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前想過于東東可能反應會激烈,但也沒想到會這麽激烈。
不過,她也無所謂,原本回國也不是爲了什麽訂婚,找個借口回來罷了。
電話那端,母親又是說了一通,但話鋒已經從責怪她什麽都不說到了說于家和于東東怎麽怎麽過分。
胡葉青道:“于東東那小子,真當我看得上他?正事不做,整天玩遊戲,開個遊戲公司還是你哥投資的,你說能有多大出息?我也就看在他爸和你爸是多年交情,才答應的這樁婚事,沒想到……算了,我回頭就打電話給你爸,好好問問他什麽意思,實在不行,這婚就不定了,我看你那個同學,叫埃裏克的,就很不錯,他不是在追你嗎?”
姚雨菲聽得一陣頭大,說:“媽……你想打給我爸,你就打吧,我這邊還有事兒,先挂了。”
胡葉青凝眉:“嘿,你回去不就爲訂婚,這未婚夫都跑了,你還能有什麽事兒?我跟你說菲菲,我覺得要不你還是趕緊回美國,你哥公司這邊……”
話還沒說完,姚雨菲直接挂了電話,怕母親又打來,直接點了飛行模式。
如此,清淨。
姚雨菲坐在床上,伸手撓了撓頭發,然後深呼一口氣,翻身下床。
她先去窗簾拉來了,外面陽光雖然稀薄,但是感覺天氣還不錯,她伸了個懶腰,這才轉身朝着浴室走去。
花了差不多十多分鍾洗漱,出來時,拉開衣櫃。
這裏是姚家,這個櫃子裏,放的都是她曾經的衣物。
她離開時沒有帶走多少,現在回來了,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曾經。
連衣櫃裏的衣服,都沒有給她帶來絲毫的陌生感。
大抵,是一直念着回來吧,念得久了,哪怕是藏在回憶裏,也都是新鮮的。
她随手拿了一件薄絨毛衣套上了,又稍稍整理了下自己,這才打開門下樓。
那時候的時間已經将近酒店,父親不在家,但早餐廚房已經給準備好了。
她也沒覺得什麽不适,一個人安安靜靜用完了早餐,然後又上樓。
這次在樓上沒有待太久,大概十分鍾左右,就下來了。
臨走時,跟姚家的仆人說:“我出門有事,中午不回來,沒事别打電話給我。”
于東東逃婚的事,雖然沒有宣揚出去,但姚家上下基本已經知道了。
二小姐長這麽大,還沒談過戀愛,這好不容易要訂婚了,未婚夫還逃走了。
這放在誰身上,都是挺鬧心的。
衆人覺得,二小姐出門,應該是放松的吧,畢竟這兩天,她都在家裏沒怎麽出門。
今天天氣不算多好,但也不算壞,出去走走,也好。
姚雨菲直接從車庫選了一輛白色奔馳,坐上車後,她撥了一個電話出去,然後挂上耳機。
電話那端很快被人接通,是一個年輕男子聲音:“喂,菲菲,你可總算回電話了,我還以爲你不打算跟我們這幫兄弟來往了呢。”
姚雨菲說:“我剛回國沒兩天,忙呢……不說這個,小魚兒,你之前不是說同學聚會嗎?在哪兒呢?”
小魚兒,是她高中兼大學同學方愚的小名兒。
但比起方愚,他更喜歡别人喊他小魚兒。
很簡單的原因,他不喜歡自己名字裏那個“愚”。
雖然他爹多次解釋,這個“愚”是他那書法家爺爺欽點,是大智若愚的愚。
他聽了後更郁悶,是,他是大智若愚的愚,可是,有什麽區别?
還是蠢。
雖然名叫愚,但是方愚一點都不笨,雖然性格有點吊兒郎當不着調,但是學習卻很好,和姚雨菲高中一個班,大學還是一個班。
算是很有緣分,關系也貼得跟哥們似得。
當初讀大學時,周圍同學知道了他倆之間的緣分,都覺得他們應該走到一起。
可不是,方愚家室不錯,工作也算還行,長相至少算得上周正青年的一類。
雖然比姚雨菲家庭稍稍若一下,但關鍵一點,方愚的爺爺是T市著名的書法家。
所謂書香門第,這檔次格調,瞬間就被提升了不少。
哪怕這幾個字跟方愚,其實不怎麽搭邊……
總而言之,這多好的緣分啊,大學四年高中三年,這就是七年。
這簡直就是命定的緣分。
可是這兩人,卻偏偏誰也不對誰來電,就那麽當了那麽多年的兄弟。
哪怕後來姚雨菲跟着哥哥姚子望和母親胡葉青出國,彼此關系也沒斷。
姚雨菲回國後,别的朋友倒是沒怎麽聯系,隻聯系了方愚。
而方愚當即告知馬上有同學會,姚雨菲也沒怎麽回應,直接完了兩天失蹤。
一直到今天,姚雨菲出門,才主動聯系了方愚。
方愚道:“還能在哪兒?在夜天堂啊,以前我們經常來的第二,熟悉吧,老闆還能給打個八折……哎,你等等,你這意思是你現在要過來啊?真的假的啊?”
姚雨菲道:“我都開車出來了,你說真的假的?”
對方頓了下,說:“……這樣吧,我在老羊這兒呢,你先過來,大家喝一杯。”
姚雨菲眯眼:“老羊?幹嘛?我沒記錯吧,你不是說今天同學聚會?”
對方道:“是今天……但是臨時有變,徐麗麗記得吧,跟老羊好過的那個,她在德州呢,聽說有同學聚會,便說回國,大概明天一早到吧,所以同學聚會推遲了……不過也沒事兒,明天還有幾個同學能趕到,到時候也能熱鬧點兒……”
姚雨菲皺眉:“不是吧,我都開車出門了……算了,看在老羊的份子上,明天就明天吧,不過我先不去你那兒了,你代我跟老羊問個好,先這樣吧。”
姚雨菲說完,也不等對方回應,立馬挂了電話。
彼時,她的車子已經開出别墅,在路上行了一段,但還沒進入主幹道。
隻是,這會子出了門,沒法去同學聚會,還能去哪兒呢?
姚雨菲就那麽随意開了一會兒,在車子轉向主幹道時,心裏閃過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