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有聲音響起,随即熊初墨看到有人來到自己的跟前。
一身漆黑色鬥篷裹着身體,一張平平無奇的臉,看起來四十歲左右,但是,很神奇的,熊初墨看着那張臉,明明清晰無比,腦袋裏卻沒有任何的印象。
當男人轉身的時候,熊初墨竟然完全無法想起一秒之前,那張臉是什麽樣子的。
熊初墨從地上坐起來道:“你是誰?這是哪裏?”
“四方城外的遊歌之野。”男人道:“至于我是誰,你們不是想要找我嗎?”
熊初墨愣了愣,忽然驚道:“路路通?”
路路通回頭看着熊初墨道:“現在天靈宗的弟子,已經弱到這種程度了嗎?不要說看清世界了,甚至連自己的未來都無法看清。”
熊初墨一愣道:“你知道天靈宗?”
路路通起身,将一碗水遞到熊初墨的跟前道:“我想你需要這個。”
熊初墨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口幹舌燥,立刻端起水碗喝了起來。
将水喝盡,熊初墨感覺好受了許多,看着路路通道:“前輩,四方城到底發生了什麽?”
路路通道:“沒什麽,隻是曆史的車輪開始轉動了。”
熊初墨一頭霧水,還想要開口,卻被路路通伸手制止。
“我知道你在找我,也知道你想要問什麽。”路路通在熊初墨跟前半跪下來道:“往西邊走,一直走。”
熊初墨沒有明白,不由道:“什麽意思?”
路路通道:“如果你還算天靈宗的弟子,就照我說的去做,然後你就會看到未來,看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記住,天靈宗的弟子從來不需要問别人爲什麽,因爲,他們自己會看。”
路路通一邊說着,一邊起身,然後慢慢的退後。
眼光照耀在路路通的身上,讓路路通的身體越來越淡,最終徹底的消失無蹤。
“前輩!”
熊初墨迅速的起身,卻發現路路通已經消失不見了。
熊初墨捂住腦袋,發現自己關于路路通的記憶,竟然完全沒有。
想不起路路通的樣子,想不起路路通有多高,想不起路路通的穿着,想不起路路通的聲音,甚至,連路路通是男是女,熊初墨也想不起來了。
如果不是地上放着一隻破舊的水碗,還有路路通說過的話,始終清晰在耳,熊初墨甚至覺得自己大概做了一個夢。
片刻後,熊初墨拿起水碗,開始朝着西面前進。
……
四方城,客棧。
“該死!”
葉玄有些煩躁的将一張桌子給掀飛。
找遍了客棧房間,葉玄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留言,任何的線索。
難道真的要去競技場找熊初墨的屍體嗎?
怒火來的很快,消失的也很快,葉玄很清楚,越是眼下這樣的時候,自己越需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葉玄擡頭看向魏鐵軍道:“得麻煩你幫我做件事情了。”
魏鐵軍道:“你說。”
葉玄道:“現在出城,去找幸存者,如果小世界中的時間法則跟現實世界的時間法則是對等的,那麽,眼下距離武神祭開始的時間,過去了大約七個時辰左右,就算有人逃離,應該也不會離開太遠,當然,就憑這樣想要找到熊初墨太困難,而且也不知道她是否出城,但先試一下吧。”
魏鐵軍點頭道:“我現在去。”
葉玄接着拍拍胸口,讓鴻蒙稀土出現後道:“感知一下四方城,我要知道這地方還有沒有活口。”
鴻蒙稀土變成的小泥人閉上眼睛,然後道:“十來個吧。”
十來個,數量有點少,很可能不是活口,而是從武神祭逃出來的人。
李空靈道:“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不急,先冷靜下來。”葉玄坐到床邊,用手支着腦袋道:“白家爲什麽要屠城?”
李空靈道:“這問題沒人知道,隻能去問白公子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葉玄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他沖着四方城來的,還是沖着武神祭來的,目前來看應該是後者,如果他直接攻擊四方城,張子勝應該有時間把我們從小世界裏放出來,除非他先攻擊了競技場,然後才攻擊的四方城,滅了競技場之後,再滅四方城。”
李空靈道:“有道理。”
葉玄道:“那麽,他的目的是什麽?施劍華嗎?這是一個線索,但是,我敢打賭,施劍華不是真正的目的,或者隻是目的的一部分,不然小世界遲遲沒有動靜,他應該派人進來了,或者我們離開小世界,就應該遭遇攻擊,所以,就算施劍華是目标,也隻是目标之一。”
李空靈再次點頭。
葉玄道:“所以,我的問題是,白家的目的是張子勝?是朱雀人聖?是四方城的執掌者,還是四方城?現在看來是後者,那麽,我不覺得他因爲無聊就滅了四方城,肯定有需要他攻擊的理由,四方城有什麽秘密是需要他這麽做的?”
李空靈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這跟找到熊初墨有什麽關系?”
“我不知道!”葉玄有些痛苦的雙手捂臉,然後低頭道:“我知道現在需要找到熊初墨,最起碼也要想辦法知道她的死活,但我沒有辦法,也不知道怎麽找人,這裏除了屍體還是屍體,也許弄清楚白公子想要幹什麽?就能夠有線索?但有線索,我也不知道跟找到熊初墨有什麽關系。”
葉玄有些焦慮跟狂躁,難得的感覺有些無力,就像一覺醒來,世界完全變了樣子似的,葉玄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但又不知道做什麽。
金盛插嘴道:“那就跟我去看看,競技場到底有什麽問題呗。”
“你先閉嘴。”
葉玄翻了個白眼打斷金盛,然後從懷裏拿出一枚銅錢。
天寶琉璃銅錢(奇寶)(天階上品):觀天象,測地星,乾坤銅錢在手中,紅塵萬世皆可算。
占蔔:用天寶琉璃銅錢可進行占蔔,測算天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