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玉州看見她了,扯起嘴角笑了下,蔣梓妍發現,他嘴角有點淤青,額頭上也磕碰了一塊,有點血迹。
其他,倒是沒看出什麽不适。
然後,屈玉州開口了,說:“成了,我們老闆來了,警察同志,我們先走吧。”
蔣梓妍:“……”
然後,屈玉州就被警察帶走了,說是配合調查,跟他一塊帶走的還有小趙以及另外兩個男律師。
蔣梓妍想跟着一塊去,但此時律所裏這亂七八糟的狀況,總得有人留下來收拾。
最終,她忍住了,想着屈玉州也許就一直在等着自己來呢。
一群人走後,律所恢複了安靜,大家開始收拾殘局。
斐佳佳一臉興奮的道:“梓妍,知道嗎?剛才屈大狀真是太帥了,他一個人打三個,武力值爆棚啊!”
蔣梓妍道:“那小趙他們呢?難不成是圍觀時被誤傷的?”
斐佳佳:“……多少也幫上點忙吧,但主要還是屈大狀人狠話不多,完全掌控了全局,總之,帥呆了。”
蔣梓妍沒空理會這個,隻問他:“羅一鳴呢?”
斐佳佳:“被送醫院了啊?哦,對了,羅一鳴估計不會善罷甘休,感覺回頭要打官司。”
蔣梓妍眼眸顫了下,才道:“他還哪有時間去打官司?”
斐佳佳不明白:“什麽?”
蔣梓妍自然沒法告訴斐佳佳,他們英明神武的屈大狀下個月要去做手術,沒時間和精力耗在這官司上。
她說:“律所交給你了,我出去一趟。”
斐佳佳眨眼睛,問:“喂,你要去哪兒啊?”
蔣梓妍:“醫院。”
……
蔣梓妍抵達醫院的時候,羅一鳴身上的傷口還沒處理完。
看到羅一鳴,蔣梓妍才覺得,屈玉州身上的那點傷,也許根本就不算是傷。
羅一鳴二十七八歲,長相斯斯文文,尋常穿的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單單如此,就挺糊弄人。
不過他也不完全是個草包富二代,算是有點能耐,手底下一個半大的遊戲公司,也算被他運轉的像模像樣。
但他卻的的确确算個花花公子,談過的女朋友绯聞女友不計其數,蔣梓妍當初接他案子時也多少了解。
斐佳佳當時還熱心的給她看了許多绯聞女友和曆任女友的照片。
每一個,都是身材好模樣出挑的小美女,恩,就是喜歡的女孩兒類型太單一——基本都是網紅臉。
所以蔣梓妍是真的不清楚他怎麽就看上自己的?
完全不是一個類型和風格的好嗎?
不過,若真的跟羅一鳴接觸了,會覺得這個“花花公子”和旁的花花公子還不大一樣。
他算是個挺多情的花花公子,也從來做不來強搶的那一套。
雖然女朋友衆多,甚至偶爾廣撒網,但若真的跟哪個女孩兒在一起了,至少那一段時間,他是不可能有外心的。
若真的撒網了一個在前成了,另一個也成了,他也不會腳踏兩隻船。
而是權衡之後,二選一。
斐佳佳說這樣的男人比那腳踏兩船的還可惡,因爲每一個女人都覺得自己是他最愛的。
最後發現全錯了。
多情不代表癡情啊,雖然他看着一副癡情樣。
蔣梓妍卻沒有對他太過反感,反而覺得,一個在感情上拎得清的人,應該也是感情上好溝通的人。
至少感情牌打給他,能打到,而不像那些逢場作戲的花花公子,油鹽不進,更不知道情爲何物。
這也是蔣梓妍願意來找羅一鳴的原因。
羅一鳴看見蔣梓妍,眼睛一亮,似乎身上臉上所有的傷痛都不是什麽事兒了一半。
立馬笑盈盈又很有分寸的打招呼:“蔣律師,你來看我?”
蔣梓妍“恩”了一聲,說:“抱歉……将你傷成這樣。”
羅一鳴笑:“蔣律師幹嘛跟我道歉,将我傷成這樣的人又不是你。”
蔣梓妍眸子閃了下,才道:“玉州……是我男朋友,我作爲女朋友替他道歉,應該的。”
羅一鳴微微皺眉,坐在那裏,沒說話。
蔣梓妍道:“羅少,我很感激你對我的心意,說實話,我活了二十多年沒收到别人送我玫瑰花,還一次九百九十九朵,若換成任何一個别的女孩兒,怕都要被這盛大的浪漫沖昏了頭腦……”
羅一鳴失笑一下:“所以,這些女孩兒中,不包括你?”
蔣梓妍垂下眸子,說:“其實……我也很感動的,可是,誰讓我在遇到羅少之前,已經遇到了那個人呢?羅少是性情中人,應該懂得有些東西,沒辦法的……”
羅一鳴道:“屈玉州,我自然知道的,也知道你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還一起辦了律所,更聽聞他追你很多年,可是這很多年你并未跟他在一起,既然此前的很多年沒有,那爲什麽現在……”
蔣梓妍苦笑了下:“其實這也是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想的問題,爲什麽那麽多年的時光被我倆走成了這樣?我似乎知道答案,很清楚,可仔細去剖析又好似不對……可,不管如何,我和他都知曉,我們這輩子,是沒法割開了,就算要割開,那也是連着筋帶着骨,幹淨不了。”
羅一鳴道:“所以你是考慮到割舍不掉,才跟他在一起的?而不是因爲愛他?”
蔣梓妍又是笑:“難道羅少不覺得,割舍不掉本身,就是一種愛嗎?”
羅一鳴一怔,片刻後,倒是他自己笑了起來,說:“原來是這樣……看來蔣律師來找我,不僅是來讓我不告他,還讓我成人之美,對嗎?”
蔣梓妍道:“羅少性情之人,您自然可以告他,但玉州自己是個律師,下手就算重了點,也是有分寸的,更何況我的能力羅少也清楚,就算告了,羅少也未必就穩赢……再一點,我并不想跟羅少撕破臉,還挺想跟羅少當個朋友的,我聽聞羅少這段時間一直在想辦法找人牽線TK集團,羅少時隔三個月突然再來追我,不出意外,也是爲這個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