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幾個軍人居然拿槍口對準了自己,劉鑫頓時忍不住怒吼起來:“爲什麽拿槍指着我們?”
“隻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然而還不等那些軍人開口,一個淡淡的聲音便從二樓樓梯處傳來,随後便見一個身穿軍裝的男子在幾個士兵的簇擁下走下樓來。
這個男子看起來大概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容貌還算英俊,隻是那鷹鈎鼻和薄嘴唇配上他那陰沉的眼神,卻難免帶給人一種冷血刻薄的感覺。
此刻,這男子一邊走下樓,一邊用一種審視獵物一般的眼神掃了黃裳和劉鑫一眼,随後淡淡一笑:“畢竟外面喪屍那麽多,誰知道你們有沒有被咬呢?所以兩位最好配合一下,不然的話……”
說到這裏,這男子的聲音也變得冰冷了起來:“爲了保證大家的安全,那我們也隻能有殺錯,沒放過了!”
“你……”
看着那男子嚣張而冷漠的樣子,劉鑫頓時急了,準備争辯兩句。
可就在這時,黃裳卻拉住了他,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就讓他們檢查吧,沒必要跟他們吵。”
黃裳心裏明白,能在這種時候身邊還跟着幾個人來保護安全,這個男子的來頭隻怕不小,再加上這家夥态度雖然嚣張,但說的其實也沒錯,所以自然沒必要與之争辯下去。
“好吧……”
劉鑫還是很聽黃裳話的,所以他心中雖然很不爽,但也沒有再說什麽。
随後,幾個士兵便快速的将劉鑫和黃裳檢查了一遍,直到确定他們沒有受傷,也沒有任何的感染迹象之後,士兵們才将槍口垂了下來,而其他人也明顯松了口氣。
但這并不意味着黃裳他們的麻煩就結束了。
“告訴我,你們是怎麽沖出屍群,而且還毫發無傷的?”
黃裳和劉鑫剛剛沖過屍群的一幕顯然被不少人看在了眼裏,也正因爲如此,那個鷹鈎鼻男子也是直接攔在了他們的面前,以一種居高臨下,頤指氣使的态度問道。
“關你屁事!”
然而面對這個來頭明顯不小的鷹鈎鼻,劉鑫卻是絲毫不給其面子。
畢竟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這裏可是國防科大,他爸又是國防科大的高層,再加上他自己也覺醒了異能,自然不會怕這個鷹鈎鼻。
“找死!”
鷹鈎鼻出身顯赫,極少有人敢這麽不給他面子。也正因爲如此,此刻聽到劉鑫的話,這鷹鈎鼻也是勃然大怒,直接對着身邊的幾個士兵喝道:“我懷疑他們身上有能夠對付喪屍的秘密,給我抓住他們,嚴加審問!”
“是!”
聽到鷹鈎鼻的話,他身邊三個士兵也紛紛動身朝着黃裳和劉鑫沖來。
隻不過或許是覺得劉鑫和黃裳這兩個“小白臉”很好對付,又或許是因爲想抓活口,總之這三個士兵此刻都沒有動用槍械,而是選擇了徒手作戰。
這可就是他們自己作死了!
且不說那擁有了超出常人五倍身體素質的黃裳,就光論劉鑫,在覺醒了異能之後其體質也已經遠超常人,再加上冰系異能在身,區區幾個士兵就想徒手制服他,這無異于是癡人說夢。
“草!”
黃裳的性格本來就不算很好,之前爲了顧全大局他還可以忍一下,可如今這家夥居然變本加厲,他也終于是忍無可忍,怒吼一聲,直接抓住了那個沖到他面前,企圖用擒拿招數制住他的士兵,然後用力一甩。
嘭!
盡管黃裳已經留了部分力量,但此刻那個士兵還是被他當成沙袋一樣的扔了出去,然後狠狠地撞在了另外一個士兵身上。
在劇烈的撞擊下,這兩個士兵都同時摔倒在地,然後如同倒地葫蘆一樣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并且隻剩下了呻/吟的力氣。
而另外一邊,那個沖向劉鑫的士兵也好不到哪去。他的手倒是成功抓住了劉鑫,可還不等他使用擒拿手法,一種難以言喻的寒意便忽然湧入了他的體内,讓他渾身一僵,随後反倒是被劉鑫抓住,一個背摔将其狠狠地摔在地上,暈厥了過去。
“什麽?”
