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小藝藝她是女子啊,十分鍾都嫌晚,好嗎!
文藝氣不過,這個在十分鍾之前,用一句“謀财害命”诋毀閨蜜的威士忌的罪魁禍首,就這麽安安靜靜地在隔音玻璃房裏面睡覺。
蘿魔女孩氣不打一處來地心道:“你怎麽好意思?人家都氣得要拿小腳腳踹小門門了,啊你竟然就知道睡覺覺。”
帥戈和文學的聊天,不是文藝關注的重點。
要怎麽在不踢門的前提下,打開隔音玻璃房的門,才是優先度最高的日程。
推,也不動,拉,也不開。
這好好的玻璃門是要鬧哪樣?
文藝很快就和電動玻璃門較上了勁。
趁着文學和帥戈沒有注意她這邊的動靜,文藝仔細研究了一下,先前讓她氣憤不已的門把手。
原來把手的側面有個小小的電動開關。
輕輕一按,門就自動移開。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蘿魔女孩從來都不是一個記仇的人。
她爲人極度随和,見誰都是撒嬌。
活脫脫一個任人宰割的傻姑娘。
但可是,可但是,撒嬌妖姬也是有人生信條的——你欺負人家就好了啦,隻要不欺負人家罩着的妹子,就沒問題!
文藝每每看到古惑仔劇的時候,都會把自己代入到大哥的位置。
撒嬌妖姬身上,蘿莉的臉蛋是真的,大哥的心也一樣是如假包換的。
文藝走到了樓尚的身側,用史上最“惡狠狠”的語氣警告樓尚:“啊你欺負人家不好嗎?啊你幹嘛欺負人家的夏夏咧?”
樓尚沒有給文藝任何的反應,他仿佛壓根就沒聽見任何聲音,用一張完美的睡顔,對着自己的夢境微笑。
樓尚的笑容非常地純真。
像極了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在等着聖誕老人禮物的殷切期盼中,睡着的樣子。
這笑容太有殺傷力,弄得撒嬌妖姬整個一個氣憤地不行:“啊你醒着的時候是個無賴,睡覺的時候裝什麽可愛?”
蘿魔女孩那顆愛打抱不平的大哥之心,在完全沒有任何壓制的前提之下,忽然就爆發了。
文藝很快就下定了因地制宜地報仇的決心。
文藝的目光所及,一共有兩個裝漱口濃茶的大水壺。
用常識來判斷,一個裝的是幹淨的漱口水,另一個肯定是裝漱完的。
文藝把小手手放到嘴裏咬了咬。
三秒過後,受到“啃噬”的大拇哥并沒有幫她找到哪個是裝幹淨的漱口濃茶的。
這可不行!
找不出來哪個是沒有喝過的,小藝藝就不能準确無誤地拿着另一壺去報仇了咧!
傻傻分不清撒嬌妖姬,撅了撅嘴嘴,而後做了個小小的決定。
左手一隻壺,右手一隻壺。
提溜着就走到了樓尚醉倒的方位。
“啊你知不知道自己非常壞壞?明明不是好人,還要在以前的盛典假裝很好說話的樣子。啊你怎麽好意思在這裏安然無恙地睡覺覺?”文藝左手的那杯水從樓尚頭上淋下。
然後,文藝的右手的那隻水壺也做好了準備,等到樓尚一醒,就直接潑他臉上。
文藝連台詞都想好了:“人家拿那麽好的酒給你品,不叫謀财害命,潑你水水,才叫謀财害命!現在知道區别了不?”
讓文藝失望的是,她的第一壺茶水澆下去之後,樓尚竟是毫無反應。
這種一拳下去,打到棉花上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有點百爪撓心。
好氣哦!
文藝挺了挺藏在她36D的胸懷裏面的那顆古惑仔的心:“啊我就不信兩壺水都澆不醒你了嘞!”
文藝放下了水壺,心滿意足地戳了一下自己的小手手。
雖然,沒能把這個沽名釣譽的家夥澆醒這件事情,是有夠讓人遺憾的,但拿壞到骨子裏面的家夥的漱口水給他自己洗頭什麽的,還是非常棒棒哒。
這樣的程度的話,怎麽都算幫夏夏報了一個小仇仇了吧?
“叫救護車!”帥戈的天籁之聲,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麽狂暴過。
帥戈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樓尚擦,從頭上下來,一直淋了一身的水。
文藝有點被帥戈極具爆發力的聲音,給吓到了。
她四下環顧了一下,才确定,帥戈嘴裏需要叫救護車的人,就是剛剛被自己潑了一身水的人。
用水把喝得不省人事的人給澆醒,不是常規操作咩?
叫救護車是要鬧哪樣?
文藝的那顆古惑仔的心,瞬間就孬了。
這個沽名釣譽的男人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那如果有什麽問題,剛剛爲什麽哥哥和胖主播都在外面站着聊天?
