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姚仲天,努力維持着鎮定,也努力讓自己保持理智。
她說:“爸,您很奇怪,我爲什麽要跟他離婚?您給我一個理由!
姚仲天深了眸子,臉上露出些許擔憂,他說:“我剛才說的理由還不夠清楚嗎?你跟他的婚姻本就不是你情我願,那樣的婚姻也不可能幸福,你喜歡書宴,書宴也喜歡你,我以前反對你們,用各種方式逼着書宴不敢跟你在一起,但是我現在,想通了,沒有什麽比我寶貝女兒的幸福更重要,我成全你們,但是你得先跟屈玉琢離婚!”
姚子望再次笑了起來,她看着姚仲天,聲音很冷的開口:“爸,很抱歉,這個理由說服不了我,另外,我跟我哥之間早就結束了,一個因爲您威脅就放棄我的人,也不值得我嫁,更不可能給我幸福,屈玉琢是我選擇的,不管是被威脅還是别的,我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人生,而且,不想改變!”
“子望……”姚仲天歎着氣:“子望,你相信爸爸,爸爸不可能害你,你跟屈玉琢在一起,不會有幸福的,而且你該知道,屈玉琢的母親徐玲,是你母親當初的主治醫生之一,你母親進了手術室後再也沒有出來,她可是害死你母親的兇手啊!”
“若這樣都算害死我母親,那簽字同意我母親手術的您,不也算是兇手嗎?爸,我不知道你爲什麽突然跟我說這些,您又爲什麽突然那麽害怕屈玉琢?他到底怎麽得罪您了?還有在醫院時,您将他單獨留下都說了什麽?您有膽量告訴我嗎?”
“你……”姚仲天咬着牙,瞬間不知道如何去說。
姚子望站在那裏,整個人看着無比悲傷,眼眸甚至已經有了濕潤的痕迹。
他們父女相隔三年再次坐在一起喝茶,但是茶還沒喝一口,居然成了這樣一種局面。
姚子望沉了一口氣,說:“爸,我不會離婚,您也别想用什麽方法來逼着我們離婚,我的選擇就是屈玉琢,他是我的丈夫,哪怕是死,我也會跟他死在一起,從一而終,這是我母親說的,您做不到,但我母親可以,而作爲她的女兒,也可以!”
姚子望說完,轉身就走出了茶室,門口時,她頓住了腳步,轉眸看向了姚仲天。
“爸,對不起,本來想回來陪你住幾天呢,我看現在,怕是不行了吧!”
說完,她猛地來開車門,出了茶室,姚仲天坐在那裏,眉頭擰着,許久沒有說話。
姚子望從茶室出去之後,就直接去了卧室。
看見正在收拾行李的屈玉琢,她一把拉起他,說道:“我們走吧,不在這兒住了!”
屈玉琢不解:“怎麽了?”
“沒什麽,我就是突然不想在這兒住了!”
屈玉琢看着她微微發紅的眼睛,點了下頭,說:“好,我們走!”
兩人一道出卧室門時,正好看見了姚仲天站在那兒,那樣子,似乎在等他們。
姚子望直接轉過頭,看向别處,屈玉琢則是禮貌打了聲招呼。
姚父應了一聲,說:“玉琢,跟我來一趟書房,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他不去!”姚子望一把拉住屈玉琢,說:“他不會跟你去!”
姚仲天不答,隻是将目光落在屈玉琢身上。
屈玉琢握住姚子望的手,說:“你在房間等我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姚子望本來不願,但看到屈玉琢的眼神,卻莫名相信他。
相信他不會因爲父親的威脅或者利誘就跟她離婚。
畢竟他說過永遠不會放開她的手,而且,也不允許她放手。
書房,姚仲天坐在沙發上,讓屈玉琢也坐下。
屈玉琢應了,姚仲天沉了沉聲,說:“玉琢,我不想瞞着你,剛才子望之所以那麽生氣,是因爲我逼着她跟你離婚……”
屈玉琢眼眸閃了閃,點頭:“我大概猜到了……”
“而你知道,即使她不同意,但我自然會有我的方法,讓她點頭同意!”
屈玉琢笑了下,說:“看來嶽父還是不相信我在醫院說的話……”
“不是不信你,隻是想給你提個醒,我希望萬事相安,不管是這個家,還是你跟子望,你那麽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屈玉琢聳肩:“我自然明白的,隻是嶽父,你有沒有想過,也許Lucy楊本來隻是我的一個很普通的病人,但您鬧了這麽一出,反而讓我對她身上的故事産生了好奇……因爲據我所知,Lucy楊現在還在美國的一家精神療養院裏……”
這下輪到姚仲天笑了,他搖頭:“不,你不會想知道的,你該知道,我逼着子望跟你離婚,是在通過子望試探你,你很在乎子望,很愛她,那種愛,也許比我想的還要深,所以你才答應帶着她回到姚家,所以你才願意現在站在我面前,而你如果在乎她,就不會想知道Lucy楊的事情……”
屈玉琢凝了凝眉,片刻後,說:“但是如果,正相反呢!?”
姚仲天看着他,眸色,深了。
……
屈玉琢回到卧室時,姚子望正好站在窗前,聽見開門聲,她立馬回頭,說:“我們快點走吧,我一刻都不想留在這裏!”
“子望……”屈玉琢握緊了她的手,說:“你先别沖動,方才嶽父跟我說了,他隻是試探你我的感情深度,并不是真的逼着我們離婚……”
姚子望看着屈玉琢,搖頭:“不,不是這麽簡單,因爲爸爸他……他居然什麽都知道,他什麽都知道,甚至連我哥的事情也知道,他都知道,他不是開玩笑,他真的希望我倆離婚……”
屈玉琢笑了,說:“别想太多,沒有的事,而且,就算他讓我們離婚,我們就一定離婚嗎?别放在心上……”
姚子望有些發怔,片刻後,她還是搖搖頭:“不,不可能,他那個樣子,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玉琢,相信我,我們離開這裏,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