看到劉鑫和黃裳所展現出來的實力,那鷹鈎鼻也頓時愣住了。
要知道那三個士兵也算是部隊裏面的精銳,每個人應付三五個成年大漢不在話下,怎麽到頭來卻被這兩個小子給收拾了呢?
不過心中雖然吃驚,但那鷹鈎鼻的反應卻很快。下一刻,便見他忽然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對準了黃裳和劉鑫,冷聲說道:“别動,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怎麽樣?”
可還不等鷹鈎鼻把話說完,一個嚴肅的聲音便從二樓處響起,随後便見一個身穿軍裝,頭發有些發白,面容嚴肅,不怒自威的老者出現在了樓梯處,并凝視着那個鷹鈎鼻,冷聲說道:“不知道我這不成器的兒子到底哪裏得罪王少了,居然連槍都用上了,還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爸!”
看到那老者出現,劉鑫臉上頓時浮現出驚喜之色。
這個老者,正是劉鑫的父親,國防科技大學的政委,劉青中将!
“該死!”
鷹鈎鼻也沒有想到,之前這個嚣張的小子居然會是劉青的兒子,一時間他的心中也是一沉。
隻有他們體制内的人才知道,國防科技大學裏面真正的一把手實際上并不是那個擁有着少将軍銜的校長,而是眼前這個擁有着中将軍銜的政委!
如果說是在帝都的話,那他還能依靠家族的力量來對抗劉青,可如今他可是在别人的地盤上,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可就容不得他嚣張了。
不過這鷹鈎鼻也并非沒有城府的無腦纨绔,所以在認清楚形勢之後,他也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沒想到這就是令公子啊,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說到這裏,這鷹鈎鼻話鋒忽然一轉:“不過我希望劉将軍不要誤會,我之前的行爲并非是針對令公子,隻是因爲我剛剛看到令公子能夠毫發無傷的從屍群中殺出,以爲他身上有某種能夠對抗喪屍的東西,所以一時心急,才跟令公子産生了沖突。”
這鷹鈎鼻非常聰明,兩次朝黃裳和劉鑫發難的時候都占據着道理,所以就算态度嚣張了點也一樣讓人無話可說。
“還有這事?”
劉青之前正在跟國防科大裏面幸存的幾位高層商議一件要事,所以并沒有看到劉鑫和黃裳闖過喪屍的那一幕。此刻聽到那鷹鈎鼻的話,他也是立刻認識到了這件事的重要性,随後對着劉鑫問道:“鑫兒,這件事是真的嗎?”
“這……”
由于那截斷舌屬于黃裳,所以一時間劉鑫也是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沒錯,我們的确是毫發無損的從屍群裏面殺了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黃裳卻忽然開口說道:“至于我們爲何能做到這點,其實全靠這個。”
說到這裏,黃裳也舉起了手中的斷舌,然後接着說道:“這截斷舌來自于一種變異的高階喪屍,由于斷舌上有那個喪屍的氣息,能夠震懾一般的喪屍,讓其不敢動彈,所以我們才能夠一路安全的抵達這裏。”
黃裳知道斷舌的秘密肯定是藏不了的,所以還不如主動說出來。
“什麽?”
聽到黃裳的話,除了已經知道這斷舌作用的劉鑫之外,在場其他人也是紛紛露出震驚之色,同時那鷹鈎鼻陰沉的眼中也閃過一絲濃濃的貪婪和渴望。
如果這斷舌真能震懾喪屍的話,那對他們而言就無異于是一張免死金牌!
“沒想到高階喪屍的殘骸還有這等用處,早知道那截斷臂就……”
很快,劉青便回過神來,然後搖了搖頭,帶着一絲希冀之色,說道:“算了,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既然這斷舌能震懾喪屍,那我們應該也能夠利用這截斷舌進行突圍,離開這裏吧?”
