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生想了下,搖頭:“不想,我覺得現在我跟暖暖的狀态很好,我希望她就在這樣良好的狀态中,自然而然的愛上我,心甘情願的跟我在一起,而不是因爲别的……”
屈玉琢笑:“既然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來問我?”
宋衍生不語。
屈玉琢道:“我明白,你因爲香菱的事情有點煩心,但我覺得,根本沒有必要。楚靜雲沒有成爲你的阻礙,我相信香菱也一樣。若是你覺得時暖會介意香菱,那你也大可不必,首先這件事情的關鍵點不在時暖,而是在你,你堅定了你的立場,我相信時暖不是個聽風就是雨的女孩子,應該會明白你的心!”
宋衍生皺着眉頭,依舊沒說話。
其實屈玉琢的話,他又如何不明白。
放在以前,他也不是多在意,更不會将這個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他會心疼,他不想因爲自己給時暖帶來任何不好的情緒。
也不想讓時暖因爲自己生活在這樣一片繁雜多變的環境中。
時暖内心希望的,必然也是他們兩個人,安安穩穩的在一起,不被人打擾的在一起。
以前,有個沈醉來打擾他們,他已經暴跳如雷。
現在因爲他,先一個楚靜雲,後一個紀香菱,他真的有愧時暖。
……
時暖這一晚,十點左右就上床睡覺了。
沒有等待宋衍生,也覺得,不必去等。
宋衍生什麽時候回來的,她不知道,但他回來時,她感覺到了。
可她大腦迷糊,并沒有醒,相反的,因爲宋衍生從背後擁住她的這個動作,做了夢。
時暖夢到了自己的外公。
那是夏天,陽光很灼熱,暈照在身上感覺到的,也是燥人。
她爬上了外公家院子裏的樹屋上,催促着爺爺快上去。
那時候,她是多大呢?大概也就七八歲吧。
她讓外公快點兒,說樹上很涼快。
年幼如她,居然忘了外公已經年邁,上梯子,顯然是個很危險的動作。
可是外公還是不顧危險的上去了,她很開心,抱着外公脖子親了一口,說:“外公好棒!”
外公當時笑的很開心,說:“暖暖也很棒,恩,暖暖比外公棒!”
那一天下午,她就靠在外公的懷裏,而外公,戴着老花鏡,手裏捧着一本《紀伯倫詩選》,用滄桑的嗓音,讀着紀伯倫的詩。
時暖就那樣在外公的聲音中,陷入了沉眠。
那是她思想認知裏,最最溫暖的懷抱,是她多年不曾感受過的懷抱。
但是這一夜,窗外有風,星光灰暗,沒有星星,她在睡夢中,從另外一個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
天光微醺時,時暖醒了,美夢也在那一刻散了。
她感受着身後的懷抱,感受着男人落在她腰上的手,心口在那一刻傳來刺痛。
那刺痛,不是因爲悲傷,而是因爲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