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狀态,喬奕馳也是習慣的,距離兩人約定的三年期限,還有一年半,或許是自己太心急了呢?
喬奕馳想,也許吧。
喬奕馳跟自己的幾個好兄弟都聊過這個話題。
宋衍生的意思是,可以嘗試求個婚,試一試沈酒兒的反應,畢竟所謂三年,并不是一個時間問題,而是感情積累的程度。
如果這個程度足夠快,也許根本用不到三年,沈酒兒也許會答應。
但顧峥覺得不一定。
顧峥心裏,陪伴是最好的藥劑,如果一個人可以陪伴在自己身邊,别的真的不是最重要的。
就像當年的他和葉明媚。
有時候回想當年和葉明媚之間的點點滴滴,他還是覺得如同是一場夢,自然,是個美夢。
屈玉琢的意思和兩人都不一樣。
屈玉琢是個心理醫生,但她并不認爲沈酒兒需要進行心理診療,她覺得感情的溫度,是需要兩個人的互相熨帖,如果溫度足夠了,不需要喬奕馳做什麽,沈酒兒會用心動告訴他,他需要做什麽……
而且眼下兩個人最需要解決的問題,并不是所謂絕不結婚之類,而是要在一起,不能這麽一直異地。
距離可以産生美,可以産生堅守和真情。
但也同樣會産生許多問題,比如隔閡,比如寂寞,比如彼此内心空洞的點。
喬奕馳說:“你們最缺的,是彼此的溝通,一年半過去,她的想法是不是改變了,你不知道。你想結婚的念頭,她似乎也沒有完全摸清……
你們互相猜測,也互相試探,但卻從不互相剖析。自然,這不是你們的錯,隻能怪你們在相識時,就形成了一個固有的模式,而這種模式在你們心裏是确定的,而且,很難更改。”
喬奕馳自己也想了很久,但卻不知道怎麽做才是最好的。
其實按照他的作風,宋衍生說的顯然更适合他,可他又怕沈酒兒會覺得他違背了當初的承諾……
而且,他不想逼着她。
不過,喬奕馳還是抽了個時間,去拜訪了李曼秋,想跟李曼秋聊聊。
李曼秋的婚姻,對沈酒兒婚姻觀的形成,有很大的影響。
喬奕馳以前并不希望将這一切告訴李曼秋,沒有一個當母親的,希望自己的子女被自己影響。
甚至因爲自己産生了對愛情和婚姻的消極看法。
但,他需要李曼秋的幫助,很需要。
李曼秋聽了他的話,扯唇笑:“知道嗎?就在不久前,酒兒已經來找過我,跟我說了她的這個問題,你們倆倒是對色了,不過,那也代表你們真的很在乎對方,我是很欣慰的……”
喬奕馳有點詫異:“真的嗎?酒兒跟你說過?”
李曼秋點頭:“對,是跟我說過,她甚至還說,想将一切交給命運,如果跟你之間有個孩子,她就跟你結婚……”
喬奕馳怔了下,不太敢相信:“她真的這麽說?”
李曼秋說:“你别高興的太早,酒兒這麽想,一方面,說明她是真的很在乎你,很愛你,可另一方面,也代表她其實對婚姻,還是有點膽怯和害怕的心理,否則,就不會用孩子做賭注了……我沒有阻止她,反而在積極的幫助她備孕,因爲我想讓她知道,當你遇到了那個真正值得的人,步入了婚姻殿堂,你的生活,不一定就是悲慘的,你也可以生活的很自由自在,很幸福甜蜜……我是相信你對酒兒的心……”
喬奕馳抿着唇,對着李曼秋鞠了一躬:“謝謝阿姨的信任。”
李曼秋說:“我是信任你,但我心裏很清楚,你跟酒兒,你們的問題還是有很多,比如酒兒剛剛回到國内,還沒在國内站穩腳跟,未來一段時間,估計會特别忙,那種狀況下,其實你們并不适合結婚……當然,我不是說結了婚就不适合工作了,隻是,酒兒是個模特,對于女人而言,戀愛是自由的,但是結了婚,就不自由了,這束縛他們的,并不是婚姻本身,而是她們自己……”
喬奕馳擰着眉:“阿姨,您的意思是?”
李曼秋說:“雖然,我知道這麽說有點爲難你了,但我還是很希望,你能再給酒兒一點時間……酒兒是我女兒,我很了解她,她是個極其缺乏安全感的人,從小身邊男生很多,但沒有幾個能和她走到一起的,她當初出去,是爲了發展自己的事業,也是希望自己變得足夠強大和你匹配,她在感情上是不自信的,如果現在她結婚,束縛住了自己,那她出去的這一年,就等于是白費了……”
李曼秋說:“實不相瞞,當年我就是因爲那樣,才跟酒兒爸爸分開的……我的工作,跟藝術有點關系,經常要跑外地,但多數情況下,并不是工作要求我去,而是我本身就喜歡,酒兒爸爸是個商人,我們夫妻之間長期聚少離多,這感情,自然就淡了……
當年酒兒爸爸覺得我是太自私,但他不知道的是,當我度過了婚姻最甜蜜的那兩年,我開始覺得我和他站在一起不匹配了,我外出的越是頻繁,越是覺得我已經和他不是一條直線上的了,他稍微對我好點兒,我可能會懷疑他是不是在外面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所以補償我……”
“真的,和酒兒爸爸分開,并不完全是酒兒爸爸的錯,我自己也有很多原因,甚至可能主要原因都是因爲我,酒兒也是知道的,所以她才希望有自己的事業,希望她的步伐始終和你保持一緻……說實話,這其中的平衡點,很難找到的,但不管多難找到,有一點卻是必須的,那就是,酒兒必須要在國内站穩腳跟,她才能夠更加自信的,自在的,和你在一起……你們的未來,也會少很多的麻煩,也會幸福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