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衡恍恍惚惚間,沈清歡已經推着行李箱跑到他的身邊。
比起過去,沈清歡好像又瘦了些,攀上自己腰間時,陸子衡并沒感到壓力。
不過他的目光盯着沈清歡那兩條細白搖晃的小腿,好像輕輕一捏的話……
一年多不見,沈清歡身上依舊還是有股子淡淡的花香。
膽子卻比以前大很多。
陸子衡曾無數次幻想過他們的以後,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陽光下,做一些情侶被許可的事兒。
現在,他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陸子衡的耳尖有些發紅。
沈清歡故意問:“你怎麽會知道我今天來南非?”
陸子衡怕沈清歡掉下來,他單手向上觸-碰他的腿時,手掌心沁上了汗,如實地回答。
沈清歡瞧出了陸子衡的緊張,她又繼續在他發-燙的耳邊呼氣:“阿、衡。”
“嗯。”
“我好想你啊。”
與陸子衡分開的一年多裏,沈清歡每一天都在想他。
陸子衡感受到掌心好像被塞進了什麽東西。
他攬着沈清歡的小細腰,垂眸,看到了視頻電話裏出現過的平安符。
陸子衡的内心一片潮濕。
他沒有控制住自己,有些忘我地将思念糅進了這纏-綿的吻中。
沈清歡的大腦開始逐漸缺氧。
似乎感受到沈清歡的呼吸的不順暢,陸子衡的薄唇才戀戀不舍地從那片柔-軟處移開。
“那你想我了沒?”沈清歡的雙腿有些發軟,差點兒沒着地。
“想。”陸子衡如實地想。
不光是精神層面上很想,rou-體上也很想。
盛南桑推着行李箱的推車,給兩個久别重逢的年輕人提示道:“現在雖還在國外,但還要注意娛記。”
霍氏是可以控評,但不妨礙有心的人士在後面惡意中傷。
沈清歡因爲盛南桑的提醒紅了臉頰。
陸子衡自然地牽着沈清歡的手,溫和地問她現在是在什麽地方,距離自己遠不遠,沈清歡将目光投入到盛南桑那兒。
“距離其他人進組還有大半個月呢。”盛南桑眉眼帶笑:“不如這半月就留你們小兩口就多叙叙舊。”
陸子衡沖着盛南桑抱以微笑。
看來陸子銘并沒有騙他。
這公司不克扣員工的時間,還挺好。
“看吧。”小姑娘委屈的小表情讓陸子衡忍不住動了動喉嚨,“其實我沒有住的地方。”
“那去我住的地方吧?”
沈清歡點點頭,與盛南桑告别後,便跟着陸子衡。
南非的紫外線很強。
好在做過功課的沈清歡從出來機場就撐開了傘。
陸子衡雖說在南非待了一年多,皮膚卻也沒有曬得很黑。
他似乎怎麽都看不夠沈清歡,從在機場的時候,就一直看着她,好像要把分開的那一年全部補回來。
“你幹嘛老是看我?”沈清歡抿了抿唇:“是不是我臉上的妝很奇怪?”
沈清歡平日裏并不化妝,但現在進了圈兒,又拗不過盛南桑的熱情,所以今天才勉強畫了個淡妝出行。
“沒有很奇怪。”陸子衡彎下薄唇,“小清歡長得漂亮,哥哥願意一直看。”
本來想要調侃陸子衡的,結果卻被他搶占先機,她紅了臉,假意找到其他話題:“南非可真熱。”
陸子衡現在住在位于沙漠邊緣的一座小城,從機場開車過去也得需要差不多八個多小時。
許是因爲長途跋涉,沈清歡上車沒多久就睡着了。
還真是膽子變大了。
以前她坐在自己的車上總是很容易就緊張,現在倒是放下了戒備心,也真不怕他會做些什麽。
待夜幕低垂,非洲的氣溫不比國内。
一陣颠簸後,沈清歡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房間差不多就隻有十幾平方米,光是chuang就已經占據了絕大多數空間。
陸子衡擔心沈清歡住不習慣,便說:“先将就一晚,明天我開車帶你去找酒店。”
這裏出門沒多久就能看見沙漠,沈清歡又豈會不知最近的酒店離他們也得好多個鍾頭。
“不用。”沈清歡搖了搖頭:“我覺得住在這裏也挺好。”
陸子衡将沈清歡身後的門鎖上。
屋子裏很黑,可以做許多沒辦法描述的事情。
起初隻是簡單的一個吻,但沈清歡的小腳故意撓了撓陸子衡,讓原本在她面前自控能力幾乎爲負數的陸子衡直接亂了分寸。
陸子衡有些急切地抱起沈清歡,數秒後,她聽到了衣服掉落在地面的聲音。
沈清歡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玩大了。
她推搡着同他說不行。
陸子衡的雙手撐得有些發麻,他問:“生理期不是不在這些天嗎?”
