們所查線索一點都沒有錯,這筆镖銀的确是客棧掌櫃的帶着人劫走的。
原來,這順風客棧的掌櫃的可不是一般人物,他也是中原武林中曾經紅極一時的高手,本名喬世華,輕功非常了得,成名後便憑借自己一身的輕功做起了江洋大盜的勾當,可以說他偷遍了江湖各大門派,以及好多達官貴人,後來遇到齊飛手,當時齊飛手也是名滿江湖,兩位高手相遇,誰也不服誰,非要分個高低上下,後來二人打賭去皇宮盜取西洋進貢的寶物“琉璃盞”,他們二人誰若是先盜得“琉璃盞”,誰就尊享“中原武林第一大盜”這一“美名”,二人約定是十日爲期,結果齊飛手輸了,“琉璃盞”被喬世華盜得。沒想到這個琉璃盞是太後心愛之物,那丢了還了得,便派人四外打聽消息,後來知道是被喬世華給偷了去便懸賞通緝,在官府和江湖豪傑雙重巨大的壓力下,不得不金盆洗手,逃亡在外,後來帶着他的部分同黨,輾轉來到此處,開了這家客棧。
那日尹秀香等人來投宿,因爲問有沒有堅固的庫房可用而引起了喬世華的注意,他發現,這夥人的兩輛镖車都放進了租價不菲的倉庫之内,而且還派人輪班看守,猜想車上一定有很值錢的寶貝,便動了賊心。回屋和自己的幾名手下人一商量,決定做了這一單買賣。畢竟這裏地廣人稀,客棧生意冷清,他們從關裏帶來的銀兩也使用得差不多了,做了這一票,一定可以再支撐好多年。
但是,高一笑和尹秀香等人他們也看得出來,都是江湖中人,武功都不在自己之下,這筆買賣并不好做,于是喬世華便決定拿出自己的獨門迷煙“奇香軟筋散”。
這“奇香軟筋散”是多種香料添加至眠藥物提煉而成,室内使用可用吹管,室外人多時使用,可在上風處先點燃艾草辮子,然後将“奇香軟筋散”灑在上面,香味随風飄開,下風處的人聞到此煙立刻暈倒,陷入沉睡狀态。
那日,喬世華看着镖隊離開了客棧,便帶着事先做好準備的兄弟們抄小路直奔密林而去,于上風處做好了埋伏,他們沒有想到,“塞北五雄”會帶着人出現,于是他們便坐山觀虎鬥,看見“塞北五雄”的人得了手,便悄悄地跟上,在一處順風處,點燃了迷煙,劫走了镖車。爲了不被他們找到車印痕,故意派人清掃三個方向的雪痕,讓人真假難辨。
喬世華在門外偷聽到了金刀和尹秀香的談話,連忙回到後房,和自己的幾位兄弟商量該怎麽辦?
有人說趕緊派人去把镖車轉移喽。有人說不可,也許他們還沒有發現镖車,現在他們隻是懷疑咱們劫走了镖車,他們還沒找到咱們藏匿镖銀的地點,剛才那番話也許就是爲了給我們聽的,好讓我們自亂陣腳,然後他們跟蹤我們,那我們就等于自己暴露了目标。
喬世華點點頭說道:“此言有理,我差點上了他們的當,如果這麽說,那他們剛才一定已經知道我在門外偷聽了。”
那人說道:“都是江湖中人,除非不留心,否則豈有察覺不到之理。”
喬世華說道:“言之有理。那我們就暫且不動,看他們怎麽辦。”
經過一夜的蹲守,客棧裏的所有人都很正常,金刀的手下什麽也沒發現,回去報告給了金刀等人,金刀納罕道:“按說沒道理呀,這掌櫃的明明偷聽到了咱們的談話,卻紋絲不動,是何道理?”
銀劍說道:“這就是對方的高明之處,镖局的人都住在他的客棧内,他們的一舉一動皆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他們不動,他們又怎麽會急呢?畢竟镖銀在他手上。”
金刀說道:“我昨天咋就沒想到這一點呢,他們若不動,我們還真拿他們沒有辦法。”
銅槍說道:“我說,幹脆大家一起上把他們全都抓住再說,我就不信,生死關頭他們還能不說出來。”
金刀說道:“這隻能是最後的選擇,暫時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一會兒我再去客棧一趟,看看高一笑他們有何打算。”
尹秀香和于秀芸也是暗中監視着客棧裏的每一個人一夜,同樣一無所獲。就好像這件事跟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一樣,這讓于秀芸心裏感到很是煩悶。
這時金刀來到,尹秀香讓劉小翠在門口望風,然後和金刀說起昨天晚上的事,問他可有什麽收獲?
金刀也是如實說了。
尹秀香說道:“如果他們這樣一直不動聲色,那我們豈不是被困在了這裏,時日一久,萬一镖銀被動用,或有丢失,我們賠銀子事小,丢信譽事大。”
金刀說道:“他們不動,我們必須得動。我們逼他們露出馬腳來。”
尹秀香說道:“我們怎麽動?怎麽逼他們露出馬腳?”
金刀說道:一會兒我走的時候咱們這樣這樣……
尹秀香說道:“如此甚好。”
說完話,金刀起身告辭,尹秀香等人出來相送,邊走邊說道:“這次多謝了,若是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們不可能這麽快就找到镖車,我們馬上起身,過去接回镖車,然後還要趕路,就不到莊上拜謝了,等我們回來的時候路過此處再前去拜謝。”
金刀說道:“尹镖頭客氣了,我們這麽做也都是應該的,若不是因爲我們一時見财起意,镖銀也不會丢失,幫你們找回镖銀就當是我們贖罪了。尹镖頭放心,我的人在那裏看管着镖銀絕對萬無一失。”
高一笑插言說道:“一定要嚴刑拷打那兩個人,讓他們說出幕後之人是誰。”
金刀說道:“一定一定。”
金刀走後,尹秀香等人假意高興地退房,帶着所有镖師等一應用度之物,起身離開了順風客棧。
那喬世華果然信以爲真,急招兄弟們研究對策,說道:“咱們隻派了兩個武功一般的人守着镖車,看來他們已經落入塞北五雄之手。這筆銀子咱們勢在必得,絕對不能讓他們拿走,我們且抄近路前去,一定要在镖局的人趕到之前奪回镖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