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白少飛道:“我們都隻是棋子而已,因爲他們需要我們,所以,你師父送你去了天門宗,而夜後教授我一切,讓我拜聖王爲師,甚至,将溪重天的功法都給了我。”
葉玄道:“那你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子嗎?”
白少飛微笑道:“我知道的并不會比你多,我跟你的差别在于,天域魔女并沒有告訴你什麽,而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些,知道夜後需要我做什麽。”
葉玄道:“也就是你并不知道爲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子,對吧?我其實很好奇,一座大陣隻需要一把鑰匙的話,爲什麽需要我們兩個,然後丢棄了其中一個。”
白少飛道:“這個我倒是可以給你解惑,你師父從天域來到這裏的時候,因爲是外域修士,而遭人追殺,她很強,殺了很多人,使得封帝級強者最終出手,也就是在那時候,她跟夜後相遇了,至于相遇後發生了什麽,我并不太清楚,我知道的是那時候,夜後就知道了秦舞衣來到道元世界的原因,而秦舞衣也知道了夜後找到了溪重天的手劄。”
葉玄道:“這些不重要。”
白少飛點點頭道:“問題在于,你師父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帶着你,而夜後在更早的時候,就得到了溪重天的手劄,然後一直在想盡辦法策劃着一切,并把我弄來了這個世界。”
葉玄道:“所以,本來隻需要一個就夠了,但因爲意外多出了一個?”
白少飛道:“是的,這事情隻是一個意外而已。”
葉玄點頭道:“那麽,說些重要的事情吧,你爲什麽沒有死?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白少飛道:“爲什麽沒有死,這個問題我真的無法回答你,如果我死了,那對我來說,一切就将在天門宗結束,我也樂意接受這個結果,但是,死不了,我又能怎麽辦呢?去黃泉路上走了一遭,閻王爺卻不收我,我又能怎麽辦呢?”
葉玄笑道:“你在炫耀自己命大?”
白少飛道:“有時候,命大也不見得是件幸福的事情。”
葉玄道:“所以,你來了西域,既然夜後早就将一切都告訴你,你自然應該知道魔城在西域,也知道她的計劃。”
“是的。”白少飛道:“既然我活着,我們就隻能再比一場了,我無所謂自己死去,也無所謂夜後想要我做什麽,我隻是,不想輸,也不接受自己輸了,于是,我來了,隻不過,我來得有些晚,而且,事情似乎也沒有像夜後預料中那樣發展,關于邪僧跟人皇,我是不知道的。”
葉玄道:“那你爲什麽現在會知道?”
“熊初默說的。”白少飛道:“八方戰力之中,祈靈宗不參戰的,她們也的确沒有能力參戰,但還是參與到了尋找魔城的行列之中,然後沙塵暴來了,我恰好救下了熊初默,她看到了未來,看到了人皇,她讓我趕來傳訊,以此阻止人皇,我答應了,但沒有趕上,我來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了,永夜在這個世界降臨了。”
白少飛言落,端起了酒杯,将酒飲盡。
白少飛道:“現在該你了,如果夜後得逞了,應該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哪怕人皇得手了,他也一樣不會希望這個世界就此破滅,所以,魔城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葉玄道:“因爲,溪重天留下的那個大陣有問題,也有可能是他留下的那朵花有問題,李貞明開啓了大陣,殺了所有的封帝強者,然後,永夜出現了。”
白少飛道:“看來有什麽地方,出現了錯誤。”
葉玄道:“我們現在應該糾正錯誤。”
白少飛搖頭道:“那跟我無關,我說過,我無所謂自己死去,也無所謂夜後想要我做什麽,當然,也無所謂這個世界會變得怎麽樣。”
葉玄道:“你隻想跟我打一場?”
白少飛道:“是的。”
“有那麽重要嗎?”葉玄道:“我認輸,你赢了,好不好?”
“不好。”白少飛的臉色陰沉下來,漸漸變得憤怒跟猙獰道:“你知道我經曆了什麽嗎?爲了能夠跟你打一場,我不惜修煉溪重天的魔功,在輪回中不斷的死亡,不斷的活過來,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少折磨嗎?天門宗一戰,我以爲自己要死了,可我死不了,我甚至因此而憤怒,爲什麽不讓我就此死去?讓我活着的理由是什麽?羞辱我嗎?”
白少飛捏緊拳頭站起來。
“那時候,我的骨頭都斷了,經絡受損,連站起來都困難。”白少飛道:“我是爬出來的,手,腳,身體,全部都血肉模糊,我一點一點的從天門宗爬了出來,我去了邊城,就像是個乞丐一樣縮在角落,忍受着嘲諷,憐憫跟輕視,我那麽努力的重新站起來,你以爲,是爲什麽?”
葉玄道:“我很抱歉,我也不想老是赢,但實力不允許啊,我能怎麽辦?”
白少飛牽了牽嘴角,仿佛被淋了一盆涼水似的,剛剛激昂起來的情緒,硬是被葉玄一句話給憋的不知道該怎麽繼續開口。
不過,白少飛倒是冷靜下來了,重新在葉玄跟前坐下。
白少飛道:“這個世界将走向終結,我們的故事在這裏了卻,似乎也是件不錯的事情,你準備好了嗎?”
葉玄道:“我沒說自己答應跟你打,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葉玄一邊說着,一邊起身。
白少飛笑道:“去找熊初默,去找祈靈宗嗎?”
葉玄剛擡起的腳收了回去,看向白少飛道:“看來你還有話沒有說完。”
白少飛道:“這并不是一件很難猜的事情,這個世界已經變成這樣子了,未來會如何呢?而想要知道未來,當然應該找祈靈宗,如果祈靈宗的人還能夠看到未來,那代表這個世界還有救,如果她們已經看不到未來了,這個世界當然就沒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