文藝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自以爲很古惑,卻從來沒有真正地古惑過。
她是拿茶水潑樓尚來的,但她倒下來之前,是有确認過溫度的。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不是什麽滾燙的水。
壓根也不存在一潑就要進醫院這樣的可能。
頂多就是身上濕了難受一點。
換件衣服不就好了?
一個大男人,總不至于這樣就不行了吧?
想到這裏,蘿魔女孩瞬間就急紅了眼眶,向隻遲帥戈一步趕到的文學求救:“怎麽辦啦哥哥,小藝藝是不是闖禍禍了?”
文藝喜歡裝大哥,也經常搞些雷聲大雨點小的“大哥之怒”,但真正把好好的一個人弄進醫院,絕對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沒事,别怕,有哥哥在,我來打電話,你先回家休息一下,我等處理完了再找你。”文學一邊擦樓尚身上的水,一邊不忘安慰妹妹。
文學對着文藝,開口閉口就是“别怕,有哥哥在”,這是他從三歲就開始養成的習慣。
隻比文藝大五分鍾怎麽了?
大五分鍾也是如假包換的哥哥。
讓着妹妹,寵着妹妹,圍着妹妹,順着妹妹,是文學不可調和的人生四大準則。
“你是女神還是女神經啊?可以麻溜地該哪兒哭哪兒哭去嗎?”帥戈對文藝,就沒有文學那麽溫柔和紳士了。
這位段子手一哥,雖然是成名于對樓尚悲催情感史如秋風掃落葉般的吐槽,但他和樓尚的關系,其實是所有同學裏面最好的。
文學能夠請得動樓尚出來給文化酒業的年度盛典坐鎮,靠的就是帥戈的牽線搭橋。
樓尚把一年之中,唯一的一次“公開露臉”,送給了他自戀、毒舌,卻嘴賤心善的胖舍友,就足以說明兩人的關系。
帥戈的審美向來都比較奇特,一般人罵不下嘴的殿堂級美女,帥戈一個不爽,分分鍾就翻臉:“不會叫救護車,你丫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文藝從來也不是逆來順受的小綿羊,這麽被人指着鼻子罵,沒辦法不反駁:“啊我潑的是水,又不是硫酸,你幹嘛這這樣兇人家?”
文藝其實也意識到自己剛剛一時沖動的行爲有點過火了,可那最多也就指甲蓋那麽一丢丢大的小錯錯,至于這麽上綱上線讓人難堪嗎?
樓尚輕輕咳了兩聲,終于有了慢悠悠轉醒的迹象。
在樓尚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籠罩在文藝世界裏的陰霾,刹那間,就煙消雲散了。
不是因爲這個男人豐神俊朗的顔,也不是因爲這個男人墨玉深邃的瞳孔,就單純地不能再單純地,因爲這個男人并沒有被她的兩壺水給潑死。
什麽救護車,哼!哼哼!哼哼哼!
“啊你幹嘛不繼續裝死到直接死掉了啦?”這句話,是文藝送給樓尚的見面禮。
人生若隻如初見,一天三頓吃泡面!
隔音玻璃房的外面可以看到裏面,但裏面看不到外面。
盡管文藝早就在開不了門的玻璃房外,惡狠狠地盯着樓尚看了很久,但對樓尚來說,這絕對是第一眼。
隻不過,這一眼,并沒有給樓尚留下,驚鴻一瞥之類的印象。
他剛剛睜開眼睛,他的酒還沒有完全醒,他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麽了。
好不容易,在夢裏,找到了那個,讓他思念已久的小小身影,爲什麽就這麽被人給吵醒了?
文藝送了“見面禮”給樓尚,卻沒有再對帥戈說什麽,她不生帥戈的氣,因爲帥戈怼的人是她。
撒嬌妖姬一向大度,從不計較自己的個人得失。
但那個裝睡到需要叫救護車的男人就不一樣了,好死不死非要怼夏夏的家族威士忌!
文學在文藝繼續“洩憤”之前,阻止了她:“乖,别鬧了,哥哥叫救護車了,樓尚大師是不能感冒的。”
文藝原本還能強忍的淚水,現在徹底決堤了:“什麽嘛!樓尚大師不能感冒?那哥哥你還說過文化大使不能哭呢!”
啊咧?不是被水潑一下會死綜合征欸?
啊咧?Excuse Me!怕感冒欸?
啊咧?醬紫是有到要叫救護車的程度欸?
36D的撒嬌妖姬差點被氣成了F!
這一次,文藝是被文學給氣到了:“哥哥就知道讓我不要鬧,你怎麽不說你請的這個什麽大師,說第五夏的威士忌謀财害命呢?”
哥哥什麽時候和這些人沆瀣一氣,蛇鼠一窩了?
呃,這成語用的好像有點不對。
但可是,可但是,這也太委屈了吧?
撒嬌妖姬踩着十厘米的紅底鞋,像一陣風一樣地,離開了隔音玻璃房。
“第五夏?威士忌?”悠悠轉醒的樓尚,頭上挂着水珠,臉上寫着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