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元博的兒子時天超年紀尚輕,時氏主要還是要靠着餘都。
另外一點,時元博似乎不喜歡她。
否則就不會安排那個時暖在餘都身邊。
但他安排了時暖,也從另外一個方面說,他知道餘都對他的女兒有所想法。
甚至更大膽的猜測是,他知道餘都對他的妻子有想法。
宋青楊覺得很不可思議,時元博又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男人。
居然可以将一個對自己妻子有觊觎之心的男人留在身邊加以重用。
但這好像也解釋了爲什麽餘都一直兢兢業業的在時氏工作而不離開。
那個男人,就是太固執了,固執的讓人害怕,也讓人同情。
所以才被時元博如此利用。
時元博來的那天,蘇黎世格外的冷,宋青楊是有點畏寒的,但還是決定去醫院看餘都。
餘都此前有來過電話,讓她不要過來了,或者晚點兒再過來。
但宋青楊,又何曾聽過餘都的話?
宋青楊走到半路時,外面飄起了雪,司機忍不住道:“今年的雪來的格外的早,也格外的深情呢~”
宋青楊忍不住笑,想不到這個司機還挺浪漫。
事實上,司機不但浪漫,還很健談,路上就跟宋青楊唠嗑。
說他跟他的妻子還沒在一起時,曾經相約在一個下雪的季節去私奔。
而且,他們真的私奔成功了,他們去了蘇黎世附近的一個小地方,在那裏呆了三天三夜。
但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一個人給他們打電話。
他們覺得很奇怪,就回來了,之後的結果是,他被她妻子的父親和哥哥狠狠揍了一頓。
司機笑:“但我覺得這頓揍挨的很值得,因爲她最終成了我的妻子,成了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宋青楊忍不住輕笑,說:“你和你妻子感情很好。”
“當然好,知道嗎?我妻子就是我的一切,是我的缪斯,當然,我也是我妻子的戰神,雖然,我隻是個普通的出租車司機……”
宋青楊說:“祝福你們。”
司機問:“女士,這麽冷的天,您要去醫院,是去做檢查嗎?雖然很冒昧,但我很好奇,您的丈夫爲何沒跟您一起?”
宋青楊輕聲道:“我不是要去做檢查,我丈夫受了點傷,我去醫院看他。”
司機點點頭:“原來如此,說起來真奇怪,我上一次遇到一位先生,也是一個亞洲人,他說是來找他的妻子的,他将他的妻子弄丢了……而女士去,則是去找自己的丈夫,很奇妙的緣分,您說是嗎?”
宋青楊愣了下,跟着笑:“是啊,的确很奇妙。”
很快,車子抵達醫院,司機探出一個頭說:“女士,希望您丈夫可以早日恢複健康,再見。”
“謝謝,再見。”
宋青楊提着手中的水果朝着醫院裏面走,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
但這個笑容,在看見時元博的時候瞬間消失。
時元博就站在餘都的病房門口,隻一眼,宋青楊便知道,他在等她。
醫院附近的一家下午中茶亭,兩人面對面坐下。
宋青楊要了一杯花茶,靜默的喝着,她等着時元博先開口。
大概十幾秒後,時元博才道:“你肚子裏的孩子,是餘都的吧?”
宋青楊輕輕擡眸,說:“是。”
“難怪。”時元博放下手中杯子,說:“這樣看來,我好似就明白餘都爲什麽非要追着你到這兒來了。”
宋青楊輕笑,但想想似乎很正常。
畢竟在時元博的心裏,餘都對她是沒有感情的,沒有感情,卻不遠萬裏跑到這兒來找她,除了因爲孩子,還能是什麽?
乃至之前餘都對她接近兩年的尋找,在時元博眼裏也許都是因爲愧疚。
她生病的事情,外界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時元博應該是知道的。
宋青楊道:“師先生,您有什麽話,直說就好,跟我,您似乎也無需客氣什麽。”
時元博輕笑,“宋小姐倒是個爽快人,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我覺得宋小姐跟餘都,并不合适,如果可以,還是早點散了的好。”
宋青楊笑:“是啊,很巧,我跟時先生是一個想法,所以我都跑這兒來了不是……我知道時先生又要說孩子的事情,但時先生應該知道,餘都不止我肚子裏這一個孩子,他還有個兒子的,我和那個女人,同是餘都不喜歡的女人,那孩子對他來說,應該也是一樣的,不是嗎?”
時元博擰着眉,說:“宋小姐,我是男人,我知道男人在不同的階段,對待孩子的想法都會不同,更何況你跟那個女人終究不一樣,那個女人懷孕,是餘都被設計,孩子也是意外,但是你卻是餘都名正言順娶回家的妻子……”
“所以呢?時先生既然知道我是餘都名正言順娶回家的妻子,現在又來跟我說這些話,不覺得可笑嗎?要知道,當初我跟餘都訂婚,是你親口答應的,怎麽?現在覺得宋氏倒了,沒有利用價值了,可以抛開了嗎?可就算抛開,也是餘都親自跟我說,時先生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時元博皺眉:“你……你這話怎麽說的?”
“就是這麽說的……”宋青楊道:“時先生,我知道你希望餘都這輩子爲你所用,可你又想用他,又不信他。當初他對您的亡妻許婳一往情深,您利用他的這份癡心将他收爲己用,您曾經,一定想過這麽利用他一輩子……
可直到您發現他對我的感覺,或者說是感情,和您認爲的不一樣,您怕他移情别戀,您怕他忘了許婳,以至于有一天離開時氏,而餘都一旦離開,整個時氏的魂,也就丢了。
所以,您在我再次離開之後,想方設法的找到了一個叫水暖的女孩,她的長相有那麽兩三分和時暖想象,名字更是很像,您将她放到餘都的身邊,就是想提醒餘都記住對許婳的那份情,記住他需要報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