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葉青道:“子望,我本以爲你心裏應該多少有點在意書宴的,沒想到你會如此說,你覺得,你對得起書宴嗎?”
姚子望皺着眉,看向胡葉青:“我不明白,胡姨您爲什麽這麽說,或者胡姨覺得,我尊重父親的決定,就是不在意我哥嗎?”
胡葉青冷笑一聲:“我其實心裏很清楚,你從來沒有将我們母子三人放在眼裏,你父親如今如此對待我們,你心裏應該特别高興才是,怕是做夢都會笑醒吧……
我也至今才想明白,你當初勾引書宴,讓書宴死心塌地的愛上你,就是爲了讓書宴成爲姚家和姚氏的奴隸,讓他爲你們父女服務,現在,你有了依靠,書宴就可以被你們一腳踢開,徹底不顧了,對麽?
隻可憐了書宴,你如此對待他,他至今依舊對你念念不忘,身邊一個個的好女孩難麽多,卻一個都無法讓他動心,你真的太狠了……姚子望,你怎麽可以這麽狠,這麽狠呢!”
姚子望看着胡葉青,多少詫異,沒有想到胡葉青居然也知曉她跟姚書宴的感情。
父親知道,屈玉琢知道,好似他們所有人都知道……
而她卻一直以爲,她這種禁忌的,不被世人認可的感情,會隐藏的那麽好……
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姚子望沉了一口氣,說:“我現在不想跟你讨論這個問題,我隻想等我爸回來,如果你覺得我坐在這裏礙你的眼,我可以去樓上書房等!”
“怎麽?想逃避了?不敢承認了?爲什麽?心裏愧疚?怎麽會呢?你這樣狠的女人哪裏懂得什麽叫愧疚……你不懂的……不過姚子望,你也别得意的太早,相信我,遲早有一天,你會發現被身邊最親最近的人欺騙的人,不止我和書宴……或許你自己,也在其中!”
姚子望微微一怔,手指下意識的捏了捏自己手中的包。
因爲包裏,此時正有一張照片,是剛才姚書宴給她的!
那麽,胡葉青會知道一些什麽嗎?她嫁給父親二十二年,應該……
應該知道點什麽吧……
“胡姨,您這話的意思是,爸爸……有瞞着我什麽事情嗎?”她故意問。
胡葉青淡淡一笑:“怎麽?想讓我告訴你?可以啊,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姚子望的臉色沉了。
她坐在那裏,沒有動。
“怎麽?不願意?那就别怪我了……姚子望,别忘了,我可是給你機會的,是你不要的!
還有,你這次突然回來,是不是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迹來問你父親的,那你可要失望了,因爲以我對你父親的了解,他是不會告訴你的……
不過,我倒是介意你可以去問問那位剛得到你父親所有财産的丈夫,或者,他會知道點什麽……”
姚子望的心口又是一顫,果然,屈玉琢也知道什麽嗎?所以,現在是所有人都知道,隻唯獨她……
隻唯獨她一人不知?
胡葉青淡淡笑着站起身,似乎是打算上樓了。
姚子望看着她的背影,擰着眉,喊了一聲:“等等——”
胡葉青轉過頭,看向她:“怎麽?還有事?”
姚子望站起了身,目光直視着胡葉青,沉着聲說:“你之前不是問過我,是不是見到了我哥?
我現在可以回答你,我的确是見了我哥,他告訴了我一些事情,可能……跟我的身世有關……”
胡葉青擰着眉,聽她繼續說。
姚子望道:“我現在回來,是想找父親弄清楚一些事情,若如你所說,這是父親不想讓我知道,而一直瞞着我的,但現在的我卻知道了一些蛛絲馬迹,你覺得,他會将責任退給誰?
自然是我哥!如你所說,我父親對你們沒有多深厚的感情,那他會怎麽對待我哥,又會怎麽對待你?胡姨你嫁給我父親多年,了解我父親脾性,不用我說,你應該也想得到吧!”
胡葉青的臉色沉了:“怎麽?你這是在威脅我?”
“沒有威脅,隻是讓胡姨你認清楚事實,現在胡姨手中還有百分之十的國外分公司股份,别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全部丢了……”
“你——”胡葉青咬着牙,本想發怒。
可最終還是克制住。
她深深沉了一口氣後,才說:“好……你想知道什麽,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你不能告訴任何人,你是從我,或者從書宴口中得知……并且做到保證,我和書宴,還有菲菲手中的股份,不會丢失……”
“可以,我答應你!”
胡葉青沉着聲,看着姚子望,說:“跟我上樓,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
屈玉琢回到沁園春時,已經晚上近十點。
他陪着于萬裏和姚仲天喝完茶沒多久,又接到醫院電話。
去了一趟醫院又忙活了一會兒,才回到家。
開門時,窗子沒有燈光,他以爲姚子望已經睡了。
但等他推開門開了客廳的燈,卻發現客廳的沙發上,端坐着一個人。
那人正是姚子望。
屈玉琢有些震驚,沒想到姚子望還沒睡。
而且她在家裏卻不開燈,爲什麽?
心裏頓時一絲不好的預感,他換鞋進門,剛想說什麽,姚子望的聲音傳來。
“你就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屈玉琢怔了下,片刻後,說:“恩……我回來的,有點晚!”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屈玉琢沒說話,走過去,坐在了她邊上,伸手想要握住姚子望的手。
卻被她躲過。
姚子望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說吧!”
屈玉琢薄唇微動,他在想,姚子望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但,她怎麽可能知道?
姚仲天不可能說,他爸媽知曉的也不算詳細,而且也不會去說。
剩下的,唯一知道點蛛絲馬迹的人,似乎隻剩下于東東和胡葉青。
胡葉青這種時候應該是不敢得罪姚仲天的……
難麽,難道是于東東?
可是于萬裏既然回了國,于東東勢必已經沒機會跟國内的她取得聯系才是……
所以,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