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餘瑤還是責怪兒子不願意留宿的事情,才坐了沒一會兒,就說累了想上樓休息。
宋衍生親自送餘瑤,時暖則在客廳等待。
約莫十多分鍾,宋衍生下了樓。
他伸手想要拉時暖起身離開,時暖卻沒有動。
他詫異,看向時暖:“怎麽?不願意走?”
時暖抿唇,問:“以往你過生日,都不在老宅過夜嗎?”
宋衍生眯眼,沒說話。
時暖又道:“我知道,你是顧忌我,你知道青楊……青楊不喜歡我,不想讓我們遇到了影響彼此心情,所以不願意留宿,但是你這麽做,也讓母親多想了,我今日已經惹的她不高興,你又何必火上澆油?”
宋衍生挑了下眉:“暖暖這是在責怪我?”
時暖搖頭:“我不是在責怪二叔,而是告訴二叔,不管什麽時候,都該将母親放在第一位,她是生你養你之人,任何人都取代不了!”
衆所周知,宋衍生是孝子,時暖這話說的其實有些嚴苛。
但也正因爲時暖知曉餘瑤對宋衍生的重要性,她就更不能讓宋衍生爲難,或者無意中做了傷害餘瑤的事情。
餘瑤對她本就有成見,宋衍生大抵是想表現出對她的在意,給餘瑤一個警醒。
但餘瑤畢竟是他母親,她嘴上不說什麽,心裏難免會有點寒心。
時暖沒有當過母親,但也是差點成爲母親的人,她可以想象到那種感覺。
宋衍生看着時暖,有些歎氣,說:“母親如果知道你如此維護她,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時暖道:“我讓你一切将母親放在第一位,并不是爲了讨好母親,你該知道的!”
宋衍生點頭:“恩,我知道!”
他聳聳肩:“那罷了,今天我們在老宅留宿,不走了!”
桐姨上樓通知還未睡覺的餘瑤宋衍生和時暖留宿的事情。
餘瑤聽罷有些詫異:“怎麽突然改變了主意了?”
桐姨說:“是太太規勸的先生……”
餘瑤眉頭舒展了一些,兒子到底還是孝順的。
桐姨卻歎氣,說了一句話,讓餘瑤的眉頭再次皺起。
桐姨道:“我沒想到先生現在竟是如此聽太太的話,這可不是好事情啊!”
餘瑤薄唇動了下,到底是沒說話。
但顯然,桐姨的引導讓她的思考轉換了方向。
想到的是兒子現在聽時暖的話,而不是,聽她這個當母親的話了。
兒子留下來,是因爲時暖的規勸,而不是對她這個母親的眷顧。
……
宋衍生和時暖回到房間,時暖此時此刻還是累,困,想睡覺。
宋衍生道:“暖暖還是需要多鍛煉,體力明顯不行!”
時暖撇嘴:“我自然不能跟二叔相比的!”
“暖暖不必跟我比,不過可以給昨日的自己比,比如說今天我們如果做了三次,那明晚,可以嘗試第四次……”
“停——”時暖打斷他。
怎麽宋先生現在張口閉口都是床上的那些事呢?還真是……
時暖說:“今晚我真的累,我們好好睡覺可以嗎?”
宋衍生很認真的看時暖的眼睛,見小丫頭那求饒的樣子,到底是于心不忍的。
他歎了口氣,點頭:“罷了,今天饒過你!”
時暖如釋重負。
“不過……”宋衍生繼續道:“明晚繼續!”
時暖:“……”
宋衍生說會讓時暖睡個好覺,時暖洗漱完後就立馬躺在床上睡覺。
半個小時不到,她已經睡着了。
那時候的宋衍生剛洗漱出來,看着床上的小丫頭,有些歎氣。
他走過去,發現時暖手中竟是還拿着手機。
而且手機上還有打了字,卻沒發出去的微信。
聊天是在一個群裏,裏面隻有四個人,分别是時暖的四個大學室友。
宋衍生大概看了幾眼,基本都是在說他跟時暖領證的事情。
反應也多數是不敢相信。
最新一條是毆小甯發的。
小甯寶貝:暖暖,我聽說昨天在婚禮上,你是被宋先生抱着出會場的,是不是真的?你們回去之後都做了什麽啊?還有,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舉辦婚禮啊?需要伴娘的話,我可以加入嗎?我可以爲了你推遲我的婚期的!
