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的人,不是别人,竟是姚書宴。
姚書宴看見李溫筱,下意識的皺了眉,問:“你怎麽會在子望的房間?”
李溫筱眸子輕顫了下,說:“……我戒指丢了,來找戒指啊,怎麽,不行嗎?”
“這大半個月,子望沒有回來過,這個房間除了齊媽三天一次打掃,也不可能有人進來過,你的戒指又怎麽會在這兒?”
說完,他的目光掃向床頭那沒有關合縫的抽屜,擡腳走了過去。
李溫筱本想去攔着,但他毫不客氣的一把推開李溫筱。
李溫筱踉跄了一下,若不是身後有床,怕是已經跌坐在地上。
而姚書宴已經伸手拉開了抽屜,看到了裏面的相冊。
他的眸子顫了下,然後伸手拿了起來。
李溫筱想說什麽,卻最終忍住了脾氣,什麽話都沒說。
跟姚書宴鬥氣,至少這個時候,不合時宜。
姚書宴開始一頁頁的翻看手中的相冊,尤其翻到後面時,他看的越來越慢。
那上面,許多姚子望的單人照,無人知曉,其中許多,都是他給姚子望拍的。
姚子望也隻有面對她的時候,才會笑的這般燦爛,這般自然。
姚子望,曾經是将最美好最單純的自己,給了他的。
眸子就那麽一點點紅了起來,李溫筱看着,笑了下,說:“看來你對子望姐,真的用情很深啊,隻是看了幾張照片,居然就這樣了……說實在的,我剛才也看了照片,我覺得你跟子望姐的确挺般配的,但是沒辦法,子望姐現在已經嫁人了,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所以……”
“啪——”的一聲聲響傳來。
姚書宴合上了手中的相冊。
他側過臉,看向李溫筱,眸子裏的柔和瞬間不見,隻有冷漠和厭惡。
“滾出去!”
他淡淡的說。
李溫筱愣了一下,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你方才說什麽?”
“我讓你滾出去,你沒聽見?”
李溫筱張了張嘴:“你……你居然敢這麽跟我說話,姚書宴,你簡直太過分了,你以爲你是誰?不過是姚家和姚仲天的一條狗而已,姚家不想要你了,你随時會被踢出局,别覺得傍上遲蔓蔓你就可以高枕無憂,遲蔓蔓的身世你應該調查過吧……
她是遲家的私生女,遲家不算上她,就有四個子女,她根本沒資格也不可能擁有遲家的一點财産,她根本幫不了你。你現在唯一的選擇,隻有我,隻有我能幫你,因爲我是李家的獨生女,你去了我,李氏未來就是你的,你想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你可以擁有自己的事業,自己的天地……
你這麽聰明,怎麽這點就看不明白呢?恩?”
姚書宴隻是冷冷的笑。
她知道,李溫筱說的許多都是事實。
他的确就是姚家和姚仲天的一條狗,在姚家,他永遠都要被姚仲天所牽制。
遲蔓蔓并不是他最好的選擇,但,他已經别無可選。
李氏?呵!
李父能夠将姚仲天給牽制住,又如何是個善類?
而且聽聞李父在外也是風流韻事諸多,說他沒有私生子私生女,都不可信。
隻是如同姚仲天忌憚李溫筱的那位遠房舅爺在北京的勢力一樣,他也懼怕。
暫時不敢顯露罷了。
再者,就算排除這一層關系,李父,也不過是下一個姚仲天罷了。
姚仲天,是他這輩子最恨的人,失去姚子望,是他的錯,但也是姚仲天的錯。
那個看似無波無瀾,卻洞悉所有,掌控一切的男人,輕易毀掉了,他期盼一生的幸福。
“我說最後一遍……馬上給我滾……滾!”
李溫筱咬着牙,心裏憤恨不平,但這種時候,也是什麽都沒發作。
她道:“姚書宴,你等着,遲早有一天,你會是我的!”
李溫筱離開房間,出門剛走幾步,便看見了匆匆忙忙上樓的齊媽。
齊媽喊了一聲李小姐,卻被李溫筱一把推開。
幸好齊媽躲了一下,否則非得從樓梯上跌下去。
李溫筱氣的離開了姚家,找了幾個朋友出去喝酒。
心情極其不好。
隻是在喝酒過程中,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姚書宴似乎在姚子望結婚之後,也搬到外面住去了。
若真的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應該早就被他帶走了。
原來如此!
她是找錯地方了,她應該去的,是姚書宴的公寓!
隻是李溫筱沒想到,她還沒找到能夠去姚書宴公寓的方法,卻無意從一個一起喝酒的朋友那裏,看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一個是姚子望,另外一個,是一個很年輕的小男生。
兩人正在一起吃飯,看模樣,有點暧昧不清。
那朋友說,這照片是她一個朋友的同事傳給她的。
上次周末幾個人約在一起去望江遊玩,跟朋友拍了幾張合照。
她讓朋友傳給自己,朋友那時正忙,就讓她自己傳。
她點錯了,就多傳了這張,一直忘了删除。
不過事後也認出來,這上面的女人,似乎是跟李溫筱相熟的姚子望。
這才突然想起來将照片給她看。
朋友說:“筱筱,你的這個子望姐姐,應該早就結婚了吧,已經結婚了,還借着出差之名跟小男生暧昧不清,啧啧,看着一副很清高冷漠的樣子,原來背地裏幹着這些勾當……”
李溫筱盯着這張照片很久,又翻出自己手機裏拍的另外一張照片。
那是她在遊樂場拍的姚子望和一個年輕男孩在一起的畫面。
嘴角一點點的勾起一個笑。
她輕輕道:“那自然……你們不知道的,還多着呢!”
于是當天晚上,姚子望和于東東的那張照片,在T市各大媒體網絡和社交平台的頭版流傳開來。
姚子望作爲宋衍生的秘書,T市的大小姐,屈玉琢的妻子,知名度自然不用說。
而她作爲一個有夫之婦,借着出差之嫌與小男生密會,這自然讓很多人所不齒。
再加上照片中的男主角,如今人并不在T市,頓時,所有輿論的苗頭全部指向了姚子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