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望說不出話,但在他的印象中,父親和姚書宴,一個恭敬,一個和善,看不出太大的問題。
但也不如她想象中的那麽親密。
另外還有一點,她去世的爺爺當初非常非常喜歡姚書宴,将他當親孫子般對待。
他去世後還特地拟定了遺囑,要求父親要善待姚書宴。
所以最後姚書宴才在姚氏發展的如此順風順水。
她也一直覺得,父親對姚書宴雖然不算親如父子,但也算很看重,欣賞他的能力和才華,再加上爺爺的遺囑,所以才對他如此重用。
但是喬奕馳的質問,卻讓她有了疑惑。
緩了口氣,她張口道:“我父親……我父親身體一直不好!”
“也許吧,這或許是個理由!”
“難道……還有别的理由嗎?”
姚子望看着喬奕馳,眼神中有一絲迷茫。
她好似突然覺得,自己并不算多了解父親了,她想知道原因。
“一年前,藍山項目招标,TK集團聽聞姚氏要競标,加之當時我們海外合作項目擴大,本來無心此項目,換言之,TK集團原本打算放棄藍山項目讓給姚氏,這一點,你當時也應該聽說說……
但後來,TK集團突然參與投标,并且成功中标,爲此T市商界還引起了一陣喧鬧,說是TK集團和姚氏不和,而書宴,也因爲這件事跟我有了疏遠,實話,到現在一年了,我跟他除了公開場合見到打個招呼,私下沒有約過一次酒……”
“書宴,他在怪我,他很看重藍山那個項目,因爲那是他籌備很久,想要振翅脫離你父親掌控的機會,但是我,卻将他毀掉了……”
姚子望有些迷糊了:“脫離我父親掌控?”
喬奕馳說:“對,這就是我要跟你解釋的,原本想要拱手讓給姚氏的項目,爲什麽TK集團會來競争……
因爲當時,你父親姚董,曾私下找過我,他希望TK集團可以承接這個項目……”
“我父親?爲什麽?我不理解?他爲什麽要這麽做?”
“當時你父親告訴我,姚氏現在日化産業剛剛穩定,暫時性,沒有能力接下這個項目……還說姚書宴這一路走的太過順風順水,他需要一次挫敗來曆練自己,因爲如果他去阻止,姚書宴必然心裏不服,但如果他輸了,就沒有理由再去抱怨什麽……”
喬奕馳說:“不過我當時,還是是拒絕了。首先TK集團那段時間手裏項目跟合作的确太多,其次,,你也可以認爲我很懶,忙着享受,忙着戀愛,暫時性,不想給自己找事情,尤其是跟被自己認爲朋友的人搶生意,這個,我做不到……”
“但你父親接下來說了一句話,讓我不得不答應他——我不想親手毀了書宴,那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姚子望愣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是在威脅喬奕馳?告訴他,如果他不答應,他就親手毀了姚書宴?
是讓他經曆一次挫敗,還是徹底毀了他,讓喬奕馳選?
喬奕馳道:“我也是那個時候,才覺得你父親或許一直在控制着書宴……我很可憐并且同情他,但我卻幫不了他,而他呢,似乎也并不需要我的幫助,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年,我原本也不打算将這件事情告訴你,但今天上午秘書來電彙報工作,随口提起了最近T市商界發生的事情……
而這件事,恰好跟姚書宴有關,還說有個來自美國的合作商,叫遲蔓蔓的,來頭不小,是美國一位華裔富商的女兒,她當着會議室所有人的面,對書宴示好……我有點擔心,别忘了,當初藍山項目的投資人,也是和遲蔓蔓差不多的背景!”
姚子望眼眸輕閃,看向喬奕馳:“喬總……我不明白你是什麽意思?”
喬奕馳道:“你自然不明白,因爲你不是男人。但我是什麽時候跟我家那位小妖精在一起的,你應該記得!”
姚子望想了下,似乎,就是一年以前……不,确切的說,就是在藍山項目招标成功之後……
姚子望的瞳孔陡然睜大:“喬總……你……”
“藍山項目的投資人,陳佳媛,三十出頭的一位富豪千金,有手腕,有能力,也有長相,她來T市投資,是因爲當初在香港出差時,曾經和書宴有過一面之緣,兩人在某方面達到過共識。
但她就算對姚書宴有好感,卻也是個生意人,所以他最後選擇了更有經驗也更有北京的TK集團,并且将那份好感,轉移到了無辜的我身上……
實話,當初真是給我帶來不小的麻煩,但也感謝陳佳媛,沒有他,我也沒那麽快跟我家小妖精走到一起……不過陳佳媛在離開之後,跟我說了一句話,她說:知道麽?我因爲你,毀掉了一個人的自由!
我也是在之後想到,她說的那個人,可能就是書宴!”
姚子望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哥,打算利用這個陳佳媛擺脫我爸的控制?”
喬奕馳點點頭。
“那現在這個遲蔓蔓……”
“我不清楚,但我也很擔心他會做出什麽傻事……我很希望他可以得到自由,可我覺得你父親應該不是那麽好對付,我能想到的,他也一定可以想到。我将這些告訴你,也是覺得,這種事似乎也隻有你說才比較有用……
尤其是這一切還都隻是我的擔憂和猜測,不過,防範于未然,總好過什麽都不做,你也是不希望書宴出事的,對麽?”
姚子望的這頓飯,吃的食不知味,但臨别時,還是感謝喬奕馳跟她說了這麽多。
喬奕馳說:“千萬别謝我,我也是隻是将我的擔憂和猜測告訴你,怎麽說呢,書宴這個人,有點執拗,看似雲淡風輕,但内心藏着許多事情,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應該比我了解他,而我覺得,他似乎很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