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笑一直陪着于秀芸交完镖,這才依依不舍的話别。
高一笑說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和姑娘相見?”
于秀芸自是一番感謝言語,說道:“有機會來京城,到揚威镖局找我,我再另行答謝。”
高一笑說道:“你我再提謝字就太見外了,隻要姑娘有用得着我高一笑的地方,我定全力爲姑娘效勞。”
于秀芸說道:“這次西行已經給少莊主添了很多麻煩,豈敢再勞動少莊主。那日牽連少莊主受了傷,已經讓秀芸很是過意不去了。”
高一笑說道:“大家都是常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受點小傷在所難免。”
于秀芸問道:“少莊主的傷可全好了嗎?”
高一笑動了動胳膊又伸了伸腿,說道:“放心吧,都已經好了,看看,比先前更加靈活了呢。”
于秀芸說道:“既然少莊主的傷已經全都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臨行前,高一笑又取出自己随身攜帶的聖泉山莊的令牌遞給了于秀芸,說道:“此令牌乃是我聖泉山莊的信物,無論你走到哪裏,隻要有我聖泉山莊分号的地方,你就可以憑借它讓聖泉山莊的人爲你服務。”
于秀芸開始不肯接受,但高一笑還是強塞給了她,于秀芸見再若拒絕反而顯得失禮,便隻好收下了那塊兒令牌。
高一笑依依不舍地和于秀芸分了手,帶着他的人回聖泉山莊去了。
高一笑走後,于秀芸打發其他镖師和劉老爹按原路速速返回京城,一方面交割事宜,另一方面回京給父母報個平安。她則和烏蘭圖雅、格蘭、劉小翠四人一起往青城山而去。
她們上青城山與“婆羅刀”李玉華一邊叙舊,一邊學習武藝,那劉小翠在李玉華的指導下,武藝精進飛快,再與格蘭相鬥時,已經能接她十幾招了,李玉華說她很有習武的天賦,就是年齡偏大了一點,這要是從小就開始修煉的話,恐怕要比烏蘭圖雅和于秀芸武藝還要精湛。
劉小翠不僅敏而好學,而且非常勤勞刻苦,每天天還沒亮便已經起床開始練習拳腳,練完拳腳功夫回來幫忙打掃房屋,吃過早飯在李玉華的指導下練習刀功,劉小翠的刀功也是進展飛快,李玉華怕她急于求成練出來内傷,便經常提醒她練武切不可太操之過急,要紮穩根基,循序漸進才好。劉小翠感恩戴德,說她一定會好好的練功,一定不負姑姑的教誨。
于秀芸一行四人留在青城山上叙舊情學武藝咱們暫且不提,再說一說京城裏最近發生的事情。
林文孝爲報柳彥奇一劍之仇,飛鴿傳書回武當,說柳彥奇如何如何辱罵武當,如何如何不将武當放在眼裏,甚至鄙視武當掌門人,他請求四位師伯再下山爲他死去的師父報仇,爲武當挽回顔面。
武當四位大俠安葬了師弟鍾河,領掌門“幻影無形劍”姜萬明的命令,正準備要下山前往京城調查師弟鍾河的死因,還沒等啓程呢,便收到了林文孝的飛鴿傳書。
掌門姜萬明看罷書信說道:“那柳彥奇在雲貴一帶很早以前就已經成名了,這麽多年來并無惡習傳于江湖,文孝之言乃是一面之詞,不可不信也不可以全信,你們此去京城調查此事切記不能太過于沖動,更不能隻聽文孝的一面之詞偏聽偏信,你們一定要細心訪查,一定要将你師弟鍾河的死因查個水落石出。”
秦江說道:“掌門,上次我們因爲師弟亡故甚是痛心,确實有點沖動,因此沒有詳查便對柳彥奇下了重手,與他交手之後發現,那柳彥奇并不像萬惡之輩,或許五師弟的死真的另有原因。”
鄭湖說道:“如果柳彥奇不是兇手,那就是文孝說了謊了。”
劉海說道:“若是文孝說謊,那他與柳彥奇又有什麽深仇大恨呢?非要置他于死地?”
