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一早就知道後者的身份,隻不過現在卻做出一副不認識的模樣,語氣帶了幾分不滿地開口道:“這位先生,請問你一直跟着我太太做什麽?”
他剛才坐在車裏,離得比較遠,聽不見他們的談話。不過看着阿菁那樣不太高興的樣子,也想得出這個人估計沒說什麽好話,相反還試圖糾纏不清。
董烨沒有絲毫被當事人老公抓包的尴尬,臉上來看起來依舊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但說出來的話卻是不怎麽客氣:“你就是穆總對吧?久仰了。我敬佩你們這樣的青年才俊,隻不過如果我沒猜錯,言小姐現在應該是自由之身才對,隻要是愛慕她的男人,都有追求她的權利。你這樣以丈夫的姿态跟我說話,似乎有些不太對。”
穆卓堯臉色沉了沉,的語氣越發不善:“不管對不對,她對你沒有那個意思,你這樣不顧身份胡亂糾纏才是真的于理不合。董先生,别做什麽有失身份的事情。”
他說完,就拉着言淮箐朝着校外走去。很顯然顧及到這裏是在學校裏面,并不适合真的發生什麽口角,所以僅僅隻是一句口頭警告。
他并不是那麽容易被激怒的人,可是偏偏這個董烨說得沒錯,他和阿菁現在雖然住在一起,手底下的人都知道他們是夫妻。可偏偏從法律上來講,他們根本就沒被冠上夫妻的名義。
言淮箐被他一路帶到了車上,直到車門關閉再看不見那個煩人的董烨之後,她這才歪頭看向穆卓堯,嘴角帶着一抹俏皮的笑意:“怎麽,這就吃醋啦?”
被她試圖調戲的那人挑挑眉頭,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大概果真是被她猜到了。聽到她的話之後,直接将她壓在座位靠背上吻了上去,還如同懲罰一般輕輕咬了一口她柔軟的唇角。
被忽略的司機小李絲毫不敢說話,隻能努力交給自己的存在感,盡量把車開得更平穩一點。免得被想起他的存在之後,會被穆總那凍死人的視線給鎖定住。
“被人纏上了怎麽不告訴我?你和那個董烨又是怎麽認識的?”
言淮箐好不容易才一邊喘着氣一邊把他稍微推開一點,紅着臉道:“隻是當時過來的時候在飛機上碰到了,然後他幫助過我而已,後來又在學校碰到。總的來說我們也才見過兩次面而已,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發了什麽瘋,突然就說要追求我。”
至于具體幫了什麽,她當然不會在這個打翻的醋壇子前說出來,雖然那隻不過是個小小的意外。
她嘀嘀咕咕道:“也不是不告訴你,這不是想着你平時工作忙嘛。又加上上次在學校碰到之後,董烨也沒再來找過我,我就沒放在心上。誰知道他又冒出來了。”
這一點穆卓堯當然知道,畢竟自從他吩咐小李一定記得要在董烨找言淮箐的時候給自己打電話之後,直到現在爲止他都沒接到過後者的電話。
他攬着言淮箐略顯單薄的肩,側頭在她額上輕柔印下一吻:“以後再有這種事情,一定要先告訴我,知道了嗎?我是你的老公,又不是什麽外人,在我面前不用瞻前顧後藏什麽心事。”
感受過了打翻的醋壇子是個什麽脾氣,小女人當然十分乖巧地連連點頭:“下次不會了。”
董烨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個插曲,自從那天過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言淮箐的面前過。
言淮箐心裏清楚,這其中一定是穆卓堯做了點兒什麽。隻不過她也很明白,後者做事一向十分有分寸,這并不是需要她去操心的事情。
關于這段插曲,夫妻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跟外人提起過。因爲那些都是關心他們的人,既然隻是一件小事,當然也沒必要說出來讓其他人擔心。
人一旦忙碌起來,時間就過得很快。一轉眼,一家三口已經在法國待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
“老師,你就放心吧,課程我都能大概跟上,到時候在網上跟着學習視頻也是一樣的。而且學校的導師也說過了,編劇雖然是個紙上談兵的工作,但更多時候還是需要多多實踐才行。”
“嗯,那就這樣,我到那邊之後馬上就給你回電話。拜拜!”
言淮箐挂了暮雨的電話,想起恩師剛才噓寒問暖一個勁擔心她學習進度的語氣,有些無奈又感激地笑了笑,這才轉過身去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穆卓堯就坐在在一旁的電腦面前辦公,一邊快速處理着工作上的事情,還不忘擡起頭來看了眼自己的小妻子:“老師那邊說好了?”
言淮箐點點頭,回答着他的話,手上疊衣服的速度卻一點兒也沒慢下來:“嗯。其實她也支持我去實踐一下,隻是怕我學校這邊的課程跟不上。”
這半年多的時間裏,她也不是沒有做出什麽成績來。隻不過那都是一些小打小鬧的小劇本罷了,唯一一個看得過去的,隻有一個小型電影。這樣的成績跟那些大編劇比起來,實在是拿不出手。
其實早些時候,暮雨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把自己的人脈介紹給言淮箐,隻是她拒絕了。因爲她認爲,如果真要靠着恩師的名頭才能在編劇這個行業立足,那就說明她還沒有真正的實力,隻是一個虛張聲勢的紙老虎罷了。而這樣的人不管在哪裏,都絕對不會長久。
言淮箐有些自己的打算,暮雨對此很是欣賞,除了支持她以外,還萬分舍不得可愛的穆淩晨小朋友。
言淮箐想起每次恩師和自己打電話都要提上那麽一句寶貝兒子,想了想,她才說道:“卓堯,臨走前我打算去看看老師。她在這邊定居,等我回國之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晨晨也很喜歡他的暮奶奶,我到時候帶他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