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就在遠方,一片奇景出現了。
在那裏可以看到波瀾壯闊的大海,一座海崖聳立在那裏,無比的高聳。
而在海崖的前方,有着一道無比恐怖的龍吸水,從海面拔起,一直沖上了雲霄,将海面跟蒼穹相連。
這就是碧海凝天!
碧海凝天指的是眼前的這幅異象,也是一座大陣的名字,同時,也指的是這個地方。
葉玄的那位大師兄,那位天南刀聖的所在之處,便是那座海崖!
白子仲讓大鵬落在海崖的下方,然後慢慢踱步向前。
葉玄緊緊的跟随,不敢說話。
因爲,白子仲的氣息變了。
白子仲其實很好說話,除了修煉的時候頗爲嚴苛之外,平日裏就是一個平易近人的老頭。
“平易近人”四個字,既是說白子仲的性格,也是……
白子仲的強大!
葉玄從來沒有感覺過白子仲的強大,因爲,白子仲已經強大到,他想告訴你,他有多強大的時候,他就可以告訴你,他不想告訴你,他有多強大的時候,你永遠無法知道。
這才叫做深不可測。
而現在,葉玄感受到了。
無比恐怖的感覺,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葉玄甚至感覺自己的眼前出現了幻覺,白子仲的身影仿佛高大起來,無比的高大,遮天蔽日的那種,有種遙不可及的感覺,卻又讓人無比向往。
海崖前的坡道,兩邊站滿了人,都是天南刀聖的弟子。
那些弟子準備了奢華的儀仗,一面一面的大旗迎風招展,腰纏鑲滿寶石的儀仗刀,在白子仲出現的時候,便恭敬的跪倒下來。
但是,葉玄不由的皺眉!
“參見狂刀前輩!”
那些天南刀聖門下的弟子看起來很恭敬,但是,稱呼不對。
天南刀聖是白子仲的徒弟,這些是天南刀聖的徒弟,自然算是白子仲的徒子徒孫,雖然不能算是白子仲門下的,畢竟,白子仲一生認可的徒弟就三個。
但是,輩分是不會錯的。
直接喊前輩,看似恭敬,卻是最不恭敬的叫法。
葉玄擡頭看向海崖上方的宮殿,自己那位大師兄,看來跟傳聞中的很相似啊。
葉玄也不是沒有準備的,既然要來碧海凝天,自然悄摸的打探過自己那位大師兄。
在世人的眼裏,自己那位大師兄的名頭很多。
狂刀人聖的弟子,天南刀門的門主,不世的奇才,刀道的至強者,溫和謙遜的君子,風度翩翩是不少女人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不過,人都是有兩面性的,自己那位大師兄,屬于帶着面具做人的家夥,除卻天賦跟實力,白子仲跟青陽蒼烈對其的評價都不高。
白子仲卻是不在意,或者說,完全無視了這陣勢,直接朝着海崖上方走去。
有人走出,想要來到白子仲的跟前開口,卻在這時候……
白子仲擡腳,朝着地面一跺。
無比恐怖的感覺,周圍剛剛站起來的人,又再度跪落下去。
這次不是他們想跪,而是不得不跪!
白子仲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恐怖異常,讓人難以喘息,仿佛有一座大山,狠狠的砸在了這些人的身上。
呼吸都變得困難,額角不斷的淌下冷汗。
“不想死的話,不要說話,就在這裏跪着。”白子仲淡漠道:“如此,你們便能活。”
白子仲繼續向前走去,沒有人敢起身,也沒有人敢擡頭。
因爲……
他們起不了身,他們也擡不起頭。
白子仲不允許,他們就做不到。
忽然的,葉玄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這才是真正傲立于世間的強者,我不允許,所以,什麽都不行。
葉玄不由的捏起拳頭。
白子仲的身影很高大,非常的高大。
現在的自己,隻能跟在白子仲的身後看着。
但是,有一天……
葉玄希望自己能夠走在前面。
海崖很高,白子仲走得不快,似乎在醞釀着什麽,好一會兒才來到海崖的頂端。
在那裏有一座巨大的石殿,不算巨大,卻有宏偉磅礴的感覺,屹立海崖之上,背靠大海,那巨大的龍吸水連接天海,不斷的旋轉,看起來極爲驚人。
葉玄眯下眼睛,這就是天南刀門的所在,也是自己那位大師兄擁有的勢力。
在石殿之外,同樣是最高規格的儀仗,除卻那些尋常的弟子之外,還有六個人站立中央。
兩名女人,四名男人。
葉玄咧下嘴道:“這就是天南六傑?”
陽炎舒蓉。
四方劍華勝男。
獸王屠軍。
飛拳施雨晨。
大地驚枭蘇風。
嶺上花開南榮雨。
此六人就是天南刀門的天南六傑,也是天南刀聖手下的最強六人,皆是超脫之境,甚至,可以說是天南刀門的根基。
白子仲在石殿前停下腳步,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直接道:“讓司馬鳴出來見我。”
葉玄看了白子仲一眼,雖然不止一次的談起自己那位大師兄,但每一次都是以天南刀聖代稱,葉玄也看得出來,白子仲并不喜歡提起那個名字。
那叫做舒蓉的女人笑面春風,施施然的上前行禮道:“狂刀前輩,門主正在閉關尋求突破,不過,您是門主的師父,無論如何都不該怠慢,因此門主命我們擺下儀仗相迎,若不介意,請移步殿内,酒宴已經備下,不妨小住十天半個月的,有什麽事情,等門主出關再說,可好。”
白子仲負手道:“司馬鳴,我不記得把你給教成一個縮頭烏龜了,你這是想要躲着不見我嗎?”
白子仲此言一出,衆人瞬間表情大變。
這是……
完全的一點面子都不給!
舒蓉勉強笑道:“狂刀前輩,門主真的隻是閉關,您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舒蓉話音未落,白子仲就直接打斷道:“我教訓徒弟,有你什麽事?”
隻是一句話!
是的,僅僅隻是一句話而已!
舒蓉的臉色瞬間蒼白了數分,然後朝着後方連退了數步,嘴角出現一道血絲,慢慢的滑落。
白子仲幽幽的道:“老夫許多年沒有出手了,所以,阿貓阿狗都敢在我面前開口了,你們是不是忘記了,老夫這狂刀的名頭,當年是怎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