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那人含糊着,呢喃般的乞求着,但司徒劍一看不是司徒家的弟子,毫不猶豫的舉劍刺落,送了對方一程,早點去閻王爺那裏報到。
迅速的順着山道而上,很快來到飛雪山莊的外圍。
同樣到處都是戰鬥的痕迹,外牆斑駁,殘兵斷刃插的滿地都是,可見這場惡戰多麽的激烈。
司徒蔚然跟司徒劍越來越心憂,飛雪山莊的大門也早已經破損了,直接進入山莊内,兩人的心就又猛的一沉。
飛雪山莊入内之後,就是一片巨大的空曠地帶,側面就是赫赫有名的劍碑林。
而現在,除了滿地的屍體,跟斑駁的血迹之外,那劍碑林也破損了大半,很多都倒塌了下來。
當然,若僅僅隻是如此,司徒劍跟司徒蔚然還不會如此的焦慮。
讓兩人無比心緒不甯的是……
沒有人!
準确的說法應該是沒有活人!
隻有屍體,沒有活人,代表着戰鬥可能已經結束了。
那麽,判斷到底哪一方勝利的最簡單方法,自然是看看哪一方的人還在活動着。
遺憾的是一個活人都沒有。
這就不好說了,兩邊都有可能拿下了勝利,相對而言,司徒家戰敗的可能更大,如果司徒家的赢了,應該會收拾殘局,清理屍體什麽,但沒有,那可能戰敗,至于那些攻打飛雪山莊的人,可能去了更深處。
“走!”司徒劍道:“去劍堂!”
劍堂是司徒家的中樞所在,那裏沒什麽東西,但卻是司徒家最重要的地方之一,因爲劍堂是司徒家每次族會的地方,象征意義多過實際意義。
但如果劍堂這個司徒家的象征都被攻破了,自然代表着司徒家真的要玩了。
衆人迅速的穿過回廊,同樣屍體遍布,可見雪域有多少勢力參與了進來,這場戰鬥的規模到底多麽大。
不過,也不算難以理解,如果不是大半個雪域的勢力都動了起來,怎麽可能威脅到司徒家?
很快的,進入劍堂之内,這裏的屍體不多,隻有十幾具,都不是司徒家的人,而且,全部都是高手,司徒劍跟司徒蔚然甚至能認出其中超過半數的人,其中沒有一個是元王境之下的,連大宗師都沒有。
這麽多高手折在這裏,自然讓司徒蔚然跟司徒劍大塊人心。
但是……
司徒淩雲也在!
就在劍堂的首座前,司徒淩雲坐在那裏,閉着眼睛,右手抓着劍,刺入了地上,有鮮血不斷的從司徒淩雲身上滴落下來。
“家主!”
所有的司徒家弟子都在此刻驚呼,司徒蔚然跟司徒劍的雙手微顫,來到司徒淩雲的跟前,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司徒蔚然跟司徒劍的臉上都是悲凄之色,眼中有淚光,隻是強忍着沒有讓眼淚掉下來,但看着兩人顫動的雙肩,就知道兩人心中的波瀾有多麽巨大。
良久,司徒蔚然咬牙,率先開口道:“司徒家還未死絕,隻要有我在,我一定會讓司徒家重現輝煌。”
司徒劍點點頭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筆帳一定會好好跟他們清算的。”
兩人說完之後,猛的緊握住拳頭。
卻在這時候……
司徒淩雲忽然幽幽的睜開眼睛道:“我還沒死呢。”
司徒淩雲還沒死,但着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司徒蔚然跟司徒劍差點吓死。
氣氛陡然變得尴尬起來。
兩人剛剛才豪言壯志,結果司徒淩雲竟然沒死,這就賊坑爹了,司徒蔚然那叫一個糾結,自己老爹把自己剛才的話當成要篡位該怎麽辦?
“咳。”葉玄輕咳一聲,幫忙打破了這種尴尬道:“司徒前輩,現在局勢怎麽樣?”
司徒淩雲看了葉玄一眼,友善的點點頭,然後道:“局勢已經穩定下來了。”
司徒蔚然不解道:“我們一路過來,沒有看到任何人。”
司徒淩雲道:“以防萬一,我把人調去鎮守劍池,劍林跟雪明峰了。”
司徒蔚然跟司徒劍露出恍然的表情,然後松了口氣。
劍池不用多說,葉玄都去過那裏劍池洗心,至于劍林,則是司徒家存放曆代名劍的地方,跟天門宗的劍冢差不多,不過,劍冢跟劍林沒法比。
天門宗畢竟不以劍出名,那麽多年也就出了一個劍神趙無極,但司徒家可不同,人家代代有劍神,一門上下皆用劍,那搜集起來的名劍可就多了。
至于雪明峰,那地方是司徒家的庫房,司徒家值錢的東西全在那裏呢。
這三個地方,自然也是司徒家最爲重要的地方,如果說劍堂隻是象征意義,那這三個地方則是真正擁有實際意義的地方,如果被攻破,那司徒家才是真正的損失慘重。
說句不好聽的,這三個地方還在,司徒家就算破落了,也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這三個地方被攻破,東西被一搶而空,那司徒家就真的完蛋了。
司徒劍道:“這些人是怎麽突破劍陣的?就算連頂雪峰也參與了進來,照理說要攻破劍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等劍陣破了,他們也該後繼無力。”
“哼!”
司徒淩雲冷哼一聲,提起這事情就無比的憤怒,猛的擡手拍在一旁的茶幾上,将那茶幾給一掌拍的粉碎。
司徒淩雲咬牙道:“内鬼。”
“什麽?”司徒蔚然跟司徒劍大驚道:“家裏出了叛徒?”
司徒淩雲罵咧道:“司徒飛白跟司徒崛那兩個白眼狼,開戰之前,帶着百餘人,偷襲了守衛劍陣的人,強行破開了劍陣的核心陣眼,讓劍陣無法開啓!”
司徒蔚然跟司徒劍愣住,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心情可以說是五味雜陳,有憤慨,有不解,有驚恐。
各種各樣的想法在心中浮現,弄的兩人最終都不知道該怎麽接口了。
不過,倒是弄清楚了爲什麽外面屍體那麽多,而且,戰局都從飛雪山莊蔓延到了上山的山道上的原因了。
合着劍陣竟然根本就沒有開啓!
既然如此,死這麽多人就說的通了,不死這麽多人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