“我打了九價。”沈清歡的聲音在黑夜裏很輕,但又很清晰地傳入陸子衡的耳中。
對于學醫的陸子衡又豈會在不知道那是什麽,可是已經點燃的Yu-火也不是那麽輕易就滅掉的。
“第一次的時候也沒有采取避孕,不是也沒有……”
他有查過的,太瘦的女孩子也不易懷孕。
“可是萬一有了的話,對小孩子的身體健康會有影響。”
打了九價後,至少一年内不要懷孕。
沈清歡覺察到陸子衡的失望,她小聲道:“若是你真的想的話。我的行李箱裏……”
看來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竟然還随身帶着這些東西。
陸子衡輕笑:“不是說過再也不想了?”
他沒有忘記,
陸子衡将燈光打開,房間昏昏暗暗,
所有工作都準備完畢後,陸子衡卻發現小姑娘已經睡着了。
唉。
陸子衡有些怅然若失,房間的空間有限,他隻能睡在Chuang-的一角。
沈清歡不知道在夢裏夢見了什麽,翻了個身,兩條小細腿又挂到了他的身上。
陸子衡溫熱的薄唇沒忍住,開始貼向沈清歡的肌-膚。
迷迷糊糊之中,沈清歡好像聽到陸子衡低沉地問她可以不可以……
翌日。
沈清歡的腦海裏對于昨晚的夢境還有些印象,但不太敢問陸子衡。
萬一問了後,被他笑話自己是個lsp該怎麽辦(-_-)
沈清歡翻了個身,将臉埋進枕頭裏。
陸子衡進來的時候,便是這麽一幅畫面。
“昨天晚上也沒見你那麽膽小。”陸子衡輕笑道。
昨天晚上?
沈清歡的腦海裏快速運轉。
難不成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沈清歡這樣想着想着,臉上也跟着不自然染上了一層紅潤。
“你騙人!”沈清歡說到最後心裏也沒有底氣:“昨天晚上明明什麽都沒發生!”
“哦?”陸子衡放下早餐,并意味深長道:“需不需要哥哥好好給失憶的小清歡回顧一下?”
沈清歡坐直身子,“就算回顧也證明你說的是謊話。”
清早本來就是容易沖動。
何況現在的陸子衡與沈清歡又是時隔一年多以後才見的面,沈清歡沒想過會同陸子衡讨論到後期,竟然又上升到了靈魂。
事後,陸子衡摟着沈清歡:“會不會不太舒服?”
“陸子衡。我想睡覺了。”
陸子衡也知道沈清歡坐了差不多一天的飛機又轉了大半天的車,昨晚本來就已經是自己最大的恩賜,他不該要求那麽多的。
“吃過早飯後再睡。”陸子衡怕沈清歡着涼,找來紙巾擦拭着她冒出來的汗水。
沈清歡困得不行,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長時間沒有運動,導緻體力變差了,累得眼睛都睜不開。
“不要。”沈清歡素淨的小臉埋進陸子衡的懷裏,吃飯哪裏有睡覺更重要,她鬧了性子,“你不要吵我,我隻想睡覺。”
陸子衡抱着縮成一小團的沈清歡,又舍不得打擾她休息。
大概是真的累壞了。
很快,陸子衡就聽到沈清歡均勻的呼吸聲。
她的頭發好像比起短了些,以前明明到腰間的,就算是不chuan-yi-fu的話,還能夠遮住,現在的頭發的長度倒挺好,他還可以看到
睫毛怎麽那麽長呢。
陸子衡又忍不住地戳了戳沈清歡臉上的膠原蛋白,水水嫩嫩的,真可愛。
要不是顧琛的電話突然打來,他有可能一直欣賞到她醒過來。
沈清歡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她翻了個身,對着屋子裏喚了聲:“阿衡。”
房子裏靜悄悄地,沒有回應。
沈清歡跳下chuang,腿部傳來的酸楚讓她一下子沒有站穩。
“阿衡。”她又喚了聲,可是還是沒有答應。
今年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五年,還沒有到七年,他就對自己厭煩了嗎?
