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覺得，應該是血的緣故吧。”羽衣狐舔舔嘴唇道：“那一瞬間，妾身聞到了那美妙的味道。”
葉玄回想了一下，看了看手掌，好像的确因爲傷口的原因，自己把血滴到了石頭上。
“不過，也無所謂了，剛才那些問題都不重要，隻是爲了理清現狀而已。”葉玄咧嘴道：“現在才是真正的問題，你不知道自己被封印了多久吧？”
羽衣狐微笑道：“大概很久吧。”
“大概的意思就是不知道。”葉玄張開雙臂道：“如果你是從太古時期被封印的，那麽，你被封印的時間大概有那麽久了。”
羽衣狐看了看葉玄張開的雙臂，不由的掩嘴，不斷的笑起來。
羽衣狐道：“這是如今流行的笑話嗎？”
葉玄道：“那就讓我來解釋一下這個笑話，我之所以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時間，那是因爲我也不知道現在距離太古時期有多久了，千年，萬年，萬萬年，當時間超越了記憶，也就代表着，已經難以想象的久遠。”
羽衣狐陷入沉默，托着下巴道：“妾身已經沉睡那麽久了嗎？現在竟然已經不是太古了？那麽……”
羽衣狐伸出手指，在葉玄的鼻尖輕點了一下道：“爲什麽，你還能活着呢？”
葉玄道：“爲什麽我不該活着？”
羽衣狐道：“人類無法永遠如此漫長的生命，總是顯的那麽脆弱跟可憐，而且，你也太弱了，不足以在這片夜空下活着。”
葉玄黑臉道：“真的很對不起啊，我那麽脆弱跟可憐，而且還那麽弱。”
羽衣狐咯咯的笑着，忽然的起身，來到葉玄身邊坐下，伸手托住葉玄的臉道：“沒關系，隻要跟妾身一起，跟妾身羽衣狐一起，從今往後，就讓妾身來守護你。”
葉玄托着下巴，就那麽看着羽衣狐。
羽衣狐微笑道：“妾身的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葉玄道：“沒有，隻是這張絕美的臉，看多了之後，似乎也就習慣了，所以，将你的魅惑收起來，如何？”
羽衣狐笑着起身道：“太過冷靜的男人，通常都不招女人喜歡哦。”
“那我隻能再次道歉了，我既脆弱又可憐，還弱小，最該死的是我還特别冷靜。”葉玄道：“所以，讓我們回到正題，也是最重要的問題，既然你見過永夜降臨，也就代表着，太古時期也曾出現過永夜，是嗎？”
羽衣狐倚在窗邊道：“是啊，真是一片讓人見過，便永遠無法忘記的夜。”
葉玄道：“那麽，能否告訴我，太古時期發生了什麽，才使得永夜降臨的？”
羽衣狐笑道：“爲什麽想要知道？”
葉玄道：“看來我剛才解釋的還不夠清楚，太古時期之後，萬物破滅，然後在長久的歲月之後，迎了了新生，大地重新複蘇，萬物生長，人們迎來了新的時代，那片漆黑的夜空，不是你曾今見到過的那一片……”
葉玄起身，神色肅穆的看向羽衣狐。
葉玄道：“永夜，再一次的降臨了！”
“原來如此。”羽衣狐倚在窗戶邊道：“妾身才剛剛脫離封印，自然不應該見過永夜，偏偏妾身知道永夜，所以，你認爲是妾身弄錯了時代，還以爲如今仍是太古，由此推論，太古的破滅，也是永夜降臨。”
葉玄道：“我有什麽錯誤的地方嗎？”
羽衣狐微笑道：“妾身喜歡聰明的男人，你的推論沒有錯誤，妾身之前的确以爲還在太古，你想的也沒有錯，太古之時，永夜就曾降臨過。”
葉玄道：“你明白過來之後，似乎不怎麽驚訝？”
羽衣狐道：“驚訝？爲什麽？因爲永夜又出現了嗎？”
羽衣狐重新跪坐下來，捧起茶缸。
“你知道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麽嗎？”羽衣狐道：“是當你已經心如死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卻仍舊活着，永夜對妾身來說并不算什麽，自然也不是非要驚訝的事情。”
葉玄在羽衣狐面前坐下道：“但對我來說很重要，告訴我，太古時期的永夜，爲什麽會降臨。”
羽衣狐微笑道：“知道之後，也許就能夠找到終結永夜的辦法？”
葉玄道：“我錯了嗎？”
羽衣狐道：“這一次，你錯了。”
葉玄道：“錯在哪裏？”
羽衣狐道：“如果知道永夜爲什麽降臨，就能夠阻止的話，太古爲什麽會破滅呢？”
葉玄的表情僵硬在臉上。
這話好有道理，自己竟然無法反駁。
太古時期是最輝煌的時代，然後破滅，至于怎麽破滅的，這個衆說紛纭，多數都是瞎吹，修士并不高人一等，更不會因爲是一名修士，就不能吹牛皮。
但關鍵在于“破滅”兩個字。
破滅後新生，太古時期并非沒有破滅，而是世界沉淪之後，再次新生。
葉玄擁有混沌法則，自然最爲明白這一點，混沌代表的就是破滅跟新生，世界誕生，破滅，然後新生，這就是混沌。
混沌法則的真意，其實是一個循環。
很多人認爲混沌法則的真意是起點，其實也沒有錯，隻是理解的不夠透徹，起點走向終點，然後重新開始的起點，才是混沌法則的真意。
而重要的地方還是在于破滅，也就是說，太古時期的永夜徹底摧毀了整個世界，不然何來新生？
破而後立就是這個道理，要先破，才能立。
葉玄猶豫了一下道：“但我還是想知道答案。”
羽衣狐微笑道：“可妾身并不知道。”
葉玄差點憋的一口血吐出來，無語道：“那就應該早點說不知道，說那麽多沒用的廢話做什麽？”
不知道……
好吧這個答案其實也不算太過驚訝。
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除了抵達魔城的人之外，其他人當然不知道發什麽了什麽，即便這個時代真的破滅了，恐怕後世也不見得會知道真相。
曆史文獻上的答案，多半是：某年某月，八方戰力生惡而鬥，遂天降浩劫，永夜吞噬大地。
至于真相？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