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沒有躲開,就那麽固執的站在那裏,任由着冷風将她的整個身子都吹得失去知覺。
方愚的車子開到,看了一圈沒看到她,便拿起手機撥打她電話。
沒曾想,電話那端響了很久後,才被人接起。
對面的女子聲音斷斷續續,很輕,說:“……下來,我……在你左手邊的小過道裏。”
方愚一怔,還想問什麽,聽到“砰”的一聲,電話挂斷了。
方愚詫異,不敢耽擱,忙推開車門下了車,順着姚雨菲說的地方找去。
果然看見一個夾縫的小過道,忙跑過去,然後就看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瑟瑟發抖的姚雨菲。
而她的手機就在她的腳邊,很明顯是掉下來的。
方愚凝眉:“你怎麽站在這兒啊?這裏風大,你不怕冷啊?”
姚雨菲笑了下:“怕啊……”
但是這裏,不會被他看到啊!
看着她蒼白的嘴唇和臉頰,方愚道:“你不會是凍僵了吧?”
姚雨菲倒不是凍僵了,但的确凍得不輕,那風從背後竄進來,四肢百骸都跟浸在冰窟窿裏似的。
方愚見她不答,也懶得多說,上前将她的手機拿起來,伸手一把攔腰将她抱起。
姚雨菲怔住:“你……”
“讓你自己走,你還擡得動腳嗎?”
方愚說完,擡腳就走,邊走邊說:“真搞不懂你們女孩子,要風度不要溫度嗎?你這下面就穿這一件薄打底,不冷才怪。”
姚雨菲強打起精神跟他玩笑:“這不是……顯得腿細又長嗎?”
“屁!”方愚道:“你這腿本來就細的跟幹柴似得,還想要多細?”
姚雨菲不說話了,隻是目光落在小區的出口處。
挺好,他沒有追上來。
真是可笑,她居然還擔心被他看到,傻了嗎?
方愚打開車門,将姚雨菲整個塞進去,自己也迅速上了車。
車内空調你開着,很溫暖,姚雨菲也在這溫暖的環境中,漸漸找到自己的知覺。
方愚見她不動,又探過身子将她的安全帶給系上了。
又将自己的也系上,這才啓動車子。
等到姚雨菲臉上的蒼白舒緩點兒後,方愚才開口:“說說,怎麽回事兒?你怎麽跑到這個地兒了?”
姚雨菲的目光看着窗外,淡淡的道:“沒什麽,來看一個朋友。”
“朋友?”跟方愚認識很久,他可從來沒聽說過姚雨菲有住在這種地方的朋友。
“那,見到了麽?我是說,你朋友?”
姚雨菲眼眸顫了下,點頭:“見到了。”
“那你怎麽……”
方愚想問,那你怎麽将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可話剛出口,就頓住了。
罷了,先給她一點時間冷靜,到了地兒再說不遲。
方愚将姚雨菲帶到了老羊的酒吧,酒吧不大,名字叫“陽光沙灘”。
當初姚雨菲知道老羊起了個這樣的名字,還吐槽過。
說着酒吧又不是在海邊,還陽光沙灘,矯情的很。
老羊卻道:“你懂什麽,這是爲了紀念我那逝去的青春。”
老羊是姚雨菲和方愚的大學同學,還是班長,大學時期,也談過幾個女朋友,都不長久。
後來畢業,原本是要按部就班的找一家公司去當白領,沒曾想他堂哥爲了追求一旅遊時遇見的西班牙女郎,跑西班牙去了。
爲了那西班牙女郎,還在西班牙重新創業,如此,國内這個酒吧,就沒空管了。
原本想要盤出去,老羊聽聞後,就找了他堂哥将這酒吧接手了,改名叫陽光沙灘。
陽光,其實就是老羊的名字,叫楊光。
至于沙灘,是老羊高中時候的初戀,叫譚莎莎。
如此說來,這個名字倒是應景的。
但若真的對譚莎莎深情不改的,怎麽現在又對徐麗麗念念不忘?
兩人進門,白天裏,酒吧人不多,剛進門,就看見正在吧台上和一美女聊天的老羊。
方愚帶着姚雨菲找了個卡座坐下,要了一杯紅酒,一杯熱果汁。
姚雨菲皺眉:“果汁不會是給我要的吧?”
方愚說:“你剛吹了風,别馬上喝酒,涼的慌。”
姚雨菲輕笑:“太小看我了!”
方愚眯眼:“确定沒問題?”
“有問題我叫你大爺!”
方愚輕笑:“大爺免了,喊一聲哥就成。”
說完,又招手服務生,改口:“兩杯紅酒。”
服務生去拿酒時,跟老羊示意了下。
老羊看過來,笑着跟美女說了幾句,就走了過來。
“菲菲,你可總算來了,一年多不見,想死哥哥了。”
說完,就要給姚雨菲一個擁抱,被方愚給攔着了。
“嘿嘿嘿,男女授授予不親啊,你滾遠點兒啊?”
老羊歎氣:“得,不抱了還不成嗎?”
紅酒送上來,姚雨菲也不說話,端起來就喝了一大口。
老羊看的詫異:“怎麽了這是?”
方愚:“還能怎麽?心情不好呗?你以爲大白天的來你這兒喝酒,能是什麽?”
老羊聳肩:“成吧,今天我請客,菲菲想喝多少我承包了……但是菲菲,你也不能一個人喝悶酒不是?都是哥們兒,願不願意将你的煩心事兒跟我們絮叨絮叨,哪怕幫不上忙,你心裏也能痛快點兒!”
姚雨菲看着他,片刻後,說:“老羊,我發現你好像吃胖了點。”
老羊:“……”
方愚“噗嗤”一聲笑出來:“菲菲,你看的真準,老羊一米八三的身高,以前一百四不到,現在快奔着一百七去了。”
老羊立馬踹了方愚一腳:“閉嘴,對班長大人尊敬點兒會死嗎?”
方愚笑:“遵命,一百七的班長大人!”
“嘿,小魚兒你!”
“好了好了,你們倆,都畢業一年多了,怎麽還這麽幼稚啊?”
姚雨菲說了句。
兩人頓時不吭聲了。
姚雨菲又喝了一口紅酒,老羊道:“好了好了,今天菲菲來了,重點還是在菲菲,菲菲你快說說,究竟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兒了,或者被什麽人欺負了,你說出來,老羊我這一身肉,别的本事沒有,替你教訓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