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場周圍的觀衆席上,傳來哄鬧的笑聲。
張子勝是一名非常受人愛戴的城主。
要做到這一點,很難,卻也很容易。
總結起來,不過四個字而已:人格魅力。
強大的,威嚴的,和藹的,平易近人的。
張子勝并不威嚴,也不和藹,說他平易近人倒是不假,但這也不是張子勝受人愛戴的原因,沒有架子,诙諧幽默,是所有人都喜歡張子勝的原因。
張子勝道:“接下去讓我們說點認真的,來看一下交戰的雙方,天刀葉玄想來不用我多說了,這孩子雖然倒黴了點,但實力的确出衆,如果他不是白子仲前輩的徒弟,我倒是很想問問他樂不樂意來跟我混,畢竟,能夠成爲七星大霸祭魁首的人,終将有一天,成爲一方豪傑。”
“然後我們來說一下馬司空,馬司空來自天軍城,在天軍城小有名氣,的确跟葉玄無法比拟,但他的母親卻是大名鼎鼎的橫天人聖洛飛花,而他的父親則是摘葉人聖馬宇,對了,我跟他父親其實挺熟的,他父親是個妻管嚴,嗯,這件事情可不要随便外傳哦,好了,言歸正傳,馬司空雖然名聲不顯,但是,我相信虎父無犬子,這将是一場激烈的戰鬥,具體如何激烈,請看水幕……”
張子勝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指向水幕,然後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住。
那水幕不斷的晃動,顯的極爲不穩定,水幕上的畫面似乎斷斷續續的,不斷的閃爍,搖晃,甚至,時而隐去,時而出現。
下一瞬……
喧鬧的競技場突然的就寂靜下來。
張子勝的臉上浮現驚愕之色,然後擡頭朝着四周的觀衆席看去。
所有的人……
都像是變成了雕像一般!
坐在那裏的人們,有人在笑着,有人将雙手攏在嘴邊嘶吼,有人認真的看着水幕,有人起身揮拳……
一切的一起,全部都定格在此刻。
時間,似乎凝固了一般。
張子勝猛的擡頭看向天空,那天空中不知何時迷蒙起了一片淡粉的色澤,如同彩雲,如同煙霧,如同流光,從競技場的上方掠過,然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罩子,将整座競技場給籠罩了起來。
不見青天,不見日月。
四周的空間都變成了暗蒙蒙的,陰沉而又壓抑的感覺。
張子勝怒喝道:“是誰?是誰敢在四方城搗亂?是誰敢在武神祭搗亂?”
張子勝言落的瞬間,背後的水幕忽然的碎裂,啪啦的一聲,變成了一片水流砸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天空中出現了無數的人影,從空中躍落下來,不斷的進入競技場内,眨眼的功夫,就将張子勝給團團包圍了起來,足有上百人之多。
張子勝擡頭環顧四周,那些人穿着白衣,臉上蒙着白色的面巾,看不清樣貌。
“藏頭露尾的鼠輩。”張子勝冷笑道:“連臉都不敢露嗎?”
“你如果想要見我的話,我倒是也無所謂跟你見一面。”
說話的聲音突然響起,有人從競技場的通道中走來,一襲白衣,臉上戴着銀色的面具,當走入競技場的時候,周圍的衆人紛紛讓開。
張子勝冷聲道:“你是誰?”
“我姓白。”男人笑道:“來自落雪山。”
張子勝大驚道:“落雪山白家?你是白公子?”
白公子輕笑道:“是我。”
白公子一邊說着,一邊走向前方,随意的擡下手,地上的水液忽然淩空飛起,重新凝聚成了一片巨大的水幕。
水幕上重新出現畫面,白公子随意的擺擺手指,畫面就開始不斷的變換,忽然的,畫面停止,白公子指着畫面道:“這是?”
張子勝看了一眼道:“白少飛?他是你們白家人?”
“白少飛?”
面具的下方,白公子輕笑起來,雖然葉玄的身外化身一樣戴着面具,但是,白公子認識葉玄的劍招,也認識葉玄的刀法,而此刻,水幕上,葉玄的身外化身正在戰鬥着。
“他竟然說自己是白少飛嗎?”白公子負手道:“還真是一個讓人感覺懷念的名字。”
張子勝道:“你來這裏到底是爲什麽?爲什麽要阻撓武神祭。”
白公子随意的揮着手,水幕上的畫面不斷的變換,白公子很快就找到了葉玄的畫面。
變換的畫面停下,白公子轉身看向張子勝道:“我來拿一樣東西,一樣不屬于你們四方城的東西。”
張子勝道:“什麽意思?”
白公子道:“将競技場的核心拿出來吧。”
張子勝的臉色陡然一變,然後壓低聲音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白公子笑起來道:“你不是不知道我在說什麽,而是什麽都不知道,像你這種蝼蟻又能夠明白什麽呢?你知道未來代表着什麽嗎?你知道這個世界将會變得如何?你知道人們将何去何從嗎?你什麽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将東西給我,就足夠了。”
張子勝道:“落雪山白家,果然好大的威風,但你最好弄明白,自己在跟誰說話!”
張子勝一邊說着,一邊猛的擡腳,朝着地面用力的跺了下去。
轟隆的一聲!
張子勝腳下的地面,一瞬間就被跺的粉碎,大片的蛛網裂紋不斷的朝着四周蕩開。
層層的氣浪向着周圍推開,恐怖的波動在此刻迸現出來,周圍的那些人如遭重擊,不斷的被轟飛出去,砸落于地。
張子勝看着白公子冷聲道:“沒有人能夠在四方城撒野。”
白公子不由的笑起來,忽然的伸手,握住了面具,将面具一點一點的摘下來。
然後……
伴随着面具摘落,白公子的手臂一點一點的垂下,張子勝忽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壓在自己的身上。
撲通!
根本不可抗拒,張子勝忽然就雙膝跪倒在地,将地面給壓的粉碎。
白公子道:“是你沒有弄清楚,自己在跟誰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