周洋說道:“是非曲直,我們到了京城一查便知。”
武當四俠告别掌門人離開武當,曉行夜宿,不幾日便抵達了京城。
林文孝接到消息便趕忙來見。那林文孝和武當四俠一見面,先是聲淚俱下,哭訴自己的師父死的好慘,然後又義憤填膺的怒指柳彥奇,發誓一定要将柳彥奇碎屍萬段爲師父報仇。
秦江說道:“文孝,你将那日你師父被害之事詳細說來。”
林文孝更加添油加醋的把那天的事又說了一遍,還說柳彥奇下手狠毒,招招緻命,并且極其蔑視武當,根本就沒把武當五子放在眼裏等等。
秦江說道:“既然他下手狠毒,又武藝高強那當時你是怎麽逃出來的呢?”
林文孝光忙着說柳彥奇的壞話了,把這個茬給忘了,但是他隻是一頓便立刻想出了對策,說道:“多虧我師父他老人家死死拖住柳彥奇,我才得以逃出來給幾位師伯送信兒的。”
劉海說道:“原來是這樣。”
秦江聽到這裏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因爲那日他和幾位師弟來到現場時并未看到地上有拖拽過的痕迹,而且師弟是被人一劍從後心刺入緻死的,從方位來看,師弟不可能拖拽他背後的人,即便是他當時能夠抓住柳彥奇,那柳彥奇爲了斬盡殺絕,一定會去追殺林文孝,師弟若是死死地拖住他,柳彥奇勢必會用劍斬斷他的手,可是師弟的雙手均無任何傷痕,可見當時師弟并未與柳彥奇發生肢體間近距離的接觸,若真是這樣,那林文孝就絕對不會逃出柳彥奇的追殺。林文孝逃了出來,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師弟遇害的時候柳彥奇并不在跟前。師弟遇害的時候柳彥奇不在跟前,那又會是誰殺死了他呢?林文孝爲什麽要嫁禍給柳彥奇,非說他是殺死他師父的兇手呢?真兇和林文孝又有着怎樣的關系呢?
想到此處,秦江說道:“文孝,你且先回去,我和你三位師伯自有主張,我們此次奉掌門之命前來調查此事,不弄個水落石出,我們是絕對不會返回武當的。”
林文孝說道:“四位師伯,柳彥奇殺了我師父是我親眼所見,還有什麽好查的,我明日假借李祺的調令把他調出統領府,四位師伯将他擒住便可水落石出了。”
秦江說道:“你先不要打草驚蛇,等我們一切都準備好了你在調他出來不遲。”
說完話吩咐林文孝先回去,暫時不要對柳彥奇采取任何行動,一切等我們消息。
林文孝無奈,隻好先告辭回了統領府。
林文孝已經從四位師伯的眼神裏看出了他們對師父的死産生了懷疑,心裏很是焦急,心裏琢磨着怎樣才能讓四位師伯确信是柳彥奇殺了師父呢?必須讓他們盡快,且毫不猶豫的幹掉柳彥奇,否則夜長夢多,對自己肯定不利。
林文孝想到這裏,想出了一個辦法,于是便拿出紙筆,模仿柳彥奇的筆迹,按照他的口吻十分狂妄地寫了一封挑戰書:武當五子,原以爲爾等是世之英雄,沒想到卻膽小如鼠,不如婦孺。我當日擒殺鍾河如碾死一隻蝼蟻一般容易,今聽說你們四人同來找我報仇,妙哉妙哉!你們四人同來,我便把你們四個人一鍋燴了,正好可以省去我一個一個去斬殺你們那麽麻煩,讓你們武當五子到閻王爺那裏去相聚。如果你們怕死,就乖乖的夾起尾巴滾回武當山去,以後出門用尿布遮面以免給武林中人認出你們來恥笑你們。如果不怕死,那快快用清水洗幹淨你們的脖頸,約個時間地點,讓你們嘗嘗你柳爺快劍的厲害。
如此這般寫完,找來一個兵丁如此如此交代一番,林文孝怕四位師伯詢問兵丁,怕他說走了嘴,便讓那兵丁連夜給客棧的老闆送去,讓客棧老闆轉交給四位師伯。林文孝則悄悄地跟在兵丁身後,看着他完成了任務,給了他一些銀兩,讓他連夜離開了京城,另謀出路。
那兵丁接過銀兩自是千恩萬謝,可他萬萬沒想到,他剛一轉身,林文孝便飛快地一劍刺去,将那兵丁刺死在了郊外路邊。
鄭湖看罷這封書信肺都要氣炸了,說道:“柳彥奇小兒竟敢口出如此狂言,看來我們真得好好的教訓教訓他才行。”
秦江說道:“師弟息怒。我覺得此信并非是柳彥奇所寫。”
鄭湖說道:“大師兄,何以見得?”
