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不及弄清,于東東已經将手機遞了過來,口中道:“電話通着,我小姨在等着呢!”
姚子望無奈,隻得接過了電話,她沉了一口氣,對着電話那頭輕輕開口:“喂?你好,請問是……于東東的小姨嗎?”
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然後傳來一個清潤柔和的女子聲音:“你好……我是!”
女子顯然是在國外生活多年,說的中文,有點蹩腳,但是聽着,卻讓人覺得很舒服。
姚子望說:“恩……您好,我……我經常聽小于提起您?”
姚子望覺得,于東東小姨應該就是想了解下自己的外甥在工作中的表現。
而她,是于東東的直屬上司,她想跟她通電話,似乎也過得去。
果然,于小姨很快開口,說:“我……我聽東東說了,說你很照顧她,說你很……漂亮,說你是個很優秀的女孩!”
雖然知道于東東傳達的誇贊多少帶點水分,但姚子望還是聽着很不好意思。
她說:“我……謝謝您的誇贊!小于他也挺好的,工作上很突出,公司也很重用他,我們也相信,他未來會越來越好的!”
女子應了聲,說:“東東是很好,對我也很好,全家上下,隻有他将我當正常人,隻有他經常來看我,如果不是他,我怕是這輩子都沒有和你通電話的機會……”
說完,女子的聲音似乎帶着點兒哀傷。
姚子望有些發愣,覺得女子這話說的有點嚴重了。
她又不是什麽中外名人,跟她通電話也不是什麽多困難的事情。
不過她還是要贊揚于東東,他對他小姨,看着的确挺好的。
好似他此前也提過,說許多人說他小姨不正常來着。
看來,這話是真的。
不過,從跟女子通話的感覺,她應該不是不正常的人,她很正常。
她說:“您……您不用想太多,如果您喜歡,我以後可以經常陪您說電話,有空的話,我會去美國看看您!”
TK集團在美國有個投資公司,她未來去美國出差的機會,應該會有。
帶上于東東一起去,也不算什麽事,到時候見見他小姨,的确是可以的。
女子聽罷,忙應聲:“真的嗎?你……你要來看我?你真的要來看我……”
姚子望說:“是的,我答應過東東的,有空的話,我一定去……”
女子的聲音顯然有了激動,姚子望聽出她似乎在哭,一時之間不明白怎麽了。
她看向于東東,用唇語告訴他:你小姨哭了!
于東東說:“我小姨……他太喜歡你了,激動的呗!”
說完,他接過了手機,對着電話那端道:“小姨,你聽到了吧?姚姐說以後去看您呢……您這下放心了吧,記住,您一定要好好的,有什麽事情随時打電話給我,我保證我一定好好聽話,不惹麻煩,恩……對對對,不給姚姐惹麻煩,我會好好的,我保證……”
于東東說着說着,已經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姚子望看着他的背影扯唇笑笑,伸手關上了門。
……
連續兩天,遲蔓蔓每天下午都會來找姚書宴。
她不上樓,基本前台電話一打上去,幾分鍾,姚書宴就會下來。
有人言傳,姚總怕是跟這位遲小姐對了感覺。
畢竟那位李小姐,哪兒能夠跟遲小姐相比。
這日,屈玉琢接到姚仲天的電話,讓他去一趟姚家,說要請他吃飯。
屈玉琢了然這位嶽父應該是有事找自己,也不含糊,答應了。
車子開到姚家大院時,發現裏面還停了一輛車子。
他記得,這是姚書宴的車。
姚書宴在家,他倒是沒覺得奇怪,隻是今天這輛車,和以往有點不同。
因爲車内有個人,是個女子,他坐在駕駛座位置,正在通電話,說的英文,聲音零碎,他聽不太清。
他下車,關上車門,那女子似乎也通完電話,然後提着兩個禮物盒下車。
看見屈玉琢,他挑了下眉:“我認得你,屈醫生,對麽?”
屈玉琢眯了眯眼,“請問你是……”
“我叫遲蔓蔓……怎麽?我哥沒跟你說起過我嗎?”
屈玉琢眼波輕閃,了然了,原來是此前之前和姚氏簽訂合作案的那個遲蔓蔓。
自然,他也知曉她是遲瑞同父異母的妹妹,但,告知他的人并不是遲瑞,而是宋衍生。
也是巧合,昨日宋衍生不知怎麽的,心血來潮去醫院看他,在他辦公室坐了會兒。
詢問了一些他的事情。
宋衍生是個老狐狸,早看出來他跟姚仲天之間有些不尋常。
他怕因此而影響了他跟姚子望的感情。
也不希望因此被姚仲天玩弄在鼓掌。
甚至建議,找個機會,跟姚子望說清楚。
他沒有做好那個準備。
姚子望很在意和重視她的母親,如果她知曉,那個人其實不是她母親,她心裏又作何感想?
尤其是,她能不能接受自己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母親?
當然,關于這件事情他心裏還有一點疑惑。
那就是,姚子望的母親去世之前,知不知道姚子望的身世。
若是Lucy楊隻是因爲他的嶽母溫雅柔身體原因,而被姚仲天挑選的代孕人選。
那麽那顆卵子,究竟是Lucy楊的,還是溫雅柔的。
姚仲天不溫情所有就像隐瞞這一切,是真的怕姚子望承受不了,還是這其中,蘊藏着别的巨大的秘密?
除此之外,他在認識Lucy楊的時候,她被人稱爲精神病,不正常,神志不清。
看過很多醫生,都是無果。
别人都說她是心理方面的原因。
再後來,美國沒有一個心理醫生原因接受這個病人。
所以年紀輕輕的他,才成爲她的心理醫生。
他在幾次接觸Lucy楊之後,決定将Lucy楊接回家中。
Lucy楊,算是他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病人,如果宋衍生不算的話。
隻是,Lucy楊跟他生活了大半年時間,精神狀态和心理狀況都有了很大改善,卻依舊沒有對他吐露出她掩埋在心底最深的秘密。
一直到她離開時,她才對他坦誠了一件事:我在十五歲那年,做過一次代孕,生下過一個女孩兒,很漂亮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