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個人對抗天下,即便溪重天有這樣的豪情,也知道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建了座城,叫做大道城,因爲溪重天認爲自己的選擇才是大道。
當然,這座城在其他的人嘴裏,叫做魔城。
司徒蔚然道:“這座城在大漠深處,沒有人見過,但有描述集在,大道城位于金色沙碩之端,雄壯威武不可見,隐于漫天風沙之中,唯白月臨世,魔城将現。”
葉玄搖頭道:“就因爲這麽一句話,你就覺得白月紋身跟溪重天有關?太牽強了。”
司徒蔚然道:“當然不是那麽簡單的,其實八方戰力,還有很多大勢力都研究過溪重天。”
這個葉玄可以理解,如此的絕頂強者,橫行一世,甚至可能窺破了帝級以上的境界,大家當然會去研究。
原因無他,皆爲傳承。
而且,溪重天真的有留下傳承嗎?這個問題,大家都會傾向于:有!
原因也很簡單,不知年的大戰,其實就是追尋的大道分歧所引發的,但有一點是相同的。
溪重天覺得自己高瞻遠矚,預料了不知年之後,盛世會衰落,他才想要探索其他的世界,讓盛世長存。
說句實在的,其實這事情能跟溪重天有多大的關系?真有那麽一天,溪重天恐怕早就是黃土一堆了,他爲什麽要關心?說白了還是傳承!
越是強者,越關心自己的傳承是否能夠永存萬世。
相反的,那些拒絕溪重天的人,一樣是爲了傳承,太古戰場危險重重,對面的世界更是危機四伏,帝級的絕頂強者能夠在道元世界橫行,去了其他世界一定也可以嗎?
未必吧!
爲了實現溪重天的夢想,大量的強者離開,最終卻不能歸來,隻會讓不知年這樣的盛世提早結束,更會讓那些絕頂強者的傳承就此斷絕,所以,大家都覺得溪重天瘋了,不想陪他瘋。
說到底,想法不同,但雙方都看重傳承于世這件事情。
那麽,溪重天既然是一個看重傳承的人,是否會将傳承留下?可能性當然極高,隻不過,即便如今也沒有人找到而已,也正因爲如此,對于溪重天的傳承,大家的心思也就淡了。
司徒蔚然道:“我偶然在一本江湖譯事上,看到關于魔城的描述,然後想起了白月紋身,然後查了司徒家的文獻,然後發現了一個事情,溪重天的魔城不是找不到,而是被封鎖起來了。”
葉玄疑惑道:“啊?”
司徒蔚然道:“理由不明,但應該是八方戰力連手幹的,你們天門宗的弟子,被别有用心的人混入了,對吧。”
葉玄用拳頭一砸手掌道:“你這麽一說,倒是真的有可能,楊辰想要廢我,根本的目的是剔除進入秘院的對手,我應該不是唯一的目标,隻是第一目标,結果他直接在我這裏就栽了,那麽,他的根本目的就是進入秘院,也隻有進入秘院,成爲核心弟子,才能接觸到這樣的秘辛。”
司徒蔚然道:“我們司徒家也有。”
司徒劍皺眉道:“但不對啊,卓林族老的話,應該能接觸到吧?”
司徒蔚然在司徒家也找到了有白月紋身的人,而且比天門宗更慘,竟然是家族的一名族老,地位還不低。
司徒蔚然攤手道:“這個隻是推測,我沒有絕對的證據,能夠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麽,但白月紋身跟溪重天有關,我覺得十有八九。”
葉玄道:“你既然都這麽說了,必然是有決定性的證據了?”
司徒蔚然點頭,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個錦囊,從裏面拿出張紙道:“這是我從一冊文獻上拓印下來的。”
那張紙上是一副畫,黃沙之中,一座黑城若隐若現,而在那黑城之上,赫然是一輪月亮,下方被烏雲遮蓋。
葉玄挑下眉毛道:“除了一個是新月,一個是圓月,幾乎跟白月紋身一模一樣,連烏雲的模樣,遮蓋的位置都是相同的。”
司徒蔚然道:“這算是絕對性的證據了吧?”
司徒劍道:“那些家夥可能跟南方天閣有關,也就是說南方天閣在動大道城的心思?”
司徒劍一邊說着,一邊蹙起眉頭,總感覺事情哪裏不對勁,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葉玄在邊上一語道破:“不會那麽簡單,隻是爲了溪重天的傳承而已,因爲不值得。”
司徒劍頓時恍然,葉玄這話說到點子上了,因爲不值得。
溪重天的傳承當然很誘人,得到溪重天的傳承,就可能像溪重天那樣無敵于天下。
但這其中還是有不少的問題。
一來聖王夜後已經是這世界上最強的絕頂強者之一了,就算成爲帝級強者之中最強的,得到這無敵天下的頭銜,又能有多大的意義?
二來不一定能夠找到,找到了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擁有溪重天的實力的。
而南方天閣爲此付出了什麽?
這可是一個大局,把八方戰力都得罪一遍,虛空城的事情,已經讓南方天閣的處境很難堪了,眼下雪域事起,如果被證實是南方天閣在背後搞鬼,司徒家跟南方天閣可以說是不死不休了。
南方天閣付出這麽大的代價,承擔這樣的後果,就爲了溪重天的傳承?
隻要會加減法的都知道這筆賬相當的不劃算。
退一步說,南方天閣就算不幹這些事情,人家是八方戰力之首,如果葉玄的師父秦舞衣不算,畢竟是天域來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南方天閣是唯一擁有兩名帝級高手的勢力。
真要論,南方天閣必然是獨一檔,後面才是其他的勢力。
而且,派人混入其他勢力,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至少十幾二十年的時間,司徒家被逮到的還是一名族老,那需要多久去培養?需要多大的代價去收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