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院大比的日子終于到了。
内院演武場内,大概有兩百餘名内院弟子,其中大多數都在内院演武榜之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當然,也有排在内院演武榜之上,卻沒有拿到秘院資格的。
比如,一門之内有三名内院演武榜的弟子,但師門隻有兩個名額,自然隻能剔除掉其中一個了。
相反的,也許師門内一名内院演武榜上的弟子都沒有,但無論如何,師門至少能拿到一個秘院大比的名額,這種時候,就算不是内院演武榜上的弟子,也可能參加秘院大比。
所以,參加秘院大比的内院弟子,也許不是内院最強的弟子,但至少是内院每一門中,最爲優秀的弟子。
葉玄其實覺得這規矩挺怪的,想要進入秘院,難道不應該挑選最強的嗎?不過,宗門有宗門的考量,而且,在無數的歲月之中,秘院大比的規矩都是如此的,也無人可指摘什麽。
葉玄的到來沒有引起什麽關注,因爲,内院弟子還沒有人知道葉玄又重回元魂境了,其中知道的,已經死了。
所以,就算有其他内院弟子看到葉玄,也不會把葉玄當回事,經曆了被廢的風波,葉玄在大家的眼裏,已經不是那個曾經的内院天才了,也不是秘院大比的熱門。
即便葉玄還有秘院大比的名額,幾乎在所有人的眼裏,葉玄現在就是個死跑龍套的。
葉玄也樂得清淨,随意的找了個角落窩着。
這時候,人群中忽然響起了議論聲。
“是木子晴,她來了,據說她閉關月餘,恐怕突破元魂境二階了吧?”
演武場外,一名黃衣女子款款而來,面容說不上多漂亮,但很清秀,有種小家碧玉,惹人愛憐保護的感覺。
隻不過,誰都知道,這個女人完全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木子晴,武勳長老的親傳弟子,内院演武榜第三位,這是個跟曾經的葉玄比起來,都勝出一籌的内院天才。
忽然的,天空中傳來一聲鷹鳴,衆人擡頭看去,一隻漆黑如墨的大鷹從空中掠過。
“是撲天黑鷹,想來羅勝也到了。”
那人剛說完,那黑影的背上,一道人影落下,穩穩的落在場間。
羅勝,同樣是武勳長老一門的弟子,内院演武榜第五位,其他的暫且不說,那撲天黑鷹可是元真境九階,極爲稀少的兇獸,都能被羅勝拿來當坐騎,就可見實力之強。
“真是熱鬧啊,我這人就喜歡熱鬧。”
木子晴跟羅勝剛剛出現,一個笑嘿嘿的聲音響起,明明聲音不大,卻能讓人清晰在耳。
而伴随着那聲音,演武場的門洞中,一個圓滾滾的胖子,艱難的擡起腿,跨過門洞的石階,走進了内院演武場内。
木子晴跟羅勝對視了一眼,同時行禮道:“見過金師兄。”
葉玄待在角落,笑起來道:“終于來了個有意思的家夥。”
那胖子叫做金元寶,很有喜感的名字,長得也很喜感,同時很有親和力,畢竟,一個愛笑的胖子,總會讓人覺得可愛。
不過,如果知道他的底細,沒有人會覺得他可愛的。
金元寶,八方戰力之中的金家子弟,天門宗内院弟子,内院演武榜……
第一位!
沒有人知道金元寶的修爲已經什麽境界了,因爲,内院從來沒有人能夠挑戰金元寶,往年内院演武榜的比試,金元寶從來沒有動過真格。
隻是,誰都知道,眼前這圓滾滾的胖子,他的實力絲毫不像他的笑容那麽親和。
當然,除了實力之外,金元寶的确是一個很好玩,并且非常有趣的人,而且,跟葉玄的關系還不錯。
“不過……”葉玄笑道:“這次是競争對手了,晚點再打招呼吧。”
秘院大比的名額是不定的,秘院大比與其說是比試,其實說是考核比較确切。
隻要能夠在秘院大比中生存到最後,就能進入秘院,哪怕所有的人都進入秘院,也是存在可能性的。
相反的,如果沒有人能生存到最後,那麽,這次秘院大比就一個弟子也不錄取,同樣是有可能的。
這兩種情況都太極端,天門宗無數次秘院大比之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兩種情況,而且,每次秘院大比的主題雖然都是生存,但規則卻是時常變化的,根據規則的變化,結果自然也會出現變化。
當然了,說一千道一萬,想要通過秘院大比,實力永遠是最重要的。
所以,對于葉玄而言,最大的競争對手,當然是内院演武榜位列前十位的天才弟子。
“朱文語也來了。”
“還有黃真卿。”
這時候,人群中再次響起了議論聲。
能夠讓衆人議論跟關注的,自然都是内院演武榜前十的内院弟子,這些内院弟子都被稱爲天才弟子,當然,可以換個更直接的說法,他們都是秘院大比的熱門人選。
次一級的,自然是位列内院演武榜前二十位的内院弟子,不過,也有一些意外。
比如陰九幽已經死在葉玄手上了,但鬼面嚴賀一門,一共有三個名額,還有兩名陰九幽的師弟參加,這兩人在内院演武榜上,一個排在八十位,一個更是九十七位,卻是熱門人選。
事實上,這次秘院大比第一熱門的人選,當然是金元寶,而第二熱門卻不是順着内院演武榜排名順延的,而是陰九幽。
因爲,他們的師父是嚴賀,這位曾經在戰場上厮殺,手上沾染無數鮮血的鬼面将軍,整個天門宗,哪怕是宗主,恐怕都不如嚴賀更懂如何生存。
每一次踏上戰場,每一次都是生死曆練,而嚴賀卻每一次都活下來了,那麽,他的弟子自然也是如此。
卻在這時候,忽然的有說話聲響起。
“就憑你們這些人,還妄想進入内院?還有那什麽内院演武榜前十,全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還真以爲自己是什麽高手了,贻笑大方。”
那聲音的語調很是嚣張,更嚣張的是就一句話,把在場的所有人全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