時暖的回複是:你問了那麽多問題,讓我怎麽回答……
但可能是困了,那個“答”字後面的光标在閃動,說明打完這個字,她就睡着了。
群裏還在激烈的讨論着,主要是何美穗跟歐小甯在說,呂楠楠前後就說了一句“恭喜”,其他倒是沒什麽。
那邊,毆小甯還在催着時暖回答。
宋衍生本想放下手機,但略微想了一下後,到底是沒有。
他開始回複,說:“不好意思諸位,暖暖已經睡了,有什麽問題明天在問她吧!”
衆人:“……”
毆小甯:“是宋先生嗎?宋先生你幫時暖回複的信息嗎?”
宋衍生回複了一聲“是……”,然後就将手機放在了一邊,不管了。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那個“是”,給毆小甯帶來多大的震驚。
毆小甯此時此刻其實是跟何美穗在一起。
王賽在買房,雖然還沒看好,但毆小甯已經着手開始想着自己未來的小窩要裝修成什麽樣子。
一下子買了好幾本裝修雜志,來找何美穗商量。
商量的久了。就在何美穗這兒順便睡了。
她看着手機上的那個字,看向床頭邊正在擦頭發的何美穗。
“美穗,你看到了嗎?方才的消息是宋衍生回的!”
何美穗道:“我又不瞎,自然看到了!”
毆小甯立馬興奮起來:“宋先生居然都可以随意幫暖暖回複短信了,這說明什麽?說明兩個人的關系已經親密到了如同一體的地步,果然結婚了成爲夫妻,那感覺就是不一樣!”
何美穗說:“既然那麽羨慕,快去找王賽啊!”
毆小甯說:“你怎麽老拿王賽調侃我,我隻是說實話啊,宋先生和暖暖的感情,真的很好啊!”
“廢話,不好能成爲夫妻嗎?”
“當然,你看餘都跟宋青楊,明明彼此不算多喜歡,不也成爲了夫妻嗎?”
“那不一樣,那是商業聯姻!”
“也許在許多人的眼裏,宋先生跟暖暖也是在商業聯姻!”
毆小甯眨眼睛,不大理解。
何美穗說:“你别忘了宋氏和TK。這兩個公司雖然都姓宋,但此‘宋’非彼‘宋’,現在的情況似乎是,兩家都在拉攏時氏,一個通過時暖,一個通過餘都。不知曉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聯系……”
毆小甯更加聽不懂了:“兩家能有什麽聯系?還有宋氏跟TK怎麽了?”
何美穗懶得解釋,隻擺擺手:“你還是繼續看你的宮鬥小說吧!”
毆小甯:“……”
……
這夜在宋家老宅,時暖睡得着實不錯。
這夜涼風乍起,還下了一點小雨,但因爲在宋衍生的懷裏,她沒覺得冷。
一覺睡到了天亮。
次天一早,她比宋衍生先醒來,動了動身子打算起來,宋衍生卻在下一秒醒了。
時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了顫,她怕宋衍生再次“狼性發作”,就像此前一晚一樣。
“二叔,這是在老宅……”
意思很明顯,她在求宋衍生放過她。
宋衍生本來沒有那想法,時暖說時,她愣了一下,跟着笑:“我在暖暖心裏,就是個精蟲上腦的男人嗎?”
難道不是嗎?
當然這話,時暖不敢說,便道:“我大清早的腦子還沒清醒,胡說……胡說八道的!”
宋衍生笑了,“是嗎?看來暖暖對我的印象算是不錯的!”
“不過如果二叔不放手……那我可能會改變想法!”
宋衍生笑了:“無礙,暖暖改變了想法也沒什麽,因爲暖暖一定知道,就算我精蟲上腦,那也隻因爲對方是暖暖,否則哪怕天仙下凡,我也提不起任何興緻!”
時暖:“……”
這讓她如何回應?
想了下,時暖說:“待會……待會青楊和餘都差不多就來了!”
