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手工時間也過得很快,韓澤雖是個大男人,但是也是很有耐心,陪着孩子們玩鬧。
經過這一下午的時光,韓澤倒也對言淮箐轉變了一些看法,沒有早上那麽不信任了。
“謝謝你們今天的陪伴,孩子們玩得很開心。”大爺欣慰的說道,“這時間也不早了,太晚回去也不安全,你們就早些走吧。”
“恩,好的。”言淮箐本來還想多留一會,但是想到家裏那位黑着臉的,還是早點走吧。
“要不我送送你吧?”韓澤推着自行車跟上言淮箐。
言淮箐看了眼他那沒有後座的自行車,腦袋一歪,“你确定這能坐人?”
韓澤愣了一下,忘記了這自行車是山地自行車,沒有後座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那我陪你走一段吧。”
言淮箐沒有拒絕。
“你大概幾天來一次啊?”言淮箐好奇地問。
韓澤應該來的頻率不低,孩子們都挺喜歡他的。
“有時候一個禮拜,有時候四五天,看我時間吧。”韓澤一隻手推着自行車,一隻手插兜,顯得特别随意。
“那來了多久了?”
“恩,大概有兩年了。”
“哦,那你從什麽時候開始來看這些小朋友的啊?”
言淮箐繼續問。
因爲來這裏的基本大多數該是女孩子居多,很少有男孩子能堅持一個禮拜來一次的。
而且還能堅持兩年,其實想想也是蠻令人佩服的。
“你想知道真實的原因嗎?”韓澤突然停下,無比認真的看着她。
昏暗的路燈将韓澤的影子拉的很長,言淮箐擡頭對上韓澤那清澈堅定的眼神和一臉嚴肅的樣子,也很認真的回看他的目光,正色道,“想。”
“兩年前的一天,我碰巧在這附近打籃球,籃球不小心就滾進了孤兒院,我就去撿。還沒有走近孤兒院門口,就聽見裏面的女孩子破口大罵一個小男孩弄髒了她的裙子,小男孩害怕的一直不敢擡頭,連哭都不敢太大聲。旁邊的小孩子們都很害怕,但是又不敢去幫他。”韓澤有些紅了眼,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情緒,才繼續說道,“因爲他們覺得自己是被人抛棄的孩子,沒有資格去跟那位趾高氣昂,看着比别人高一等的姐姐去辯解,去求情。連那位小男孩自己都覺得自己活該被罵。但是他們這些孩子不該是這樣卑微的,他們也是有自由的,他們是可以反抗的。”
說着說着,韓澤的情緒變得異常的激動,深黑的眼眸好似有水迹,握着自行車把手的那隻手微微的顫抖着。
“我知道,他們也是可以被愛着的,所以我就來了。”言淮箐垂下眼睑,默默的伸出手,輕輕搭在韓澤微微顫抖的手上,放佛想通過這隻手來給他力量,給他溫暖。
雖然不知道韓澤小時候到底經曆了什麽讓他看到這幅場景如此激動,但是不可否認小時候的經曆一定在他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
韓澤很快閉上眼睛吸了吸鼻子,深吸了一口氣,睜眼不屑的嬉笑道,“所以啊,就看不慣那些長得好看爲所欲爲的女人。”
韓澤盡量讓自己恢複情緒,顯得自然一點。
言淮箐一頭冷汗,這轉變的也太快了,剛剛那是韓澤另一個人格嗎?
這麽快又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了。
“反正我長得又不好看。”言淮箐反駁道,順便看了看對面馬路,“我過個馬路就到了,你可以不用送我了。”
說着,剛好綠燈,言淮箐就穿過了馬路。
“跑的真快,屬馬的嗎?”韓澤勾了下嘴角。
然後默默的看了看剛剛被言淮箐握過得手,手上似乎還飄蕩着她身上淡雅清新的馨香,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韓澤心裏開了朵花。
别墅内。
“夫人還沒有回來嗎?”穆卓堯下樓問王媽。
“還沒有呢。”
穆卓堯頓時雙眼一眯,這女人昨天都警告過她了,還不知悔改。
桌上的手機這時候響起了。
“喂。”穆卓堯的語氣聽起來不太開心。
“穆總,方便講話嗎?”趙助理被穆卓堯這語氣弄得有點慌。
“說!”
“昨天您吩咐阮曼君小姐試鏡的事情,有進展了,但是對方要求您跟阮曼君小姐去參加一個晚會,才能答應。”趙助理都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這投資方實在是太可惡了,還想要求穆卓堯去參加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晚會。
要知道以穆總的身價,出席哪個晚會一晚上可都是以千萬計算的。
趙助理也隻是循例問問,知道穆總絕不會答應的。
穆卓堯忽的眉眼一沉,英俊的臉線條緊繃,冷哼一聲,“讓他”
話還沒講完,門口有擰動鑰匙的聲音,穆卓堯轉身便看見一個小腦袋先探進來。
言淮箐,又是這麽晚才回家。
穆卓堯想了想,勾起嘴角,突然就改變了主意,對着話筒提高音量說道,“好,爲了曼君的試鏡成功,我會準時參加,讓他們放心。”
那頭電話裏的趙助理下巴都快驚掉了,什麽情況啊,這是穆總該回的話?還是他剛剛被附身了?要不要再打個電話确認一下啊,總覺得不太可能啊。
言淮箐也聽到了穆卓堯打電話說的話,輕輕一笑,默不作聲的從客廳穿過去。
呵,穆卓堯可真是寵阮曼君啊,爲了讓她能得到一個角色,不惜犧牲自己的色相了。
“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嗎?”穆卓堯挂完電話,看見言淮箐竟然看都不看他,直接走了,心裏極度不爽。
“不是。”言淮箐懶散的回頭看着他,補刀道,“是壓根兒沒聽進去。”
穆卓堯黑眸犀利的瞪着她,面色陰沉寒栗,指關節都被他捏的咯咯作響。
這個女人,要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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