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頓了頓,似乎是不知道适不适合繼續說。
屈玉琢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您也無需再隐瞞什麽……”
醫生這才歎氣開口,說:“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有時候我感覺,姚先生對自己的病情治療,并不是太積極,他似乎一心求死……
可是偶爾,他又變得很積極,說如果自己走了,不放心,說自己曾經做錯過很多事,對不起很多人,早應該去另外一個世界贖罪,可是他不放心……”
醫生說:“我并不知道姚先生不放心什麽,我隻是覺得他那個精神狀态和情緒,對病情的治療完全沒有好處,我們也試圖聯系心理醫生給姚先生做心理輔導,但結果甚微……”
醫生說:“不管如何,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希望你們作爲家人,在姚先生醒來後,多跟他聊聊天,溝通溝通,哪怕不做那個手術,至少也讓他别留那個多遺憾……”
醫生沒有建議手術,是知道手術風險很大,他将這些權利全部交給了作爲家人的他們。
但他們說起來,其實就是一個姚子望。
手術做不做,問的人,也是姚子望!
外面的天色已經黯淡了許多,外面已經有鞭炮的聲響,有的家庭,已經開始年夜飯了。
但是這個新年,姚子望是注定過不好了!
姚仲天轉危爲安,但目前還在昏迷,畢竟是新年夜,醫生勸說衆人都回去。
年,還是要過的。
胡葉青當時就哭出來,說:“這個年,還怎麽過?怎麽過啊!”
姚雨菲說不出話,隻是跟着一起哭。
姚子望看着她們,說:“過……自然過的,說好了要過,不能不過……”
那日,姚子望,屈玉琢帶着胡葉青和姚雨菲,一起去了屈家。
回到姚家。隻怕徒增傷感。
而且關于姚仲天的手術,屈玉琢也想咨詢下父親。
胡葉青和屈家的人接觸甚少,雖然偶爾見到面,會打個招呼,喊一聲親家。
但她隻是姚子望的繼母,一定意義上,還有一段時間插足過别人的家庭。
徐玲對她,是不怎麽待見的。
但是現在,恩怨已消,徐玲也是大氣的,不想計較這麽多。
聽說他們會去,當時就拉着丈夫去廚房,又多準備了幾個菜。
屈玉州也在家裏吃飯,徐玲特别希望蔣梓妍也可以過來。
可蔣家也是需要團圓的。
而兒子和蔣梓妍,雖然經過上次之後,關系有所緩和。
可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誰也不知道,兒子一個字也不願意說。
徐玲就問蔣梓妍,蔣梓妍給的答案是:“無冤無仇的,沒必要一直僵持着,算是和解了……”
可是和解?代表什麽?她又不肯說了!
徐玲這邊還在爲二兒子愁着,沒曾想就聽到親家出了事。
這個原本想安穩過的年,注定是沒法安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