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一個人的人名?
男朋友?
不,不可能,呂楠楠對林君逸用情很深,不可能喜歡上别人。
不過這個人也姓林,或者就是林君逸?
可她剛才淡淡掠了一眼,依稀記得那号碼的最後一位數是“5”,林君逸的并不是……
時暖實在想不帶這個林疋到底是誰!
呂楠楠去接電話,時暖跟何美穗一道繼續往飯店方向走。
何美穗道:“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楠楠自從畢業後,就有些怪怪的!”
時暖抿了下唇,說:“可能進入了職場,心态方面有所變化,也算正常的!”
何美穗點點頭:“說的也是,仔細想想楠楠也挺可憐的,孤身一人到這麽遠的地方讀書,畢業後雖然留在了T市,但在這裏無親無故的,一切全部要靠自己,壓力也是夠大!”
時暖看了她一眼,笑着說:“怎麽會無親無故,我們和她四年室友,情同姐妹,我們就是她的親故啊!”
何美穗一怔,跟着笑了:“說的也是,我們就是她的親故!”
兩個人對看了一眼,甚有默契的一笑,繼續往前走。
這邊,呂楠楠走到路邊,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女子聲音:“呂楠楠同學,許久沒聯系你,你還記得我吧!”
呂楠楠抿了下唇,說:“楚老師,你好!”
楚靜雲那邊笑了一下,說:“我可一點都不好,我若覺得好,怎麽會打電話給你呢?”
呂楠楠沉聲,說:“那楚老師找我,是讓我幫什麽忙?”
楚靜雲笑:“那天林老師生日時你找到我,我就知道你是個很聰明的女孩,但聰明這東西,若是用不到點子上,比愚蠢更可怕。我現在,就是想知道你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
呂楠楠眼眸閃爍,過了會兒才道:“需要我做些什麽,楚老師請說!”
……
時暖今天是真的高興。
今天宋衍生的講座,雖然挺盛大,但也隻是T大這座百年學府衆多講座中的一個。
時暖大學四年,聽過不少講座,宋衍生的現場親臨的,隻有兩次。
而今天,是唯一一次她在衆目睽睽之下和他站在一起。
那個時候的她,看着台下烏泱泱的一群人,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那眼光裏,有羨慕,有殷切,有贊歎,有唏噓……
她突然在想,若是有一天,她跟宋衍生的真實關系公之于衆,别人看他們的眼神中又會帶着什麽……
這是她第一次正面的,積極的,勇敢的去想。
許多事情,因爲有了個既定的結果,會常常讓她覺得害怕。
尤其是這種既定,她根本擺脫不了。
若不是對方是宋衍生,若不是有宋衍生的安慰和陪伴。
時暖覺得,自己就算承受過來,也一定不敢再期許未來。
是啊,幸好是宋衍生,幸好是他,若不是他,她時暖此時此刻身在何處,心在何處,亦未可知。
第二件高興的事,自然就是毆小甯被求婚。
王賽曾經有過懦弱,好在及時改正,跟毆小甯的四年戀愛,如今也算有了個正式的結果。
時暖從十五歲開始,初涉情愛,但那時候的她,畢竟太年輕幼稚。
哪怕經曆了兩份感情,她亦是不知道愛是何物,情是何物。
宿舍四個人,真正将愛情溫馨完全演繹給她看的,正是毆小甯。
時暖偶爾見着,也會羨慕他們的感情,但她知道,她是不可能擁有的。
毆小甯生活在一個小康之家,家中獨女,從小就受盡寵愛,生活也是無憂無慮。
不似她,童年生活雖然優渥,卻在年少時候就遭遇各種變故,親人離世,繼母繼徹底霸占了她的家。
所謂從天堂墜入地獄,不過如此。
際遇不同,心境不同,自然毆小甯所擁有的那份幸福,她就很難有了。
今日王賽求婚成功,也是很高興,特地備了酒。
還親自敬酒給何美穗跟時暖。
