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憂傷的原因不是需要尋找這些東西才能夠供奉,而是,這些東西都不是普通的東西。
如果随便找張桌子,然後擺上蠟燭跟香就可以供奉,那着實不算什麽麻煩事情。
但問題在于,這些東西并不是随便找來用的,案桌,供燭,靈香,都是供奉系統出産的才算!
葉玄其實拿到過一次供燭靈香,然後對此也研究了一些。
除了供燭靈香,供奉系統之中還有很多類似的東西,像是案桌,頌文,香爐,酒杯等等。
這些東西其實并不能算太過珍惜,但爲什麽葉玄隻得到過一次供燭靈香呢?
很簡單,這些東西不屬于任何的許願目标,葉玄根本沒辦法指定,隻要選擇随機許願的時候,才有一定概率出現這些東西。
葉玄爲了能夠有效的提升實力,幾乎都是指定許願目标的,自然拿不到這些東西。
換言之,葉玄想要将無上刀經當成供品,首先要将這些東西給弄出來,而因爲是随機許願,一切就看葉玄的人品了,如果葉玄的臉夠黑,那無上刀經這輩子就隻能給葉玄當草紙擦屁股用了,如果葉玄臉夠白,其實供奉三五次,随機許願之後,就有可能将東西湊齊。
“哎!”
歎口氣,葉玄将無上刀經收好,催動青冥寶蓮朝着前方而去。
大概兩個時辰,山巒還沒有出現,葉玄倒是又發現了一座集市。
葉玄想了想,還是從空中降了下去。
這鬼地方的方向着實不好辨别,特别是南疆的草原不比北方,這裏的草原是高山草原,本來就有很多的坡林,又一望無垠,葉玄還真擔心自己走岔了路。
既然有集市,葉玄打算再打聽一下,至少确定正确的方向。
從空中落下後,葉玄掃了一眼四周。
這座集市比之前的那一座小一些,外圍圈了一圈木栅欄,集市内有木屋,也有帳篷。
進入其中後,葉玄皺了皺眉,感覺氣氛不太對勁。
南疆集市的作用當然是通商貿易,雖然打仗,但并不礙着南疆蠻人需要中原的器皿,糧食等等東西,而中原人則需要這裏的毛皮跟礦石。
修士之間的交易也有說頭,南疆的靈玉礦很多,不缺靈玉修煉,但缺乏其他東西,像是丹藥,還有南疆雖然有着許多金屬礦,但缺乏鍛冶師,所以,這裏的修士還缺武器,特别是好的武器。
一柄玄階下品的武器,在其他地方也就百來塊靈玉而已,但在南疆,價格至少翻上兩倍。
不過,這座集市内,一點交易的氣氛都沒有,沒有鋪開的攤位,也沒有吆喝的商人,偶爾可以看到一隊一隊裹着毛皮裙,手執武器的蠻人兵士走過。
氣氛顯的嚴肅而壓抑。
葉玄不由的皺下眉,有些警惕的向前走去,卻在這時候……
一條胳膊冷不丁的從帳篷裏伸了出來,在葉玄剛好經過的時候,抓住葉玄的肩膀,将葉玄給拖入帳篷内。
葉玄立刻伸手抓住身後的永鎮雪域,卻在這時候,聽見有人道:“噓,是我。”
葉玄沒有松開永鎮雪域,而是側臉打量對方。
對方穿着一身淡藍色的武服,明顯是中原人士,看起來身家不菲,那件武服是上好的緞子,腰間挂的玉佩價值不菲,另一邊栓着一柄佩劍,劍鞘鑲着各色珠寶。
至于那人的模樣,大概二十歲出頭,五官清秀,而且,葉玄感覺有點面熟,好像自己在哪裏見過似的。
“葉兄弟不認識我了?”對方拍拍胸口道:“崔秉,清河崔家,記得了嗎?”
葉玄撓撓頭道:“好像有點印象。”
崔秉道:“虛空城!”
葉玄恍然大悟道:“是你啊!”
葉玄終于記起來了,虛空城的時候,不是葉玄率先發現出了事情,離開的引靈符失效,是夏家的夏無爲發現的。
夏無爲也算是臨危不亂,立刻聚集了一幫人,清河崔家也是天下一流的家族,跟夏家交好,當時就跟在夏無爲的身邊,跟葉玄也是見過的。
後來秦舞衣破了虛空城,将衆人給帶出來,崔秉也在其中。
“噓!”崔秉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道:“小聲,你怎麽還敢大搖大擺的進集市?膽也太肥了。”
葉玄道:“怎麽了?”
崔秉驚訝道:“你不知道?”
葉玄一臉納悶道:“我該知道什麽?”
崔秉立刻走到一邊,拿出一張羊皮卷道:“你自己看。”
葉玄看了眼羊皮卷,上面有自己的畫像,大概五六分相似,這畫師的水準相當不怎麽樣,除此之外,下面還有許多的文字,不過,葉玄看不懂,是南疆的文字。
葉玄道:“這是啥意思?”
崔秉道:“簡單來說,就是你的命現在價值一萬靈玉,還有萬兩黃金,跟兩百頭牛羊,不過,必須是活的,如果死了,這些東西全都減半。”
葉玄一訝道:“誰幹的?”
崔秉道:“南天商會的盧俊,不過,他就是個掮客,背後肯定有其他人,南天商會是南疆最大的商會之一,隻有盧俊有能力一天之内,在南疆各大部落跟集市都貼出這樣的告示,所以,估計盧俊是收了錢辦事。”
葉玄咧下嘴,其實能猜到是誰幹的。
葉玄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明明把苦行頭陀宰了啊,邪僧一派的人就算找到了屍體,也沒道理知道是自己殺的吧?
難道有什麽秘密傳訊的手段不成。
崔秉好奇道:“你怎麽會來南疆的?還被人懸賞的?”
葉玄攤手道:“這就說來話長了,你呢?”
崔秉笑道:“我們清河崔家在南疆也有商隊的,主要是毛皮跟鹽鐵的買賣,修士這邊則是收購南疆的珍惜藥材,還有弄點靈玉回去,這地方靈玉礦脈極多,所以,靈玉格外的不值錢。”
葉玄露出個恍然的表情。
崔秉道:“你現在不适合露面,我幫你回中原?”
崔秉跟葉玄其實沒什麽交情,但畢竟在虛空城裏共過患難,最終還是秦舞衣将衆人帶出來的,也能算生死之交了,崔秉心裏還是念着這份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