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蔚然道:“知道三大時代嗎?”
葉玄撓撓頭道:“這個還真知道一點,武勳長老怕我驕傲自大,曾經告誡過我,說什麽三大時代的時候,高手輩出,我這種天賦也算不得什麽,所以,要戒驕戒躁,繼續潛心修煉什麽的。”
司徒劍點點頭道:“三大時代,第一個時代是太古時期,這個太久遠了,不提也罷,第二個時代被稱爲風雲時代,也就是太古戰場初開的時代,可以說是改變了這個世界的格局,那時候,大家第一次知道太古戰場這種東西的存在,也知道了,這寰宇之内有其他世界存在。”
司徒蔚然接口道:“關鍵在于第三個時代,叫做不知年。”
“對,對。”葉玄點頭道:“武勳長老提過,但語焉不詳,似乎不怎麽願意提起。”
司徒劍道:“因爲那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殘酷的時代。”
司徒蔚然道:“那時候,百花齊放,天賦極高的修士如同雨後春筍一樣的冒了出來,天地之間的靈氣格外濃郁,三山遍野皆是靈材,我就這麽說吧,現如今的封帝強者才多少?兩個巴掌就數完了,但在不知年,封帝的強者卻是百餘之數而算,雖然跟太古時期無法比,但可以說是太古時期之後,最爲強盛的時代了。”
司徒劍道:“但盛極而衰,不知年造就了無數的強者,溪重天就是不知年崛起的絕頂天才。”
司徒蔚然道:“溪重天非八方戰力的弟子,尋得一太古傳承,十七歲才開始修煉,三十歲,溪重天就已經封帝!”
葉玄驚訝道:“三十歲的帝級?隻修煉了十三年?”
葉玄心中波瀾起伏,難怪武勳長老告誡自己要戒驕戒躁,直接跳過了元極境成爲大宗師也應該潛心修煉,跟人家一比,葉玄發現自己的确不算什麽,三十歲的帝級啊。
司徒劍道:“封帝之後,溪重天遊說天下,他提出了一個設想。”
葉玄好奇道:“什麽設想?”
“戰!”司徒劍道:“溪重天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有太古戰場的存在,可以前往其他世界,既然如此,爲什麽不戰?修行資源是有限的,那些靈材,動則數十年,乃至百年才能長成,不知年的确是一個美好的時代,但強大的修士越多,修行資源必然會越來越少,那麽,既然咱們的世界不夠用,爲什麽不去其他的世界搶奪?如此才能長盛不衰!”
葉玄托下巴,呢喃道:“本質上來說,這想法其實是有道理的,難道那時候的修士都比較有節操,不愛幹這種殺人越貨的事情?”
修士多厮殺,爲了一株靈藥鬥個天翻地覆的事情多了,誰勝誰負,各憑手段,這是很公平的事情,隻是有些事情留有底線就好,所以,葉玄倒不覺得溪重天這想法有什麽大問題,事實上,應該很多修士都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眼下八方戰力鎮守太古戰場,爲了什麽?其實道理還是一樣的,因爲太古戰場的魔物跑出來,必然生靈塗炭。
溪重天這想法無非是換了一個思路,不光要守,還要打過去。
而且,就算有道義,有底線,隻要不去那些有智慧生靈的世界就好了,那些地方皆是寶地,遍地的靈藥異寶無人取。
司徒劍道:“你想的倒是簡單,可事情哪有這麽簡單的,太古戰場危險異常,想要前往其他世界,豈是那麽容易的?還有可能有去無回,本來不知年,百花齊放,強者無數,如果爲了探索其他世界而凋零,好好的盛世便自行崩塌了,所以,沒人願意聽溪重天的。”
司徒蔚然道:“然後就是關鍵了,溪重天至此之後,建起了大道城,宣言鬥戰天下。”
葉玄歪下腦袋,這畫風不對啊,不是個高瞻遠矚的理想者麽?怎麽突然就開始跟天下無敵了?
司徒劍道:“因爲溪重天說,既然那麽多人都不贊同,那就将聽話的留下,不聽話的殺光。”
葉玄道:“這話夠霸道。”
司徒劍道:“然後,這世間就多了一位魔尊,叫做溪重天,從此江湖腥風血雨,再後來,三十三位封帝強者于大漠激戰溪重天,終于将他重創。”
葉玄道:“這故事的結尾不難猜,不管溪重天的想法是對是錯,但他犯了衆怒,多半就是這樣的下場了。”
司徒蔚然道:“你以爲完了?沒完呢,溪重天雖然重創,卻逃進了太古戰場,不知蹤影,但其傷的實在太重,沒人覺得他能活下來,可溪重天偏偏活下來了,而且,二十年後,重現人間。”
司徒劍點頭道:“重新歸來的溪重天,實力更強,甚至,已經超過了封帝修爲的界限,他隻身前往八方戰力,夜入長安紫禁殿,斬封帝強者七十二位,當年圍攻他的人,全部被斬殺,爲了阻攔他,而陣亡的修士更是不計其數,戰死的元尊境強者數不勝數。”
“所以,沒有人願意提起不知年。”司徒蔚然道:“不知年,是被溪重天給毀掉的,那一戰之後,世間封帝強者隻剩寥寥數人,元尊境強者屈指可數,一個百花齊放的時代,被溪重天一個人給毀了,直到如今,也沒有再重現過不知年時的輝煌。”
葉玄好奇道:“那溪重天呢?”
“走了。”司徒蔚然道:“據文獻的記載,溪重天殺完人後,直接破了虛空,開辟了一處太古戰場,離開了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回來過,隻在臨走前留下了一句:井底之蛙,坐井觀日,必遭磨難,湮滅于世。”
葉玄咧嘴道:“這家夥還真的叼。”
司徒劍道:“總之沒人願意提起不知年,更沒有人願意提起溪重天,而且,無論如何,這都是過往的事情了,年代久遠。”
葉玄點點頭道:“那麽,說了半天,到底跟白月紋身有什麽關系?”
司徒蔚然幽幽的道:“溪重天雖然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裏,也許是去了其他世界,但是,他的那座城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