秦江說道:“大家想想,上次柳彥奇若不是半路殺出個李祺,那日就死在咱們手上了,他是深知我們兄弟武功深淺的,他明知不是我們的對手,就算他再狂傲也絕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鄭湖說道:“也許他請了幫手呢?”
秦江說道:“你說的也不無可能,但是我還是覺得這其中有詐,大家先不要操之過急,我明日單獨約他出來,我要和他好好聊聊。”
次日,李祺帶着林文孝等人往禁衛軍都統府而去,柳彥奇留下來處理統領府中的事物。
忙碌之中有守門的兵丁送來一封書信。柳彥奇打開見上面寫道:柳彥奇,我是武當五子之首秦江,月前我師弟慘遭毒手而死,我們師兄弟四人懷疑是你所爲,經過一番調查,覺得疑點重重,今日夜半,我在城外樹林等你,若你清白便來一辯,如若心中有鬼,你不來便可。
柳彥奇看完書信心說:此話說得不容我不去,我若不去,就證明我心裏有鬼,那鍾河就必是我殺的無疑了。若去,五當五子的五行劍陣自己已經領教過了,若秦江他們再不分青紅皂白,伸手就打,自己勢必要吃大虧。上次巧遇木子,将自己救下,自己不可能每一次都那麽幸運,都能死裏逃生。去是一定要去,可是自己需要做好一切準備才行……。
柳彥奇忙碌完一天的事,傍晚,李祺帶着人回到了統領府,一一交代完畢,各自回房安歇。
三更時分,柳彥奇穿好夜行衣,帶足了弩箭,悄悄地離開了統領府,往信中約定的地方而去。
秦江早就等在那裏了,柳彥奇藏身在一株大樹的後面,觀察好一會兒,确定隻有秦江一人方自走了出來。
秦江回過頭來看見柳彥奇一人而來說道:“柳彥奇,果然有膽量。”
柳彥奇說道:“我又沒做虧心事,我有什麽好怕的。”
秦江爲了進一步試探柳彥奇,說話間,已經出手向柳彥奇的脖頸擒去。柳彥奇趕緊出手攔擋。
秦江一邊動手一邊說道:“你說你沒做虧心事,可是我師弟鍾河的死你又怎麽解釋?”
柳彥奇一邊招架一邊說道:“令師弟的死雖說是因我而起,但我絕對沒有殺死他。”
秦江雖說有意試探柳彥奇,但是他并沒有拔劍,隻是用拳腳來向柳彥奇攻去,他想看看柳彥奇是否真向林文孝所說的那樣,蔑視武當,全然不将武當五子放在眼裏,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柳彥奇肯定會率先出劍,并且會出手狠毒,招招緻命。
經過一番打鬥,柳彥奇不但沒有拔劍,反而多以招架攔擋爲主,少有反擊,如此看來,林文孝所說并不屬實。
如果柳彥奇面對的是武當四子四個人也當罷了,如今隻面對他一個人,柳彥奇若真像林文孝所說的那樣的話,他一定會借此機會,向自己下毒手的,可是,柳彥奇并沒有那麽做,這讓秦江更加相信柳彥奇并不是殺死鍾河的兇手。
秦江又說道:“那你說說他是怎麽死的?”
柳彥奇跳出圈外,停住手說道:“當日鍾河前輩來找我爲林文孝報那一劍之仇……。”
柳彥奇把當日的事如實的說了一遍,又将爲何會刺林文孝那一劍也全部如實說了。
柳彥奇說道:“林文孝記恨我刺他那一劍,便蒙騙他師父鍾河,讓他來找我報仇,當日我是打了鍾前輩一掌,但是絕對不至于死。”
秦江說道:“我師弟并非是死在掌力之下,他是被人自背後偷襲一劍穿心緻死,死後手指指着前方,雙目始終不閉,在他的手指下方地上寫着柳彥奇三個字,否則那日我們也不會對你動手。”
柳彥奇說道:“那一劍絕對不是我柳彥奇所爲。我柳彥奇做事向來光明磊落,敢作敢當,像背後偷襲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我柳彥奇從來不用。”
秦江說道:“那當日現場除了你們三人還有誰?”
柳彥奇說道:“再沒旁人了。”
秦江心頭一緊,他幾乎猜到了結果,喃喃道:“莫非真的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