宋衍生眯了眯眼睛,到底是放開了時暖:“罷了,現在時間八點,按照規定,餘都和青楊得在九點左右進門,意味着長長久久,而一個小時的時間,我一次都還沒結束……”
時暖:“……”
真的不想跟他對話了,他這說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但不管多亂七八糟,時暖到底是成功起床了。
宋衍生洗漱較快,先下的樓,樓下,餘瑤已經起了,正在跟桐姨說話。
看見宋衍生,她詫異了下:“暖暖呢?”
宋衍生說:“在洗漱,待會就要下來!”
餘瑤點點頭,讓兒子先去坐下休息休息。
早餐餘瑤已經讓人準備好,但她知道,宋衍生必然要等時暖一起的。
“今早上的報紙我讓人收起來了,還有昨早上的,你要不要看看?”
宋衍生皺眉,說:“不看也罷!”
餘瑤道:“那便不看了。這兩日所有報紙都是關于你跟暖暖的報道,外面亂成什麽樣子了,估計不用我說你都知道……”
宋衍生的确知道,但他不在乎。
他說:“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人們對這種事情的關注,總是一陣一陣的!”
餘瑤卻搖頭:“阿煜,你的影響力在T市是什麽樣子,你心裏有數。就憑着你宋衍生三個字,這個風波,就不會是這一陣子……”
宋衍生不知道說什麽好。
餘瑤道:“昨日的報道,我有簡單看了,基本還沒有太多無端的揣測和诋毀,但是今天的,簡直是胡說八道。那上面還說你跟暖暖是奉子成婚……”
宋衍生笑:“我倒是希望跟暖暖之間是奉子成婚,但事實上,哪有那麽好的事情!”
餘瑤歎氣:“是啊,孩子這種事情,的确是可遇不可求。但是阿煜,既然話說到這裏了,我希望你可以跟暖暖商量下打算啥時候要孩子。我現在身子骨愈發的不好,是真的希望在自己廢掉之前,可以看到自己孫子,如此,我也就滿足了!”
宋衍生道:“媽,這方面不着急,暖暖嫁給我才半年多,未來的日子還長着!”
餘瑤道:“未來的日子的确長着,但是阿煜,你三十了,不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了,有些事情你得有計劃。不能一味順着暖暖,你明白我是什麽意思……”
宋衍生點頭:“我自然明白,我也無比希望有一個孩子,但就像母親說的:可遇不可求!”
餘瑤說,“你父親二十六歲時,娶了我,二十七歲我就有了你,你父親二十七歲,已經當了父親,但是你三十了!”
宋衍生點點頭:“我知道,媽,最近,其實我也在努力……”
餘瑤愣了下,跟着笑了。
“你啊……不過,萬事還是得尊重暖暖的意見,如果她實在不想這麽年輕就要孩子,我也不會反對,但前提是,必須以前告訴我!”
宋衍生點頭:“那是必然的!”
宋衍生很期待跟時暖之間可以有個孩子,這不僅是他們之間的牽系,也是保證他們未來牽系的重要保證。
結婚半年,其中有一個多月的守七,但自從兩個人發生關系以來,宋衍生雖然克制,但總體而言,次數還是很多的。
他曾經答應時暖不要孩子,但時暖現在也願意爲他生一個孩子。
那一點顧慮沒有,他便可以更加恣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隻要時暖體力可以承受,他覺得自己今年内一定可以讓時暖懷孕。
孩子,這在他活了三十年的人生中,幾乎沒有被期許過的存在。
可他現在敢期許了,而且日日夜夜,每時每刻的期許着。
他希望,自己的這份期許,可以成真。
時暖在樓上洗漱,洗漱完後便打算下樓。
沒曾想就在下樓時,手機震動了下。
她拿起來看,看到上面是一條短信。
短信是紀香菱發來的。
紀香菱說:“時暖,你别得意,我想要的男人,從來不會失手的,你等着!”
時暖自然不會等她,等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她收起手機,沒有理會。
不曾想就在那時又一條短信發來。
同樣來自紀香菱。
紀香菱說:“關于那天那個醉漢的事情,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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