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兩家人吃飯之前,屈玉州先請了律所的一衆同事員工吃了一頓,順帶着将王猛也請了過來。
原本還想請他女朋友,當她有公開課要準備,實在沒時間,也就作罷了。
地點是小趙選的,小趙先帶人過去了,屈玉州得去一趟醫院,蔣梓妍陪同,回頭從醫院再去地點。
到了地點時,衆人都已經圍坐一圈,包括王猛都來了,衆人的視線都看過來,讓蔣梓妍有點臉紅。
雖然她自認爲自己不是個皮薄的人。
斐佳佳首先調侃他們:“喂,你們二位,不說幾句嗎?在座的一堆單身狗等着吃狗糧解餓呢!”
旁邊一男同事道:“哎,别别别,我是人,不是狗,可不想吃狗糧。”
“你那是羨慕嫉妒恨,後悔當初沒堅持一個初戀吧?”有人調侃。
又有人道:“初戀那麽難,誰能堅持啊?也就咱屈哥長情,二十年,硬生生扛過來了,我聽着這十年,啧啧,都吓得一個哆嗦,這還是人嗎?”
有女同事道:“怎麽就不是人啦?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所以女孩子嫁人,就該嫁屈哥這樣的,你們啊,也得多想屈哥學習,否則,活該單身!”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屈玉州揮揮手:“行了,都别說了,時間差不多,讓服務生上菜吧。”
“對呀對呀,上菜,下午屈哥和蔣姐可給我們放假了啊,待會還要去KTV呢,我的傷心情歌都準備好了,快上菜吃飯!”
衆人總算紛紛落座,滿滿兩大桌子人,飯菜也很快送上來。
但可惜的是,屈玉州被因爲身體原因,沒法被灌酒,然後,王猛這個可憐的文弱書生,便被逮着灌了很多。
後來是蔣梓妍看不過去,攔了下。
飯桌上吃了吃喝,自然就是聊天,因爲是屈玉州和蔣梓妍請客,這聊天的話題都不可避免的說起自己的初戀。
于是衆人便來了個初戀大爆料。
當然,敢爆料的都是單身人士,非單身的是沒那個膽子。
初戀,意味着青春,也意味着青春早已過去。
時間是個殘忍的東西,它來時不經意,走時不招呼。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等到你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輪到王猛時,其實衆人是打算放過的,畢竟人家已經不是單身了啊,爆料沒必要了。
可不知道王猛是被灌醉了還是怎麽的,居然主動站起身坦白了。
他說:“我知道大家今兒疼我,不想挖我的料,但看着我最好的兄弟玉州,還有我的梓妍妹妹在一塊了,我高興,特别高興,所以在這兒,我倒是想說幾句的,就當是在此正式的跟我的青春,道一次别吧,算下,應該以後也沒機會了。”
衆人見狀,便也不再多說,王猛想說,便說吧,在場的也沒有外人,不傳出去就是了。
暗自慶幸,幸好那位女老師沒過來。
“我的初戀,開始于我十四歲那年……”王猛笑着開口,“對方是我的鄰居,比我大了三歲,有一頭很長的秀發,眼睛大大的,笑起來特别甜美,我很喜歡她,每次看到她,我都特别開心。不過那個年紀,基本也就是暗戀吧,表達喜歡的淺顯方式,就是偷看……甚至還,偶爾跟蹤。”
“我十五歲那年,她讀了大學,住校了,很少回來,暑假時間都用來打工,那個時候我便開始期待寒假,還有每個周末周六,隻因爲那個時候她會在家,科有時候,她也會在學校不回來。我記得有一個周日,她沒回來,我特地去了大學找她,可我其實根本不知道去哪裏找她,但進了她的大學,感受着她就呆在這個空間裏,我就覺得特别幸福。”
王猛繼續道:“在那之後,我就經常會在她周末不回來的時候,去大學找她,但是很可惜,沒有一次碰到過她。我那時候想,我們一定算沒緣的了,學校說小雖然不算小,但說大,卻也不算大,爲什麽我們就偏偏遇不到呢?直到有一次,我終于碰到她了,那時候,她跟一個男生邊走邊笑,聊得很開心,兩人的手指,還緊緊扣在一起,我知道,她戀愛了。”
“我喜歡的女孩戀愛了,這就意味着,我失戀了,我傷心了很久,但我隻能忍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曾故意套她的話,她似乎對我這個鄰居弟弟也挺信任的,對我承認了,她說對方是個很溫柔的男生,是她的初戀。”
“她跟初戀在一塊了,我的初戀夭折了,從那之後,我不再去她的學校了,她的喜怒哀樂,都跟我不再有關系了。然後,我讀了高中,參加高考,考上大學。而那一年,她已經大學即将畢業進入實習期,基本很少在學校……我們幾乎從未在學校碰過面,彼此之間的交集,好像也隻剩下偶爾樓道碰到的一次點頭微笑。”
“我大二那年,她畢業了。參加了工作,同時也失戀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安排,我目的了她失戀的全過程,那時候我利用周末時間在一家咖啡店打工,親眼看到她将一杯咖啡潑在了他的臉上。可當男生離開時,她卻哭着讓他不要走,我看不下去,沖上去,揍了那男的……所以那個男的最後是,被我打跑的。”
王猛笑了下:“現在想想,我打他,肯定是帶着私心的,因爲他傷害了我的初戀姐姐啊,也就是那天吧,我跟她表白了,她當時很沉默,說我真傻,然後就走了。可是過了一個多月,她突然聯系我,約我吃飯,就是在吃飯的時候,她跟我說,在一起吧……她說小猛,我們在一起吧。”
屈玉州站起身,拉過王猛,道:“你喝醉了……别說了。”
王猛卻搖頭:“不……我要說,今天我高興,我想說……我也一直想有個機會可以說,因爲憋在心裏哪怕爛掉,那也是在心裏爛掉,笑話不了,說出來了,就不是在心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