沈清歡抱着手機,不争氣地在胡思亂想中掉下了眼淚。
嗡嗡嗡。
“醒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聽筒響起:“餓不餓?”
沈清歡想到陸子衡的不辭而别,語調變得硬梆梆的:“不餓。”
“聲音怎麽回事?”哭過的鼻音傳到陸子衡的鼓膜,“感冒了?”
“沒有。”沈清歡的語氣有些不太好,可又在下一秒,她又很不争氣地問:“你幹什麽去了?”
“剛好醫療隊有些事我去處理。”陸子衡頓了頓,繼續道:“不過現在事情已經都解決了,我想家裏沒有什麽可以吃的,正在集市采購呢。小清歡該不會是找不到哥哥,就哭鼻子了吧?”
“誰會因爲你哭鼻子。”
室内有片刻的寂靜。
随即,陸子衡聽到小女人咕咕咕咕咕的肚子響聲,他笑道:“餓壞了?”
“沒。”
“可哥哥有聽到小清歡的肚子在抗議。”
沈清歡重新回到Chuang上,她将腦袋埋在枕頭,“你管不着。”
“我家夫人的肚子餓了,我能不管麽?”
顧琛拎着兩條魚,見陸子衡正在煲電話粥,樂呵呵道:“又在跟自己媳婦打電話呢?”
“嗯。”陸子衡微微颔首。
“你倒像跟寵孩子似的。”
“她比我小,所以能讓着就讓着。”陸子衡嘴角揚起弧度,“師兄,這魚是哪裏買來的?”
顧琛說這個可不是買來的,而是當地被他們救治的居民送給他們的。
“給你媳婦兒補補身體。”顧琛送了陸子衡一條大的:“争取來年生個大胖小子。”
“我倒是想要個女兒。”
沈清歡隔着聽筒都聽得面紅耳赤,陸子衡肯定是故意的!要不然怎麽不挂電話呢!
南非不比帝都,何況又是荒漠,有的魚吃就已經很珍貴了。
但沈清歡的不挑,卻讓陸子衡有些愧疚。
這些天,盡管沈清歡什麽都沒有抱怨,陸子衡的心裏也沒有好受哪裏去。
他情願她沒有那麽懂事,也像其他的女孩子那樣對男朋友作一作,起碼這樣的話,他還可以爲自己的無能做檢讨。
簡單吃過飯後,沈清歡問陸子衡要去忙什麽,他說他還得回醫療隊裏。
最近很忙,陸子衡已經通過了實習資格考試,在導師的指導下已經可以做些簡單的手術。
沈清歡一個人待着也很無聊,便想着和他一起去。
“那邊不太安全的。”陸子衡直接否定了沈清歡的想法:“你就老老實實地在這裏待着,不然的話,我就送你回劇組。”
“哪裏不安全了?”沈清歡盤着腿,“再說,就算是被感-染了,不該有你的嗎?”
“呸呸呸!”陸子衡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趕快把那些渾話收回去!”
她是不知道,再往前進的路,究竟有多難。
本來南非就不算發達,加上當地醫療過于落後,許多居民得了病,能不治療都選擇了放棄。
久而久之,連Shi- Ti上都殘留着Bing- Du。
“可你怎麽就保證,我在這個地方,就一點事兒沒有?”
沈清歡突然感覺很委屈,她不是那種不懂事兒的。
陸子衡想要保護她,這顆心她能夠感知道。
可卻讓她難過的是,但是他們既然選擇在一起,每次在面對困難的時候,陸子衡都會在第一時間将自己與他分割開,從未想過兩個人一起去面對。
就像是高一時,他執拗地兼職賺錢,就是不想讓她的生活過得沒有落差感。
“陸子衡。”沈清歡凝望着陸子衡漆黑如墨的鳳眸:“如果你不讓我陪着你一起去,我們就分手。”
“分手就分手!”陸子衡也像是賭氣似的道:“反正我是不會讓你去的。”
五年了。
他們之間從未說過分手兩個字。
沈清歡的杏眸裏沁了一層薄霧,她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
“好啊。”沈清歡的聲音沙沙啞啞的:“陸子衡。這可是你說的。”
(本章完)