“隻怕不行……”
然而黃裳卻很快給劉青破了盆冷水:“這截斷舌的有效震懾範圍隻有五米,肯定沒辦法帶走這麽多人的。”
“隻有五米麽……該死!”
聽到黃裳的話,劉青也是臉色一變,咬牙說道:“這裏距離停機坪雖然不遠,但門口圍着這麽多喪屍,光靠我們目前的力量和彈藥儲備,隻怕根本沖不過去啊。”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就在這時,那鷹鈎鼻仿佛想到了什麽一樣,忽然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有人能夠幫我們引走這些喪屍的話,那我們沖到停機坪的幾率就會大很多。而隻要到了停機坪,那我們自然就可以安全離開了。”
“說起來容易,那麽多喪屍豈是說引走就能引走的?”
聽到鷹鈎鼻的話,劉鑫冷笑一聲:“再說了,就算真有辦法引開這些喪屍,留下來的人不也等于是送死嗎?”
“當然不是!”
然而面對劉鑫的質疑,陰溝鼻卻斬釘截鐵的說道:“劉少,你有所不知,在這兩天裏面,你父親他們已經利用那個巨型喪屍的斷臂和殘骸煉制出了一些病毒原液,這種病毒原液對于喪屍有着極強的吸引力,所以才會有這麽多喪屍包圍指揮部。隻要我們好好利用這些病毒原液的話,引走喪屍并不是一件難事。”
說到這裏,陰溝鼻微微頓了一頓,然後繼續說道:“而隻要有人引走喪屍,讓我們成功抵達停機坪,那我們回頭就能駕駛直升機把這些人都救出去。當然,這裏面肯定會有不小的風險,但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方法了。”
“難道就不能讓人拿着這截斷舌去停機坪,然後駕駛直升機依次把人都接走嗎?”
聽到陰溝鼻的話,黃裳不知道爲何感到一絲不安,随後皺着眉頭問道。
“這根本不可能。”
陰溝鼻搖了搖頭,沉聲說道:“直升機不是說開就能開的,從啓動到升空都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且噪音特别大,如今國防科大裏面已經遍布喪屍,隻要我們一啓動直升機,巨大的噪音就會吸引大量的喪屍過來,到時候我們根本沒有第二次降落和起飛的機會。”
說到這裏,陰溝鼻的神色也變得更加嚴肅了起來:“所以我們隻能想辦法一起沖進停機坪,然後一部分人上停機坪裏面的運5型運輸機,一部分人乘坐直升機離開,最後再用直升機進行低空飛行來接走那些負責吸引喪屍的人……這是唯一的方法了!”
“說得輕巧,吸引喪屍的危險這麽大,又由誰來負責呢?”
劉鑫雖然很讨厭這個陰溝鼻,但他卻也明白此刻這個鷹鈎鼻或許說的沒錯,所以隻能咬牙問道。
“引走喪屍的人不僅要足夠勇敢,而且還需要有強悍的體魄和力量,這樣才能盡可能的爲我們拖延時間。”
鷹鈎鼻眼中寒芒一閃而過,淡淡地說道:“我身邊這三個警衛員本來應該能勝任的,但可惜被你們打傷了,所以隻能指望你們其中的一些人了。”
說完,鷹鈎鼻便将目光鎖定在了黃裳的身上,然後接着說道:“我看這位就不錯,不僅身手不凡,能夠瞬間擊敗我手下的兩個警衛員,而且剛剛還能從屍群中沖過而面不改色,膽識過人,絕對可以說是執行這次行動的最佳人選!”
“爲什麽你不去?!”
看到鷹鈎鼻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黃裳身上,劉鑫頓時忍不住怒吼起來:“我看你也很适合這個任務啊!”
“因爲我是這些人裏面唯一會開運5型運輸機的人,這個理由夠了嗎?”
鷹鈎鼻淡淡一笑,随後聲音也變得冰冷了起來:“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接下來該怎麽做,是冒點風險搏一搏,還是坐以待斃,就要各位自己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