敬何美穗,是因爲今天毆小甯會來T大的事情,就是何美穗告知的。
何美穗還說,不管他現在怎麽求原諒道歉都沒用。
不止毆小甯,所有的女人在面對了一次傷害後,都會變得很謹慎。
毆小甯看似天真懵懂,其實在感情上卻很較真和直率。
她怕被辜負,也怕自己回頭後,最後的結果也不會有什麽兩樣。
即使如此,不如直接給她一個讓她心安的結果。
一步到位,将她所有的顧忌和疑慮全部消除,幹脆明了。
所以王賽才提前準備了一切,買房求婚。
說來,這還要感謝宋衍生突然推遲一周的演講。
原來王賽知曉,時間上大抵隻夠買個戒指,後來因爲宋衍生講座的時間變更,他覺得時間還夠,便想将這次的求婚,弄得更徹底點。
一周時間,他除了上班都在看房子,最後選定了一家他覺得毆小甯一定會喜歡的,定了下來。
謝時暖,毫無疑問是時暖此前對他的寬慰和鼓勵,若不是時暖,他也沒有勇氣再去追回毆小甯。
時暖尋常不大喝啤酒,但今天這酒,她喝了,而且還喝了不少。
就連呂楠楠都來湊熱鬧,說她能夠進入時氏實習,多虧了時暖,她一直沒能好好謝謝時暖,這次得多敬幾杯才可以。
呂楠楠說的懇切,時暖也不好不喝。
幾杯啤酒下肚,時暖已經有些微醺,何美穗知曉時暖酒量好,但隻限于紅酒。
白酒和啤酒都不大在行,便讓幾個人适可而止。
呂楠楠說:“主要今天也是高興,而且我的酒量,大概除了時暖,也喝不過你們中的任何一個,所以隻敢敬她了!”
“原來你這是恃強淩弱啊!”毆小甯說:“這可不行,我得爲暖暖讨回來!”
說着又開始添酒,要敬呂楠楠。
時暖實在不勝酒力,起身打算去上個洗手間。
何美穗也跟着站起來,說:“暖暖有些醉了,她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我跟她一塊去!”
何美穗正要站起來,被呂楠楠一把拉住,呂楠楠說:“我正好也要去洗手間,你陪着小甯跟王賽喝酒,我陪她去!”
毆小甯卻不願意了:“怎麽要敬你酒,你就跑了?”
呂楠楠道:“我怎麽跑得了?待會回來再喝吧,再說,剛才王賽敬了美穗好幾杯,你作爲被求婚成功的準新娘,是不是也得敬美穗幾杯?”
毆小甯覺得有理,就拉着何美穗要敬她酒,呂楠楠乘機扶着時暖朝着洗手間方向走。
走出包廂,時暖呼出一口氣,覺得好多了,對呂楠楠道:“我自己可以走,你不用擔心!”
呂楠楠看了她一眼,不确定:“真的嗎?你可以走?”
時暖點點頭。
她雖然頭有些暈,但還夠不成大醉的狀态,待會洗手間洗把臉,會好上許多。
如此,呂楠楠放開了時暖,兩個人一道朝着洗手間方向走。
路上,呂楠楠忍不住感慨:“當初我以爲我們宿舍第一個結婚的人會是你呢,沒想到竟然是小甯!”
時暖眼波閃爍,事實上,他們宿舍第一個結婚的,的确是她,但她卻不能告訴她們,她結婚了。
見時暖不說話,呂楠楠又說:“不過我想你也很快了吧,不是有男朋友了嗎?我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我覺得那個人一定很好很優秀,是可以讓你幸福的人,如此,早點結婚也挺好的!”
時暖薄唇動了下,說:“我不着急……”
呂楠楠點頭:“恩,如今你在時氏越來越有威望,還是時氏的大股東,未來發展不可限量,而且你才剛大學畢業,那麽年輕,的确奮鬥事業才是最緊要的。不過暖暖,你也要記得保重身體,最近你總是請假,這影響,總歸是不大好!”
時暖點點頭,她這段時間請假的确太多了些。
雖然基本都是宋衍生強制下請的假,但她自己難道就沒有仗着宋衍生去恣意妄爲嗎?
父親基本上,是将時氏給了她,哪怕李桂蓉和時嬌嬌手裏有股份,她未來也一定有辦法能夠将她們徹底掃出時氏。
或者哪怕,父親沒有給她時氏,有宋衍生的支持,未來時氏也一定是她的。
可她現在想,這時氏,必然是她的,但得到了時氏就等于成功了嗎?
