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對于她而言,除了黃裳這個唯一的主人之外,其他任何人都毫不重要,甚至未必比一根稻草枯枝重要多少。
你走在路上,會小心的避開一根稻草和枯枝嗎?
不會!
所以他也不會在乎這些二房的人。
隻見此刻随着黃裳話音落下,發姬腦後的長發也是瞬間沖天而起,以驚人的速度沒入了那些已經被黃裳和天魔傀儡吸成幹屍,隻剩下薄薄一層皮囊和枯骨的黃家強者體内。
而詭異的是,随着這大量黑發的湧入,這些幹癟的皮囊竟然慢慢充盈起來,就像是被灌入了大量的填充物一樣,沒過多久居然一個個踉踉跄跄的從地上爬起,容貌神态,言行舉止都變得愈常人無異,甚至連氣息也是,即便是實力不俗的黃道恒也看不出半分破綻。
想到這裏,黃道恒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自己以前看華夏史書中所看到的一種刑罰——剝皮實草!
這幾乎就跟那種刑罰沒有太大的區别,唯一的區别就是裏面填充的不是稻草,而是那種詭異的黑發!
不僅如此,此刻那些黑發還在鋪天蓋地的席卷,瞬間便籠罩了整個二房龐大的莊園,并深深刺入到了二房的每一個人體内,甚至就連小孩子都沒有放過!
而在這些黑發的刺入之下,那些人也一個個仿佛化爲了傀儡一般,不再動彈!
“你怎麽……”
“你怎麽可以!”
看到發姬如此詭異而狠辣的行徑,黃道恒先是臉色一白,渾身顫抖了一下,可随後卻又勃然大怒,對着黃裳怒吼道:“你居然連老人和孩子都不放過,你這個惡魔!”
“我跟你拼了!”
他一直心中保有一分良知和善心,所以此刻看到黃裳甚至連小孩老人都不放過,心中殺機瞬間暴起,同時也升起了濃濃的愧疚,畢竟若不是他找到了黃裳,将其帶到二房,隻怕事情未必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劇烈的殺心和愧疚甚至是讓黃道恒産生了死意也不顧自己跟黃裳之間的巨大差别,甚至不顧籠罩着自己的黑發,怒吼着朝黃裳殺來!
或許他并不是想要跟黃裳拼命,他隻是想死而已!
噗噗噗噗噗!
然而在巨大實力的差距之下,本來就深受重創的黃道恒怎麽可能威脅得到黃裳,隻見他才剛剛動彈,發姬那籠罩着他的黑發就紛紛刺入了他的體内,下一刻黃道恒隻感覺到自己的身軀仿佛化爲了一個提線木偶一樣,瞬間與自己斷去了聯系,甚至連自己的神魂力量都被控制了起來,無法動彈,無法出聲,變得跟那些其他被控制的人一樣了。
随後,黃裳才慢慢的朝他走來,居高臨下的看着被黑發控制,半跪在地上的黃道恒,眼神頗爲複雜。
“别緊張,我不是殺人魔,除了那些自尋死路的家夥之外,其他的人都隻是被控制了,而沒有死,就像現在的你這樣。”
黃裳搖了搖頭 ,對着黃道恒說道:“我這麽做隻不過是爲了避免一些麻煩而已,畢竟黃天段他們已經讓人去冥王殿求援,我可不想被冥王殿的人盯上!”
說到這,黃裳微微頓了頓,又接着道:“放心吧,隻要你們不做什麽傻事,特别是你,好好配合我,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畢竟,我們體内可是流着同樣的血,不是麽?”
随後,黃裳對着發姬點了點頭,發姬便将那些黑發一根根抽出,讓黃道恒恢複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
“你到底是誰?”
重新掌控身體控制權,黃道恒終于能說話了,他臉色蒼白的看着黃裳,眼神有些驚懼的問道。
“我是誰?”
“你之前不是說過麽,我身上有黃家的血脈,自然是黃家的人。”
看着眼前擁有着跟自己同樣血脈的弟弟,黃裳神色有些複雜,随後笑了笑,道:“你可以叫我……黃尚衣!”
黃裳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過敏感,所以他還是用上了以前的那個假名,将黃裳的裳字分開,化爲尚衣二字。
“黃尚衣?”
聽到黃裳的名字,黃道恒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說道:“有點像女人的名字啊……”
“……”
看着眼前這個上一秒還瑟瑟發抖,下一秒鍾就下意識吐槽的弟弟,黃裳突然有種想要狠狠揍他一拳的想法,但随後還是深吸一口氣,壓制住了這種沖動,道:“等下冥神殿的人來,你配合我演出戲,放心,我不會在這待太久,等傷好了我就會離開這裏。”
“你不會騙我吧?”
黃道恒顯然是那種神經比較大條的人,此刻他似乎已經忘記了之前的恐懼,有些狐疑的看了黃裳一眼,不過随後卻又笑道:“也是,你沒必要騙我,畢竟你分分鍾就能把我變成任你擺布的娃娃……”
“既然這樣,好吧,我配合你!”
說到這,黃道恒聳了聳肩膀,道:“但願你言而有信,不要再傷害其他人。”
“放心,我一向說到做到。”
黃裳點了點頭,道:“現在……就等冥神殿的人過來了,不過在這之前反正也閑着無聊,跟我說說黃家的情況吧,還有你那一脈的情況下,我挺有興趣的。”
雖然之前吞噬了不少人的記憶,也大概清楚了一些黃家的情況,但還是想更進一步了解一下自己這個弟弟和自己的父母。
“黃家啊……”
黃道恒顯然也是個健談的人,此刻知道暫時沒有了性命之憂,再加上他也想要拉近跟這個“黃尚衣”之間的聯系,打打感情牌,避免這個可怕的家夥日後翻臉,他此刻也是擺出一副熟絡的樣子,笑道:“你看過那種狗血言情劇麽?黃家就是那種言情劇中的豪族,或許比那些言情劇中的豪族更強,但也更狗血,各種狗屁倒竈的事情都有,簡直是一地雞毛……”
說到這,黃道恒聳了聳肩膀,接着說道:“就拿我家說吧,我原本上面還有個哥哥,被視爲家族的繼承人,從小備受寵愛,結果就因爲家族内鬥,我那倒黴哥哥才兩三歲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跟着我爸的親信一起失蹤了,從此之後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呵,爲此我爸媽發動了整個家族的力量,查了不少人,殺了不少人,可最後呢,還不是連屍體都沒找到。”
“這事也成爲了我爸媽心中最大的遺憾,再加上那段時間爲了找到我哥,他們動用了太多的資源,也得罪了太多的人,同時也分散了太多的精力,甚至沒有心思管理家族的事情,所以漸漸的被二房這一脈趁機占據了不少資源和話語權,以至于有些沒落了……”
“不過長房終究是長房,我們還是有不少人支持的,這也導緻二房那一脈一直對我們充滿了忌憚,各處針對我們……我小時候可沒少因爲這些事情吃虧。”
“甚至我爸媽最後都因爲這件事郁郁而終……哎,他們終究還是忘不了當年那件事……”
“而且後面爲了防止舊案重現,我從小到大身邊幾乎都是充滿了保镖和護衛,連上個廁所,跟女孩子約個會都跟坐牢一樣,别提有多苦逼了!”
"說到底都怪我那個倒黴哥哥!"
說着說着,黃道恒忽然發現這位黃尚衣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甚至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随後他幹笑了一下,弱弱的問道:“怎麽突然這麽看我?是我說錯什麽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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