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穆卓堯的手中接過來水杯之後,他不敢有任何的遲疑。
就這樣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望着言淮菁此刻的模樣,穆卓堯心疼不已。
沉默了片刻之後,主動向言淮菁做出了詢問:“告訴我,在過去的幾年裏你是怎麽度過的?特别在監獄……”
面對穆卓堯所提出來的問題,言淮菁握着水杯的手明顯停頓了一下。
眼底透着幾分的複雜,望向面前的穆卓堯,斬釘截鐵的說着:“在監獄的生活,是你永遠都無法想象到的,更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噩夢,有很多的時候,我都不确定自己能否扛下來,是父母之仇讓我活了下來。”
僅僅是這句話,便令穆卓堯的整個神經都變得緊繃起來。
而言淮菁接下來的講述,更是令穆卓堯心疼。
“起初入獄的那段時間,我被人特殊關照過,一天隻能夠吃一頓飯,有的時候被同監獄的獄友欺負,我有的時候兩三天才能夠吃上一頓飯,胃病便是在那個時候患上的,出獄之後,因爲沒有多少錢的緣故,我沒有正兒八經的看過病。”
穆卓堯緊握着拳頭,眼底寫滿了心疼。
頗爲認真的向言淮菁做出了詢問:“當年你以故意傷人罪入獄,當時所傷的人便是阮曼君,對嗎?”
被穆卓堯突然提到這個問題。
言淮菁不禁覺得有那麽一點點的好笑。
言辭間多出了幾分的嘲諷,頗爲認真的說着:“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這些事情,你從一開始便知道的,不是嗎?”
穆卓堯并不想要否認,他的确是從一開始便知道這個事情的真相。
當時,他甚至于怨恨言淮菁,痛恨他傷害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對言淮菁冷漠到了極點。
可是現在,他對言淮菁的心疼更重一些。
“當年,我在老師的身邊做事,意外得知了父母卷入了假藥案,替她人背黑鍋的事情,而那個人便是阮曼君的父親,我告别了老師,發了瘋的找到了阮曼君的父親,我沒有想要傷害任何人,可是到最後……”
不等言淮菁将話說完,穆卓堯以嚴肅的口氣,向言淮菁頗爲嚴肅的說着:“可是到最後,你還是将阮曼君給傷了,以故意傷人的罪名锒铛入獄?”
對于穆卓堯所陳述的這個事實,言淮菁是不太認同的。
輕搖着頭,當場便做出了否定:“不是我故意刺傷的她,而是她故意往我的水果刀上撞。”
言淮菁的這番話,令穆卓堯不由得瞪大了雙眸。
顯然,他對言淮菁所将的這些,是不太相信的。
眼底透着少許的複雜,凝視着面前的言淮菁,頗爲嚴肅的說着:“你說什麽?”
穆卓堯的反應,言淮菁是看在眼裏的。
不禁淡然一笑,言辭間多出了幾分的嘲諷。
“很可笑對不對?當初我給警察也是這樣說的,但是并沒有人願意相信我,而當時阮曼君父女倆一口咬定,是我拿着水果刀行兇。”
言淮菁苦澀的笑了一下,眉眼間流露出來少許的惆怅。
她料定講出來這些,穆卓堯也不會相信。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選擇将真相說出來。
目光灼灼的直視着穆卓堯,看似淡定的說着:“你肯定不相信我所說的這些,對嗎?在你的心中,阮曼君是那樣的文文弱弱,溫柔似水,與我這個利用卑鄙手段爬上你床的女人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别。”
言淮菁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多多少少有那麽一點點的自嘲。
言辭間多出了幾分的自嘲!
眼底的那份受傷看着讓人這般的心疼!
穆卓堯遲疑了片刻之後,以斬釘截鐵的口氣,向她明确的說着:“不,我相信你!”
簡短的幾個字,令言淮菁的心中掀起了一點點的波瀾。
言淮菁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滿是遲疑的凝視着面前的穆卓堯。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些是真的。
“的确,如果你在最初的時候,對我講出來這些,我未必會相信你所說的這些,可是與你相處久了,對你的爲人多多少少有了些許的了解,我并不認爲你是在說謊,你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人。”
言淮菁的心中感動不已。
眼睛中泛着晶瑩的淚花。
不知道爲什麽,她就是很高興穆卓堯能夠願意相信他。
看到言淮菁的情緒如此激動,穆卓堯不由得皺了皺眉。
耐心的勸說着言淮菁躺下來休息,而他也來到了隔壁的陪護床上,略顯疲憊的躺了下來。
今晚,言淮菁卻全然沒有了睡意。
這麽多年了,她的内新一緻都是孤獨的,唯有在剛剛,她從穆卓堯的身上得到了這份前所未有的溫暖。
她很貪婪的享受着這份溫暖,生怕夢想了,這一切便會如夢醒一般,徹徹底底的失去。
次日醒來的時候,言淮菁發現穆卓堯并不在病房内。
目光掃視着空蕩蕩的房間,言淮菁緊皺着眉頭。
心中無比的低落,自言自語的說着:“果然,一切都是夢境!”
話音才剛剛洛下,穆卓堯從外面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除了穆卓堯之外,還有管家,而他們的手都拎着保溫桶。
這時的言淮菁才猛然的想起來昨晚穆卓堯所交代的事情。
這一刻,他是清醒的,當她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之後,心中難免有些高興。
“你醒了?剛剛好,管家将熬好的小米粥送了過來,你洗刷一下喝點小米粥,然後将昨晚一聲給開的藥吃上。”
在穆卓堯的叮咛下,言淮菁緩緩地坐了起來,穿上鞋子後,便前往洗刷間。
簡單地洗刷之後,當她再次走進病房的時候,管家已經離開。
而穆卓堯則将桌子上擺放了各種各樣的早餐,全部都是養胃的。
看到言淮菁站在門口發呆,穆卓堯微微皺了皺眉,呆着幾分嚴肅的說着:“還愣在那裏做什麽呢?過來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