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若隻是單純用血脈溯魂大陣來助他恢複記憶的話事情絕對不會變得這麽糟糕,可他們卻想用這大陣來對付自己,以至于将大陣的力量強化到了一個極緻,這也導緻大陣中的血脈力量變得太過強盛,從而引起了他身上這天魔傀儡所化的“外皮”發生了異變。
沒錯,他現在這副摸樣,或者應該說是他表面的皮囊其實是由天魔傀儡所化的僞裝。
當日他在複活節島遭到那天外邪魔的攻擊,本就深受重創,再加上時間之力帶來的反噬以及命運三女神的攻擊,這更是讓本就承受着秘法反噬的他陷入到了一個極爲危險,甚至就連跟第二人格融合後的意識都幾乎分裂混亂。
除此之外,随着天外邪魔的退去,以及融合狀态即将失控,他強行控制的那些異空間力量也同樣陷入了混亂,随時都可能将他傳送到其他的地方。
所以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黃裳做了一個非常大膽,卻又是唯一可能将他生還系數提升到最高的決定——他将天魔傀儡化爲僞裝籠罩在了自己的身上。
盡管天魔傀儡之前因爲企圖反噬而被他所重創,但基本的僞裝能力還是有的,而且天魔傀儡還有各種詭異而邪祟的能力,如果他失去意識和反抗能力,這天魔傀儡所附帶的種種能力或許可以成爲救他性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雖然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到達這座島嶼的,但若是沒有天魔傀儡的僞裝,讓他暴露了原來面目的話,隻怕早在他被人看到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認出身份,而一旦他的身份暴露,而且又是在奧林匹斯的領地,那等待他的下場就隻有一個——死!
除此之外,天魔傀儡還幫了他另外一個忙。
如果不是天魔傀儡對于精血有着極爲強大的吞噬能力的話,光靠他自身的力量隻怕還真沒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抽幹那些人的精血,并利用他們的精血恢複力量,甚至是複蘇記憶。
“你到底是誰?”
看着二房的強者幾乎被一網打盡,化爲幹屍,甚至連更遠處的一些二房的人都被那個詭異的女人用黑發貫穿控制,如同化爲了提線木偶一般的東西,饒是黃道恒的膽子不小,此刻聲音也是有些顫抖起來。
“黃家長房,二少,黃道恒?”
聽到黃道恒有些顫抖的聲音,黃裳将目光移到了黃道恒的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有些複雜的神色。
如果血脈溯魂大陣複蘇的嬰孩時期記憶沒錯的話,這個所謂的黃家最強天才,長房二少,或許,可能,應該是他的……弟弟!
回想起腦海中複蘇的一些記憶,黃裳也不由得有些頭疼起來。
他很小的時候就落在了人販子的手裏,幾乎最初的記憶就是在人販子手中的黑暗生活,以及他義父也就是“師父”解救了他之後的事情,再往前由于當時實在是太小太小,他隻依稀記得自己是被人拐走,交給了這些人販子,可關于父母和家的記憶卻依舊極爲模糊,甚至是完全不記得了。
但在血脈溯魂大陣力量的作用下,這些幾乎已經被他遺忘的記憶卻重新變得清晰起來,哪怕是在嬰兒時期的記憶也是如此。
而在嬰兒時期的記憶之中,他父母便是黃家長房的繼承人,也就是當初黃家家主的繼承者,從小他就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備受父母的寵愛,幾乎可以說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幸運兒。
可這種幸運并沒有持續太久!
他被他父母的一個親信給帶走了,而且根據記憶中他聽到那個所謂親信和其他人的一些通話可以得知,這個親信應該就是受到了二房方面的威脅或者是利誘,所以才背叛了他的父母,帶走了他。
因爲當時正是長房和二房争權奪利的關鍵時刻,而二房已經處于劣勢,在這種情況下隻有奪走被長房視爲命根子的“長孫”,也就是他,才會讓長房一脈驚慌失措,露出破綻,從而給二房機會。
不過二房也知道這種對自己家族人下手的行爲是犯了大忌,所以他們竟是一不做二不休,也沒想過要給他留任何活路和餘地,直接讓那個背叛了他父母的人把他給殺了,這樣死無對證,他父母永遠也找不到他,同時也找不到二房的相關罪證。
但人心都是肉長的,那個背叛了他父母的人之所以能夠成爲他父母的親信,那是因爲那人從小跟他父親一起長大,關系極好,如今雖然因爲家人受制以及一些其他的原因做出了背叛之事,但要他殺死自己摯友的獨子他卻還是無法做到,可若不這麽做他自己的家人甚至是他都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他最後做了一個決定,就是托人将黃裳從希臘送到了華夏,畢竟黃裳是華夏血脈,在華夏沒那麽容易被找到,而他自己則另外找了具年紀差不多的孩童屍體進行冒充,希望可以蒙混過關。
隻是在那之後,那個人很久都沒有再聯系那個他委托照顧黃裳的人,似乎是遭到了什麽不測,又或者是被滅口。
而那個被委托的人也不太靠譜,在長久得不到回信之後,他居然把黃裳賣給了人販子,于是就有了後來黃裳被他師父從人販子手中救出的一幕。
時隔多年,黃裳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有重新回到自己“家”的一天,而且還是以這種 特殊的方式!
而根據他利用天魔傀儡吞噬那些人精血神魂所得到的一些記憶來看,黃道恒正是他父母在失去了他之後所生,也就是他的親弟弟!
想到這裏,黃裳的頭愈發痛了起來。
這還真是豪門恩怨情仇的狗血劇情啊……
不過跟如何面對眼前這個親弟弟相比,現在似乎還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想到這裏,黃裳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對着身後爲他撐傘的發姬傳音道:“發姬……處理掉這些人,他們已經讓人通知了冥神殿的人,不能讓哈迪斯發現我的身份!”
“是,公子!”
聽到黃裳的話,發姬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溫婉的笑容。
隻是下一刻,在這溫婉笑容的背後,發姬所做的一切卻是讓不遠處的黃道恒臉色瞬間變得一片蒼白,背心更是被冷汗所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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