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跟了宋衍生兩年,深谙這個男人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便沒有多言,隻在旁邊耐心的等。
時暖從小腦子就聰明,從十年前她決定奪走自己外公産業的那刻起,她便在這方面投入了很大心力。
在商場上,最敏感的便是數字,所有的商業信息都可以通過數字反應出來。
時暖曾經特别訓練過自己的數字分析能力,記憶一串電話号碼,根本不費事。
壓下心中的不自然,她将宋衍生的号碼利落的背了出來,一個沒錯。
宋衍生點頭,很滿意的樣子,說:“再倒着背一遍!”
時暖:“……”
“現象記憶和鞏固記憶不同,而且我的号碼,你應該倒背如流才對!”
“……”
時暖真的要對他無語了。
她說:“二叔如果怕我會忘,以後可以抽時間考考我,但是現在……”
她側眸看了一眼姚子望,說:“現在您還是跟姚秘書快點回公司吧!”
宋衍生笑了笑,心情還不錯,也就不再糾纏,囑咐了時暖開車小心,這才跟着姚子望一起離開。
一直目送着宋衍生的車子離開,時暖才怔怔回神,上了那輛黑色的路虎。
坐上駕駛座,她深深呼吸。
不是第一次獨自開車,可爲什麽現在會有些不習慣?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副駕駛位置,她啓動了車子。
速度依舊慢,但比之前快了不少。
車窗外,車影人影,變幻莫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和目的地。
可她似乎有,又似乎沒有,惶惶然不知所蹤。
今天的日期,四月二十四,再過三個月,就是她二十二歲的生日。
而她在這一天,嫁了。
後悔嗎?其實沒什麽後悔的!
她給自己的期限最多三年,三年内,她要查清一切,并将外公的産業全部收入手中。
之後,給小姨,給外婆,或者給宋衍生,她無所謂。
但她不能容忍外公的産業落入李桂蓉母女手中。
李桂蓉因爲生下時天超,已經擁有了百分之二十的時氏股份,幾乎算是時氏的第二大股東。
未來父親不出意外會将時氏交給天超。
這些,她都不能容忍。
或許,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此狠厲是她殘忍了。
可那個被她喊父親的男人又對她母親和她何其殘忍?
母親屍骨未寒,他就将自己外面的女人娶回了家。
忘記了曾經外公對他的恩惠,吞了外公大半的産業。
十年,整整十年縱容着那對母女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欺淩壓迫。
對她這個骨肉血親的女兒,連宋衍生一個外人尚且不如!
她真的,早已寒了心!
甯爲玉碎,不爲瓦全,有些東西她甯願毀了,也不想留給他們!
她時暖,從來就不是個善良的人!
是的,從來就不是……
……
時暖開着宋衍生的車子回了宋公館,慧姨看着是好奇的。
但也不敢多問。
看着時暖下車去後備箱拿着包,她連忙上前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