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兒拿着手機歎氣,爲宋青楊,也是爲自己。
她并不知曉,她剛才說的話,都被從廚房洗了碗出來的喬奕馳聽進了耳朵裏。
沈酒兒下午要去逛街,喬奕馳最開始不同意,但沈酒兒堅持。
“我不能太吃虧了不是?昨晚可是我第一次住進一個完全不熟悉的男人家!”
喬奕馳笑:“恩,昨晚,也是我第一次請一個我完全不熟悉的女人到我家!”
沈酒兒不相信:“你沒有女朋友,我是相信的,但沒女人,我不信!”
沈酒兒心裏,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喬奕馳沒有固定女人,倒是沒什麽稀奇。
但是生理問題難道不需要解決?所以女伴,那肯定是要有的。
喬奕馳也不解釋,隻将自己曾經爬山時買的一個拐杖拿出來,遞給沈酒兒:“這樣,比你蹦蹦跳跳要好很多!”
沈酒兒:“……”
兩人一道下樓,喬奕馳送沈酒兒過去。
下電梯時,和他們一起進電梯的,還有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女人,和一個五六歲的孩子。
孩子一直在哭着要爸爸,女人最開始還在安撫哄着,後來這孩子越哭越大聲。
孩子的母親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别哭了,哭什麽苦?找那個男人做什麽?他已經不要我們了,不要我們了你懂不懂?”
小男孩聽到後,哭的更大聲了。
女人也在哭。
電梯的門打開,女人準備拉着小男孩出去,小男孩卻被喬奕馳一把抱了起來。
女人愣了下,卻沒有阻止。
小區的花園裏,喬奕馳在哄着小男孩,沈酒兒則是和女人坐在了花壇上。
女人說,她丈夫已經三個月沒回家了。
外面有了女人,而且女人懷孕了。
女人很難過:“曾經我丈夫對我和孩子都是很好的,但自從外面的女人出現後,一切都變了,變得可怕甚至可怖……男人到底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尤其一個成功成熟又有錢的男人……我很想離婚,但離了婚後我又能怎麽辦?那些傷害終究是造成了,永遠也愈合不了……愈合不了了!”
女人看着沈酒兒,說:“我知道喬先生,雖然我們沒見過幾次面,我覺得,他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但是沈小姐,我還是需要提醒你,像喬先生這樣的身份地位,身邊的誘惑真的很多,你一定要好好看住他,看住了他,也就看住了幸福!”
沈酒兒沒有澄清她跟喬奕馳的關系。
但她其實很想告訴女人,男人是看不住的,一個男人不自律,你看的太緊都沒用。
一個男人自律負責,他便永遠都是你的。
或者,所謂自律和責任,還是歸結于愛。
足夠愛,便不忍傷害。這是真理。
小男孩被哄好了,女人帶着小男孩走了,喬奕馳和沈酒兒也上車離開。
喬奕馳一邊啓動車子,一邊淡淡的問:“剛才你們聊什麽呢?”
沈酒兒沒好氣的說:“能聊什麽?自然是聊你們男人有多可惡有多壞……一群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喬奕馳“呵呵”一笑,說:“沈小姐,你不能因爲遇到了一個這樣的男人,就認定所有男人都這樣吧……”
沈酒兒冷哼:“不是百分之百也是十之八九……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當初她的父母離婚,她表現的很平靜。
雖然父母口中給的原因是聚少離多,感情變淡,選擇和平離婚。
她跟着母親,弟弟沈醉跟着父親。
但她知道,并不是那樣。
弟弟沈醉沒有聽到過父母之間的争吵,但她聽到過。
父親外面有人了……
或者,父母的原因也是對的。
因爲聚少離多,導緻感情變淡,所以,父親外面有人了。
離婚之後,她跟母親幾乎不聯系父親,雖然父親還會在她和母親每年的生日,各種節日寄送過來禮物,打電話。
依舊像個很好很溫和的父親,可她知道,不一樣了。
喬奕馳側着眸子,看着沈酒兒,片刻後,說:“也許吧……但,我不是!”
沈酒兒怔了下,像是沒聽清,“你說什麽?”
喬奕馳繼續開口,聲音沉沉的,表情也嚴肅了幾分。
每一個字,都說的铿锵有力。
他說:“我不是……不管别人如何,我不是……如果我和一個女人建立戀愛或者婚姻關系,我可以一輩子隻守着她一個,隻愛她一個,不管遇到什麽都不會分開……當然,我也知道愛情這種事說不準的,也會消失的,但我想,那個消失的人必定是對方,我若不想讓一個人從我的心裏消失,除非我死,否則她會永遠刻印在我的心裏……”
沈酒兒有些愣住,側眸靜靜的看着他。
幾秒鍾之後,她輕咳一聲,說:“那……那也隻是你的假設,你并未親自試驗過,而且,就算是真的,看着你這麽多年都是單身,也知道,你要愛上一個女人也很難的,沒有愛上,自然剛才說的話,都可以當成一個笑話了?”
喬奕馳又是一笑,說:“沈小姐這話我可不同意,并不是我愛上一個人很難,而是遇到一個适合的人,太難……或者沈小姐你要不要親自試驗下,嘗試着,跟我談個戀愛試試?”
前面紅燈,他的車子停下來,一張還算英俊的臉湊了過來,表情認真的看着她。
沈酒兒吓得脖子一縮:“你……你開什麽玩笑啊?不是說好了隻是演戲的嗎?如果你要這樣,那這個交易我可要反悔了!”
一陣手機鈴聲就在那時傳來,是喬奕馳的手機。
喬奕馳接起電話,跟電話中的人說了十幾秒就挂斷。
紅燈沒了,喬奕馳卻突然打了方向盤,去了另外一個方向。
那不是通往市區商場的方向。
“喂?你做什麽?不是說送我過去的嗎?”沈酒兒問。
喬奕馳一邊繼續開車,一邊聲音淡淡的道:“抱歉,沈小姐,今天你怕是不能逛街了,我母親來了,她現在正在T市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