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被白少飛突兀的一推,給推的不斷退後,然後邁過了……
黑線的另一邊!
葉玄擡頭看向四周,破碎的瓦礫不斷飛舞,撞擊着,發出巨大的響聲。
周圍有着一片恐怖的虛空,無數的虛空裂縫出現又消失,仿佛随時能夠将人給撕裂。
葉玄的腳下,月亮散發着光輝,葉玄的頭頂,大地顫動。
在這片颠倒的世界之中,到處都充滿着恐怖的毀滅之力。
白少飛跪倒下來,看着葉玄喊道:“去吧,沖出去,如無意外,祈靈宗跟熊初默,就在另一邊,去找她們。”
白少飛單手撐着地面,不斷的咳血。
“真的希望,還能再戰!”白少飛呢喃道:“真的不想,就此認輸,真的不願,如此認命,因爲……”
白少飛忽然歇斯底裏的仰頭怒吼道:“我可是白少飛啊,我才應該是最強的那一個!”
下一瞬,聲音漸散,白少飛倒地,身上流淌出鮮血。
“白少飛!”
葉玄喊了一聲,想要沖出那條黑線回來,卻剛來到黑線的邊緣,一股無形的力量如同牆壁一般的推開。
咚的一聲,葉玄就被推了出去。
下一瞬,葉玄感覺自己的身體朝着空中飄了起來。
這是一個失重的世界,葉玄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不斷的朝着上方飄去。
忽然的,一片巨大的瓦礫朝着葉玄的方向砸落過來,帶着無比厚重的感覺,那片瓦礫之中,竟然擁有着一股極強的神秘力量。
也就在這時候……
一道身影迅速的掠過。
羽衣狐來了。
羽衣狐毫不猶豫的沖進那世界之中,然後出現在葉玄的身邊,将葉玄給抱住。
下一瞬,羽衣狐揮舞着衣袖,那片落下的瓦礫便轟隆的一聲,就此粉碎,從兩人的身邊掠了過去。
葉玄看着羽衣狐道:“你不應該進來的,這見鬼的地方,似乎進來就出不去了。”
“可是,妾身答應過,會守護你的。”羽衣狐輕撫葉玄的臉頰道:“而且,你的血,你的心,你的命,都已經是妾身的了,不交出來,怎麽能就此離去呢?”
兩人的四周響起隆隆之聲,那巨大的瓦礫再次飄蕩而來,帶着神秘的力量,仿佛能夠碾碎一切。
羽衣狐将葉玄橫抱了起來,那極爲恐怖的失重,竟然對羽衣狐毫無用處,羽衣狐不斷的躍起,不斷的踩踏在那些瓦礫之上,然後不斷的向着上方而去。
羽衣狐在用行動告訴葉玄,有自己在,葉玄就死不了!
不過……
葉玄看看四周,忽然道:“雖然很高興你能救我,但咱們是不是搞錯了姿勢?”
小爺是男人哎,竟然被個女人公主抱?
羽衣狐咯咯的笑起來,然後……
那股神秘的力量再次出現,隻不過,這一次不再是飛來瓦礫而已了。
在兩人的頭頂,一片虛空的混沌突然出現。
沉寂的,虛無的,帶着恐怖的法則之力,要将兩人籠罩。
羽衣狐毫不猶豫的向着空中揮手,跟那片虛無混沌撞在一起。
劇烈的顫動出現,仿佛開天辟地一般,虛無中出現了光明與黑暗。
事實上,的确是……
開天辟地!
那片虛無混沌之中,出現了世界。
在世界的中央有一片奇花異草,其間彩蝶缭繞,一名穿着白袍,頭發披散的修士坐在哪裏,呼吸吐納,一口氣吐出,天空中出現了星辰,左眼睜開化成了月,右眼睜開化成了日。
西方是一片熔岩之地,燒紅的岩石散發着白色的蒸汽,紅色的岩漿在流淌,忽然的,那巨大的岩漿池中,一名赤裸着上身的精壯男人站了起來,用岩漿沖刷着身體,那赤熱的岩漿,對他而言不過是澡池而已。
北方是一片岩林,隻是那岩林中的岩石都經過精雕細琢,如同一根一根的圖騰,而越過岩林,則是一片巨大的宮殿,連綿百裏不止,在宮殿的中央,有人坐在王座之上,有人跪拜于地上。
東方是一座一座的青山,讓人驚詫的,是那些山巒竟然不在地上,而是全部都飄浮在空中,一座一座的在空中慢慢的移動,在最高聳的那座山上,一名白衣的女人立于懸崖邊,手中竹笛輕輕吹奏。
南面是一片沙地,白沙遍布,在陽光下光芒爍爍,而在那沙地的遠處,忽然傳來了号子的聲響,緊接着,皮膚黝黑的人們出現,拖動着鎖鏈,在那鎖鏈的後方,是一駕巨大的辇車,巨大到需要千人拖動,誰也不知道,那辇車中到底有着什麽。
那世界漸漸的呈現出各種各樣的景物,而在世界之外,那虛無的混沌,卻擴散的更爲厲害。
周圍那因爲失重而飄浮着廢墟,正在不斷的下墜着。
然後……
那片虛無混沌從兩側掠過,将葉玄跟羽衣狐完全的包裹起來。
世界……
陷入漆黑之中!
……
道元世界,世界的盡頭。
白少飛趴在地上,身下是一片的血泊。
忽然的……
哒,哒,哒,哒,哒,哒……
清晰的,節奏鮮明的腳步聲在此刻響起,有人走來,來到白少飛的身邊,然後彎下身子。
“果然……”那人呢喃着,提起白少飛的屍體,随意的晃了晃道:“這具身體已經不行了。”
砰!
白少飛的屍體被丢了出去,在地上連續的翻滾着,然後……
那具屍體的顔色漸漸變淡,最終變得虛無起來,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終徹底的消失無蹤。
那人起身,朝着前方走去,随即一道虛空裂縫出現,向着四周擴散。
走入其中,那人随即消失無蹤。
須臾,四周的景物流轉,變成了一間奢華的房屋,将門推開,便有陽光照入。
一名管事打扮的老人站在門邊恭敬道:“少爺,回來了?要爲你備下酒菜嗎?”
“嗯,去吧。”
那人笑着點點頭,側過臉來,落下的陽光正好照在那張臉上。
那張臉……
赫然是……
白少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