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媚和齊陽手牽着手走在湖邊,看着湖水清澈見底,心情,也覺得放松了不少。
但莫名的,葉明媚卻覺得心情更沉重了。
至今她還記得兩個多月前她來到翡翠湖的場景,那天,天氣不如現在這般好,更不如現在這般暖和。
S市位置畢竟靠北一點,即使三月底,湖水還是很涼的。
那是葉明媚知道顧峥結過婚沒多久,那幾天,她的心情極其差。
沒有胃口,也不想和顧峥說話,她将自己關在房間裏關了一個多星期。
顧峥來跟她說話,她也不搭理,偶爾躺在床上,她會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才好。
她想不通爲什麽會這樣,此前顧峥将她丢在T市半年,她想他,念他,但卻很聽話的等他。
她相信隻要她乖乖的,不惹事,不闖禍,顧峥一定不會娶陳思瑜,他一定不會的。
半年時間,他們幾乎沒見過面,隻偶爾通視頻電話,但每次的時間都很短。
可她不怕,她想,她的顧老大遲早會回來接她的,他不會丢下她,不會抛棄她,絕對不會!
終于,她等了半年,顧峥回到了T市,他來接她了,他要帶她回到S市。
他無法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太高興了,太幸福的,是的,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回到S市之後,他将她安頓在他個人的小别墅,她沒意見,她知道他其實很少回顧家,每天要回的,是這兒。
她以前跟顧峥生活在基地,那是一個很大很複雜的地方,那裏面有許多的人,有漸漸離開的人,也有新人不斷的進來。
她跟顧峥在一起十五年,但真正這麽單獨住在一起的日子,其實并不多。
她覺得,挺好,她很滿足。
顧峥很忙,不怎麽管她,卻給了她足夠的錢,以至于短短兩個月時間,她幾乎吃遍了S市大街小巷的各種美食。
她問顧峥自己是不是吃胖了,顧峥道:“你需要胖點兒,才好看!”
這話真是暖到了她的心,果然哦,顧老大也看出來她現在變瘦了嗎?他開始心疼她了?所以不限制她吃肉了?
那時候,顧峥回到别墅的時間也很多,還經常帶着她出去吃飯,真的,那段日子,葉明媚覺得特别幸福!
但她沒想到,這一切的幸福,會那麽快的被打破。
那日顧峥不在家,葉明媚自己在家無聊的很,便打算出去玩兒,沒想到在門口,發現了一個信封。
她很好奇,拿起來看了一眼。
畢竟從小在部隊長大,她對這種來曆不明的東西向來很有警惕心。
可她拿起來反複查看,甚至下意識的摸了摸,覺得裏面應該不是什麽危險物品。
摸着,像是照片!
她最終沒忍住,打開了。
裏面,的确是照片,而且還是,顧峥的照片!
不,确切的說,是顧峥跟陳思瑜的照片。
看得出來,照片應該是婚禮上拍的,一張一張,都記錄着顧峥婚禮的片段。
那一天,顧峥真的好帥,她認識他十五年,從未見他這麽帥過。
他穿着黑色的西裝,胸前别着一朵鮮花,身邊站着一個穿着白色婚紗的美麗女子。
那是陳思瑜。
他結婚了,跟陳思瑜!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那時候是什麽心情,隻覺得胸腔中沖擊着一股力量。
而且那力量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她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葉明媚從未告訴過任何人,她那天不是不小心墜落翡翠湖中,她是不想活了。
她被訓練過很多項目,其中也包括遊泳,是的,她是會遊泳的。
但是那天,她就那麽任由着自己一直往下墜,不停的墜,直至沉沒水底!
那個瞬間,她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她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沒有想到會被人救上來!
她睜開眼睛的刹那,看到一張英俊好看的男人的臉。
男人氣喘籲籲,看着她,那個目光無比焦急,他在擔心她。
那個男人是齊陽。
但是那天,齊陽救她之後就離開了。
後來顧峥趕到了,他什麽話都沒說的将她抱上了車。
一路上,他都沒說話,她看得出來,他在生氣!
别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是知道的,她會遊泳,而且遊的非常不錯。
翡翠湖那個小小的人工湖,根本不可能會難到她!
她抿着唇,說:“我想回家睡覺!”
顧峥看了她一眼,說:“先去醫院!”
“我不去醫院!”她幾乎是吼着說出口。
但是之後還是軟了聲音,又說:“至少今天,我不想去醫院!”
她很累,此時此刻,隻想睡覺,隻想好好睡一覺!
顧峥無法,最終隻能先帶她回去,但保險起見,還是請了顧家的家庭醫生來給她做了檢查。
确定沒有大礙,顧峥才稍微放下心。
那一覺,葉明媚的确睡了好久,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傍晚才醒。
醒來後,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顧峥,而是徐阿姨,是定期來家裏做打掃工作的阿姨。
徐阿姨說:“明媚小姐,你醒了,餓不餓,我下樓去給你盛碗粥吃,可好?”
她沒回答,而是問了句:“他呢!”
徐阿姨道:“您說的可是顧先生?他有事出門了,要晚點兒才能回來!”
葉明媚看着窗外略微昏沉的天空,輕微皺眉,已經這麽晚了,還要再晚點兒,出去準沒做好事兒!
葉明媚抓緊被子,氣鼓鼓的道:“不吃,我不想吃,我不餓!”
徐阿姨皺眉了:“明媚小姐,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怎麽可能不餓呢,而且那粥,可是顧先生親自熬的啊,先生熬了好幾個小時呢,囑咐等您醒了一定要端給您吃。您如果不吃,豈不是辜負了顧先生的一片心意?”
葉明媚皺眉,思維略微做了點掙紮,最後覺得,士可殺,不可辱!
她繼續道:“不吃,我堅決不吃,說不吃就不吃!”
“明媚小姐……”徐阿姨正不知道如何規勸。
門口突然傳來一個清冽磁性的男子聲音:“怎麽?要我親自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