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桌上兩人的手機同時收到消息。
言淮箐不解的拿起手機,翻看着。
穆卓堯也拿起手機。
跳出來一則新聞,
實時消息,當紅明星被小三搶走未婚夫,沉痛自殺。正文寫着,小三帶着男人還去醫院挑釁那個女明星,讓女明星情緒一度陷入昏迷,狀态極差。小三還不知悔改,破口大罵,還将小三的坐過牢的曆史暗指在文章裏。
下面還配上了圖,沒有拍到穆卓堯,倒是放了一張她跟經紀人吵架的那張圖片,還都沒有打碼。
這明顯一看,都知道這是阮曼君的經紀人啊。
言淮箐那張清晰地臉也在上面,意旨她就是小三啊,真是陰險。
“這又來一波啊。”言淮箐有些無奈,輕輕一笑,繼續往下翻,随即臉色一沉,捏緊了手機,眼中閃着淩厲的光芒。
評論中有人不僅罵她,還順帶罵她的父母,語言粗俗不堪。
這一小動作被穆卓堯盡收眼底,很明顯他也看的是這個新聞。
言淮箐翻着翻着,越來越看不清手機屏幕上的字了。
豆大的淚珠,一顆顆滴落在了屏幕上,迷了她的眼。
父母永遠是她心裏的痛,無論别人罵她什麽,她都可以忍,唯獨父母是她的底線。
阮曼君顯然已經踩到了她的底線。
“夫人?”王媽小心翼翼的叫着,遞去紙巾。
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哭了,王媽有些心疼,畢竟年紀大了,最見不得小姑娘哭了。
穆卓堯定定的看着言淮箐,有些不忍。
“别看了。”穆卓堯從她手中抽出了手機,聲音清冷,沒有一絲波瀾。
言淮箐回過神,低頭胡亂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轉身跑回了房間。
“夫人這是怎麽了?”王媽有些擔心。
穆卓堯黑眸一眯,也奇怪,看前面新聞的時候還好好的,似是一點也不在意,怎麽突然就哭了。
想着眼神瞟到了言淮箐停留的手機畫面。
有一條評論寫,小三肯定是有娘生沒娘養,不然怎麽會去坐牢,要不就是爸媽死的早,不然這麽賤,去破壞别人的家庭,要是曼君真的出了什麽事,這種人全家都該去陪葬。
下面一溜,全是跟風帶上父母在罵了,穆卓堯眼神複雜的看向樓上的房間,難怪言淮箐控制不住的哭了。
網絡暴力無處不在,鍵盤俠門在網路這片不需要負責的領域無所顧忌的罵人,發洩,隻把自己當做救世主。
穆卓堯眼中怒意浮現,英俊的輪廓線條緊繃,面色陰沉,想到了言淮箐閨蜜宋美倫昨天說的話,言淮箐剛出獄,哪裏找來的記者和人脈來買通稿,還是踩黑自己的通稿,言淮箐腦子壞了才會這麽做。
昨天阮曼君才剛剛自殺未遂,今天通稿就出來了,明顯是有人故意放消息給記者。
手機屏幕閃了閃,随即暗了下去。
上面還殘留着言淮箐剛剛掉落的淚珠。
穆卓堯用大拇指抹去,有些滾燙。
“夫人,怎麽下來了?不多休息會嗎?”王媽正收拾桌子。
“恩,我要出去一趟。”言淮箐聲音有些沙啞,眼睛還有些紅。
“恩,那小心些,早點回來。”王媽不放心的囑咐,“對了,穆總讓我把手機給你,他去公司了。”
言淮箐默默接過手機,出了門。
對于穆卓堯漠不關心的樣子,她已經習慣了,畢竟五年前就是他親手将自己送去了監獄。
言淮箐在人才市場根本就找不到工作,公司跟公司之間都有互通消息,所以隻好去一些小公司應聘。
下午就要去一家小型企業應聘珠寶設計師。
“那不是網上那個小三嗎?都被全網人肉了,她還敢出門?”路人認出了言淮箐,用手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是啊,我來拍個照發網上。”另一位路人則興奮的拿出手機。
言淮箐并不打算理睬,快速向地鐵站走去。
“言小姐,能問幾句話嗎?”一個話筒毫無防備的就怼了過來,面前是老練的記者拿着錄音筆準備記錄。
“言小姐,聽說你坐過牢,是不是真的?”
“言小姐,你跟大明星搶老公,你覺得你有勝算嗎?”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向她砸來。
言淮箐皺眉,這又是哪裏來的記者,怎麽知道她的行蹤的。
正納悶。
“别,大家也别太爲難言小姐了,我相信她肯定在忏悔,要将我男朋友還給我的。”阮曼君幽幽的從遠處走來,面無血色,聲音還有些虛弱的的樣子。
“這麽說來,言小姐是真的搶了你的男朋友了?”記者窮追不舍。
阮曼君聽到這話,竟立馬淚眼汪汪起來,聲音有些顫抖起來,“我知道,肯定是我不夠好,才讓别人乘虛而入。”
世人總是站在弱小的那一方,以爲自己是正義的,來讨伐那些惡人。
“阮小姐,别傷心了,我們肯定會寫好文章,讓網友來一齊罵她,不會讓她好過的。”有個男記者自告奮勇,第一個聲讨。
畢竟阮曼君楚楚可憐的樣子實在是我見猶憐。
言淮箐嘴角浮出一抹譏笑。真是太可笑了,隻知道同情弱者,不去了解事實真相的一群廢物。
“阮曼君,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言淮箐不想再跟她糾纏了,還要去面試,隻能速戰速決。
“怎麽了?有什麽話不能當着大家的面說嗎?”阮曼君沒有底氣。
“就是,當着我們的面說,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個男記者估計是暗戀阮曼君吧,三番兩次替她說話。
言淮箐嘲諷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裏帶着怒意,加上出門前眼睛還紅紅的,感覺要殺人一樣。
再加上言淮箐本身就有前科,吓得那男的立馬閉了嘴。
阮曼君讪讪的跟着言淮箐走過去。
“好好看看吧。”言淮箐點開手機,避開記者播放了裏面的視頻。
阮曼君的臉從白到紅又到黑,簡直跟變臉一樣好笑。
“你,你想怎麽樣?”
“跟他們解釋。”言淮箐不想廢話。
讓阮曼君親自打臉,可比自己去解釋千萬遍效果要好,還能搓搓阮曼君的銳氣。
“如果我說不呢?”阮曼君咬着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