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宋衍生是誰?
他想要時氏,憑着他的能力,做到太容易。
而時氏集團,和宋氏,和T市其他的公司相比,優勢又在哪兒?
即使因着外公曾經的關系,他是個商人,也不會爲還這點情義,用這樣的方法。
因爲時氏有餘都麽?也不至于。
餘都的确很有能力,但時氏畢竟不是他的。
父親放權,卻不代表他可以縱容着餘都無所不做。
别說她心裏餘都本不及宋衍生,就算和宋衍生旗鼓相當。
憑着時氏和餘都的身份地位,他也一定不是宋衍生的對手。
如此,這場交易,其實本就是不公平的。
從最開始,她就知道是不公平的。
她接受了,努力從中找其中的平衡點,也一直告訴自己。
他們各得所需,彼此互不相欠,但到底欠不欠,她心裏清楚的很。
宋衍生對她提出的一切要求,沒有拿所謂交易壓着她,而僅僅是以作爲妻子的身份。
這已然是一份尊重,至少告知她:她不是在賣!
這過分嗎?不過分,真的不過分!
宋衍生薄唇微動,又說:“暖暖,在你心裏,難道我宋衍生,是個會拿婚姻當兒戲的人?”
時暖一愣,宋衍生又道:“還是說,我對你的種種,在你看來都是敷衍,都是湊合?”
時暖抿着唇,心口的情緒被翻湧,她想壓抑,可不知道爲什麽,她壓制不住。
尤其想起宋衍生對她的好都是因爲另外一個女人,她真的,壓制不住。
她開口,卻是一句反問:“否則呢?”
她說:“二叔對我不是湊合,不是敷衍?那又是什麽呢?二叔忘了這個宋公館是爲誰而建,西南角的栀子花爲誰而栽,每個下雨的時節去同一個地方,又爲誰而陷?”
宋衍生愣了下。
時暖繼續,聲音有些凄楚,她說:“其實很明顯的,二叔不會忘,也不可能忘。既然如此,你我之間的一切,又怎麽不是湊合?夫妻之間的結合,若不是因爲愛,其他的所有緣由,難道不都是湊合?二叔比我年長八歲,經曆的比我多,懂得比我多,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時暖說了一大串,宋衍生沒有打斷她,任由着她去說,去發洩。
有些事情,一直埋在心口久了,會成疾,會成病。
比起那個沉默寡言的時暖,他反而更喜歡這個張牙舞爪,對他控訴和他争吵的時暖!
他勾唇一笑,俊逸的眉宇也挑了下:“所以暖暖的意思是,不想跟我湊合這段婚姻?”
時暖咬唇,說:“是,我不想湊合。或許二叔覺得得不到自己想得到的那個人,換成是誰都無所謂。可我不行,我不行!這樣的婚姻,不是我所想,這樣的生活,也不是我所盼。因爲不想不盼,所以才不願留下牽絆和割舍不掉,所以……所以我才不想要孩子!”
宋衍生微微颔首,并未因爲她的這些話生氣,反而表情柔和的很。
他說:“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也明白你心裏大概的想法。那麽暖暖,你我做個約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