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菲凝眉,說:“爸之前說他都幫我辦好了,我的畢業論文照寫,答辯時直接用視頻在線連接,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我留下啊……”
姚子望笑:“你傻啊,爸之前那麽着急的趕走所有人,是覺得自己……不想讓你們知道,可是現在,手術都成功了,也許你和胡姨不用去國外也不一定!”
姚雨菲眼睛一亮:“真的假的?”
姚子望提了一口氣,想起姚仲天此前所做的所有,到底是心裏難受的。
支走了姚雨菲等人,接下來再找一個借口去别的城市修養,就那樣,将她丢在了這座城。
隻有她一個人!
她說:“不信你可以等爸爸身體好點兒,親自問他!”
姚雨菲的心情總算好了點兒,好像她跟歐翔就有機會了一樣。
姚子望抱着姚雨菲,唇角帶着笑,眼裏卻波光閃閃。
都會好起來的。她想!
一切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定!
……
姚仲天是手術後第三天醒來的。
當他睜開眼睛,看着圍在病床前的一圈人,輕歎了口氣:“看來老天爺,還不願意收我,咳咳咳……!”
胡葉青忙道:“你别說話了,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
姚仲天輕點了下頭,還是很疲憊,最終又昏昏沉沉睡去。
正月十五那天,姚仲天的精神狀态已經好了不少,還主動要求吃元宵。
胡葉青親自做了一碗元宵喂給他吃,他吃的很滿足。
其實這段日子,胡葉青對他的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
哪怕她自己身體也不好,甚至不能行走。
她第一次像一個妻子一樣,每天讀報紙給他聽。
經常讀着讀着,姚仲天就能睡着了。
胡葉青那個時候就會看着姚仲天,陷入沉思。
曾經的她,被深深的傷害過,那時候,她幾乎不相信了愛情。
時至今日,不管姚仲天娶她是因爲什麽,但她的确給她孤獨的心以慰藉,以力量。
可是到現在,五十多歲年紀,兒女已經長大,她發現自己可以依靠能夠依靠的,居然真的隻有姚仲天。
愛與不愛,其實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會是陪伴彼此到老的人。
遲家同意遲蔓蔓和姚書宴的婚禮,是在年後的一個半月後。
是遲瑞帶着妻兒親自飛了一趟美國。
遲瑞從小到大,沒有求過遲父什麽,隻這一見,或者,也是唯一一件了。
遲父同意後,遲蔓蔓問他都給遲父說了什麽?
遲瑞搖頭,“沒什麽……”
其實,說了什麽呢?無非是,希望遲父給他們一個選擇自己人生的機會。
遲瑞是個孤僻的,當初跟宋衍生回國,幾乎是冒着和遲父斷絕關系的心思去的。
遲蔓蔓比較聽話,這麽多年一直在遲父身邊。
但以遲蔓蔓的性子,并非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她之所以如此,全部是因爲對遲父深沉的愛。
她不想讓遲父第二次傷心。
遲瑞說:“爸,你現在有何姨,還有一對逐漸長大的兒女,你們是一個完整的,幸福的家庭,但我和蔓蔓不是,所以我們要求的不高,隻希望,也可以有一個家,去選擇一個讓自己家變得溫暖的人!”
遲父盯着遲瑞許久,最終點頭同意。
但遲瑞快要離開時,遲父還是問了句:“瑞,你恨爸爸嗎?”
遲瑞腳步一頓,說了句:“不恨!”
然後轉身離開。
姚書宴和遲蔓蔓的婚禮,選在了遲父答應婚禮的一個月後。
因爲姚仲天的身體狀況,暫時沒法去參加婚禮。
但遲父還是開明的,允許他們國内再辦一場婚禮,他不會管。
但他不能允許自己的女兒大着肚子被所有人看出來。
那時候,懷孕三個月左右,還不顯懷,時間上,是剛剛好。
婚禮前兩日,屈玉琢和姚子望,帶着胡葉青和姚雨菲一起乘坐飛機去了美國。
國内的姚仲天,暫時交給了姚家仆人照顧。
除此之外,屈玉琢還擺脫自己的好兄弟宋衍生,可以幫忙照看點。
去參加婚禮的人,除了姚家一家人,還有喬奕馳和他的女友沈酒兒。
喬奕馳原本和姚書宴的關系就不錯,後來雖然有所生疏,但是感情在那,他也不會過多計較。
大家乘坐的都是同一班飛機。
原本屈玉琢和姚子望跟喬奕馳和沈酒兒坐在一起。
但姚雨菲怕長時間坐飛機無聊,非要跟屈玉琢換位置。
屈玉琢雖然不願意,但也怕胡葉青若有什麽需要,姚雨菲應付不來。
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姚雨菲看到喬奕馳和沈酒兒感情這麽好,忍不住問:“酒兒姐姐,你當初是怎麽跟喬哥哥走到一起的啊?是你先追的他,還是他先追的你!”
沈酒兒挑了挑漂亮的眼睛,說:“當然是他追的我!”
喬奕馳輕咳一聲,說:“寶貝,咱們要誠實!明明是你追的我!”
沈酒兒看他一眼:“是嗎?我怎麽不記得!”
喬奕馳笑:“那好吧,就當是我追的你好了!”
沈酒兒不高興了:“什麽叫就算啊,分明就是好嘛!”
喬奕馳不想說話了。
姚雨菲在邊上看着,忍不住感慨:“酒兒姐,你跟喬哥哥感情可真好!”
“誰跟他感情好了,你都不知道我多讨厭他,這次若不是怕他一個人去了美國沾花惹草的,我才不來呢!”
喬奕馳又不願意了,“我說寶貝兒,我是那種人嗎?咱說話要講良心的!”
沈酒兒懶得說他。
姚雨菲在邊上看着,心裏一陣羨慕,她也很希望自己可以有一個,經常和自己鬥嘴的男朋友。
但想想歐翔那性格,估計不太可能吧。
而且歐翔還不是她男朋友呢。
姚雨菲問:“那個,酒兒姐,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
這下,倒是将沈酒兒給問住了。
她笑了下,“這個,不着急啊,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就好,沒說一定要結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