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是羽衣狐!
沉默片刻,葉玄開口道:“你爲什麽會在這裏?”
羽衣狐微笑着,來到葉玄跟前坐下道:“當然是因爲想要見你。”
葉玄想了想,然後坐下道:“想見我?這玩笑可不好笑,你真正想要見的人,還有你想要等的人,應該不是我吧?”
羽衣狐默默的看着遠方,随意的翻了翻手,桌子上就出現了一壺酒,沒有酒杯,羽衣狐直接拿起酒壺喝着,一絲晶瑩的液體,從羽衣狐的嘴角流淌下來,染濕了衣襟,讓人看着感覺有種别樣的魅惑。
葉玄就在旁邊看着,忽然道:“那個曾經說愛你的人,是甯遠?”
羽衣狐抓着酒壺的手,忽然停滞了一下,然後将酒壺放回了桌子上。
“是的,他說他愛我,他會帶我走,我信了,所以,我曾想辦法,讓自己愛上他。”
“最終我愛上了他,也是我唯一曾經愛過的人,愛的死去活來,直到他要離開的時候,我跟他說,讓他帶我走,然後,他刺了我一劍。”
“我不明白,他是不愛我了嗎?還是他從來沒有愛過我,我問他爲什麽,他沒有回答我。”
“齊心言跟溪重天趁着我受傷,将我封印起來,我在那暗無天日的空間内,想了很多年,多少年呢?我也不記得了,大概是因爲實在太多年了,然後,我終于想明白了。”
“他大概是愛過我的,因爲,他是甯遠。”
“他一直隻要最好的東西。”
“他是最強的人。”
“他有最強的劍。”
“他喝最烈的酒。”
“他騎最烈的馬。”
“自然的,他的女人也必須是最漂亮的。”
“可是,爲什麽他又不愛妾身了呢?難道妾身不再漂亮了嗎?還是因爲妾身老了?”羽衣狐看着葉玄道:“你能告訴妾身答案嗎?”
葉玄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甯遠,而不是問我。”
羽衣狐道:“爲什麽?你們其實是一個人,你是他的分身。”
“不,我是我,他是他。”葉玄道:“我高興,是因爲我高興,不是因爲他高興,我不高興,是因爲我不高興,并不是因爲他不高興,不要把我跟他相提并論,我有自己的意志,即便我的存在,是因爲他而存在,但我的意志并非是他的意志。”
羽衣狐看向葉玄,葉玄的目光很清澈,帶着一絲懶散,卻能夠輕易的讓人感覺到,其中的堅定。
羽衣狐道:“可你們的目光如此的相似,都是一樣的堅定,隻要做出決定,就絕不會改變。”
葉玄道:“也許是因爲,在殺死對方的這件事情上,我跟他立場是一模一樣的?”
“原來如此麽?”羽衣狐的眼睛變得有些迷離,看向葉玄道:“那麽,如果是你,你會愛妾身嗎?”
葉玄道:“我不是甯遠,我不需要最漂亮的女人。”
“是這樣的嗎?”羽衣狐忽然笑了起來,笑的有些凄然,然後起身道:“也許有人希望你死,但是,我希望你活着。”
羽衣狐說完後,朝着庭院外走去,身邊忽然出現了大片粉色的花瓣,包裹着羽衣狐的身體,最終羽衣狐消失無蹤。
“希望我活着嗎?”葉玄看着羽衣狐消失的地方,呢喃道:“那麽,将來在仙路相見的時候,你會殺死我嗎?亦或者,你想要殺死甯遠?”
葉玄起身,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
羽衣狐似煙,似風,似雨,似霧,過去了也就過去了,葉玄沒有放在心上,也因爲葉玄眼下沒有功夫去管羽衣狐的事情。
對于葉玄而言,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應該是白少飛。
次日清晨,羅烈跟魏鐵軍清醒之後,三人去找了江朝陽。
江朝陽也是頗爲疲倦,爲了督造魔靈破甲炮,爲了遣散玉龍懸空城内剩下的人,江朝陽也是忙的腳不着地,睡覺這種奢侈的事情是不用指望了,眼下江朝陽隻能每天冥想兩個時辰,來勉強恢複一下精力。
看到三人聯袂而來,江朝陽道:“理論上半個月之内肯定是來得及的,目前魔靈破甲炮的建造已經熟練起來了,流水線的分工也已經完成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今天就能夠完成第二城的十二門魔靈破甲炮,照着我的意思,後面大概能夠一天完成一城的建造,而且,今天傍晚還有一百名工匠,跟五百人負責挖掘懸浮台的人會抵達,速度大概能更快。”
葉玄點頭道:“你心裏有底就好。”
江朝陽道:“倒是有一件事情,我還沒有底。”
魏鐵軍好奇道:“什麽事情?”
江朝陽道:“這魔靈破甲炮還沒有試過啊,雖然造是造出來了,但這個尺寸的魔靈破甲炮,畢竟是從來沒有過的,即便用的都是最頂尖的材料,圖紙也确認過了無數次,應該是不會出問題的,但是,多少還是有點沒底。”
羅烈道:“試一次不就知道了。”
江朝陽道:“我也是這麽想的,路線圖上有什麽适合的區域嗎?”
葉玄想了想道:“落雪山的方向,你覺得業火古城怎麽樣?那破遺迹應該沒有人。”
魏鐵軍道:“白帝城邊上的那一個?”
葉玄點點頭。
業火古城是一大片的遺迹,非常古老了,曾經非常的火的曆練之地,但現在已經渺無人煙了,因爲那裏很久以前就已經被探索完了。
羅烈道:“不錯的地方。”
江朝陽道:“那我就去安排了。”
玉龍懸空城漂浮着向前,對于試一下魔靈破甲炮,葉玄幾人也是非常感興趣的,雖然靈山草堂那邊拿出來的計劃看起來很完美,但沒有試過,誰又能知道呢?
到底魔靈破甲炮能不能破掉白家的北冥大陣,其實也是沒譜的事情,隻要試過才知道。
江朝陽派人去折騰了,如此巨大的魔靈破甲炮,蓄能也是一個麻煩,需要提前準備。
然後……
傍晚時分,業火古城出現在了葉玄幾人的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