并不是,她是希望時氏在她的手裏被發揚光大,尤其是其中外公的産業。
這樣外公在天之靈看着,也一定是欣喜的,欣慰的。
兩個人很快到了洗手間,時暖洗臉,呂楠楠洗手,但她的手剛放在手龍頭處,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呂楠楠說:“暖暖,我去接個電話,你一個人在這兒可以嗎?”
時暖覺得自己腦子挺清醒的,于是點點頭:“放心,我沒事,你去接電話吧!”
呂楠楠“恩”了一聲,說:“那我先去了,你有什麽需要随時打電話給我!”
時暖應下了,呂楠楠才抿着唇離開。
時暖洗了把臉,果然腦子又清醒了不少,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笑了一下。
這笑容,就是她站在他身邊,面對着台下的鏡頭笑的模樣。
她在想,自己這樣笑算不算好看,或者是很難看。
等照片刊登出來,外界又會怎麽看她,怎麽看宋衍生……
罷了,不管怎麽看,都跟他沒什麽關系,她不過是個畢業生代表,沒什麽特殊的。
洗手間的門,就在那時被人推開,時暖以爲是呂楠楠回來了。
可想着呂楠楠不會回來那麽快,而且她還嗅到了一股很濃重的酒味。
她轉過身好奇看過去,跟着便是一驚。
因爲進門的,居然是個約莫三十多歲的中年醉酒男子。
這裏是女洗手間,男子公然闖入,時暖如何不震驚,尤其是對方還喝了酒。
時暖忙說:“先生,你走錯地方了,這裏是女……”
話還沒說完,那男子突然就撲了過來,口中喊道:“小美人,原來你在這兒~”
時暖忙的躲開,對方撲了個空。
她這才知曉,這個男人醉的已經失去了心智。
而且不是個好男人。
時暖忙着就要往外面跑,邊跑邊喊:“外面有沒有人,洗手間這邊出事了……”
可是喊了,外面竟是一個人都沒有。
這裏是學校門口的小飯店,一樓是大廳,二樓有幾個簡單的包廂,洗手間在三樓樓上。
沒人來,時暖自然擔憂,以及害怕,因爲她的手臂再次被那個醉漢給扯住了。
醉漢道:“小美人,你别跑啊,哥哥沒喝醉,哥哥就是喜歡你,想親你一口,來,哥哥親親~~”
說着,嘴巴就朝着時暖臉上湊。
時暖掙紮:“你放開我!”
醉漢哪裏肯放,一邊扯着她一邊說:“别那麽緊張啊小美人,哥哥親一口就放開你,哥哥保證,哥哥就親一口……”
“樓下快來人,樓上出事了,出事了……”
可是樓下還是沒有人上來,時暖皺眉,用盡力氣想要甩開這醉漢。
但她喝了酒,身上本就沒多少力氣,再加上男女力氣懸殊,她如何能甩的掉?
時暖的心裏更害怕了,情急之下擡腿一下子磕到了男人的裆下。
男人發出“嗷~”的呼痛,時暖本想趁機逃走,無奈手臂再次被男人扯住。
這還不止,時暖的舉動徹底激怒了男人,男人罵了一句“小浪蹄子,老子差點被你廢了,你等着,老子今天就特麽先廢了你……”
說着,反手一巴掌落在了時暖的臉上。
時暖本就醉酒無力,這一巴掌着實不輕,她整個人被打的一個踉跄,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這還不算,那男人見她到底,一下子整個人撲了上來……
時暖想躲,可沒來得及,整個人就被醉漢扣在了地上。
時暖掙紮,但是無用,怎麽掙紮都無用。
男人甚至不知道從哪兒拿來的一塊布塞進了她的嘴裏。
男人的手,落在她紅腫的臉頰上,嘴角帶着淫-笑,他說:“小美人兒,性子挺野啊,不過沒關系,老子待會讓你野不起來……”
說着,一隻手就落在了時暖的脖子上,打算解她的扣子。
時暖絕望的掙紮,用盡力氣的掙紮。
可是她還是掙脫不了男人的束縛,扣子被解開了一顆,時暖哭……
兩顆,時暖哭的更加洶湧……
三顆,時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她知道,她完了,今天之後,此前期許過的所有幸福,将全部毀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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